又进入了那个梦境,却是和江辞互换了位置。

  黑暗中只有两人所在位置有着光照,像是被钉在了空间里,晏欢只觉得自己如同橱窗里面的人偶娃娃。

  江辞欣赏的眼神却是逐渐变得疯狂,贪婪地看着自己身体每一部分,晏欢想张嘴喊她,却是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

  眼前的江辞突然大笑起来,扶住那看不见的屏障,笑得直不起来腰,可是那笑声在空洞的黑暗中回荡,倒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般,晏欢只觉得自己身体寒意四起。

  笑声又突然停住,再抬头,江辞脸上不知为何溅上了鲜血,看起来像是彼岸花般。

  她舔了舔淡色的唇,只片刻便多了殷红一点,晏欢鼻息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江辞嘴角却含笑,笑得那般阴鸷。

  江辞握拳的手在颤抖,眼眸里漾了浓稠的墨,连嗓音也变得嘶哑,她眼睛赤红,几乎要流出血来,她那只白皙的手染了鲜血,分外妖冶,握住刀柄割破喉管时,云淡风轻就像割白菜一般。

  那道屏障突然就消失了,因为江辞的手伸来,修长的手指闲适地圈住晏欢的手腕,而后用力收紧。

  不知道是不是梦会反应现实,江辞又消失不见,化作数不清的蝴蝶,飞向晏欢。

  被惊醒。

  晏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瞳孔紧缩,梦境中的场面在她脑海中重现,陌生的环境让自己差点以为还在梦里。

  昏暗的房间里,晏欢紧紧地拽着衣角,蜷缩在床头,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房间里只有床头一盏灯开着,模模糊糊看清了环境。

  从柔软的床上起来,摸索着打开了灯。这间房间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 、进口的名牌靠椅、精美的细雕出整个房间。

  角落里摆放着一架古琴,琴弦上尘埃落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 弹奏过了。大吊灯上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来,光线迷乱而璀璨,令人产生一种置身迷宫幻境的感觉。

  看着自己身上的性感黑裙,原本就身形曼妙,这件睡裙紧紧贴在身上,只露着身侧,就能看到她不及一握的细腰,后背的绑带设计,露出她精致的蝴蝶骨 ,白皙细嫩的皮肤在水晶吊灯下如同会发光一样,裙摆到膝盖上,露出两条纤细的长腿。黑发红唇,美艳诱人到不可方物。

  想起来昏迷前苏听肆得意的笑,晏欢一阵恶寒。

  是谁给自己换得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

  试了试打开门,并没有上锁,反而出乎意料地轻松推开,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影来,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读透的心灵。

  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应该是在一处别墅里面,晏走到大厅大门处,果然,大门的门锁上了,并不能打开。

  顺着楼梯上去,昏暗的环境明显能看到有一个房间掩着门,里面发出昏暗的光。

  打开门,却实在是难以置信。

  看着满屋子的蝴蝶标本,最中央是那一幅自己送给江辞没画完的画,挂在满墙的蝴蝶标本中间,只不过已经被她涂完了色,蓝色的美丽蝴蝶折断了翅膀,被艳丽如血的红玫瑰纠缠上。

  抚摸上桌子上满是自己照片的相册,里面各个角度各个时间的自己,晏欢有些颤抖地翻看。

  却是突然被水声吸引。

  走出了这间房间,看着尽头那间房间也亮起了灯,晏欢一步步走向真相。

  是一间和晏欢刚刚那个房间类似的房间,尽量不发出声音,悄悄走了进去。

  看着地上满是鲜血的黑衬衣,还有桌子上放着的已经飞溅上血珠的眼镜,不太浓郁却分外明显的血腥味冲进鼻腔,直上大脑,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突然身后推拉门的声音,水流声停止,江辞穿着干净的白色浴袍,出现在晏欢眼前。

  少女回头,鸦羽般的乌发稠密垂腰,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浅琥珀色的瞳眸,眼尾却像猫般微微上扬,媚态天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勾引感。

  “江辞,你……”

  江辞浑身有沉重的压迫感,仿佛刚从地狱浴血归来般,一步步逼近,气息沉沉压着晏欢,身上木质冷香覆盖在晏欢全身,晏欢突然产生一丝插翅难逃的恐惧。

  看着江辞白皙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太正常的红晕,眸子里是一种晏欢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江辞握住了晏欢的手,举起来用鼻尖蹭了蹭晏欢的手心。

  “你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我了……”

  虽然全力表现地镇定,但江辞的气息喷洒到脖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样病态疯批模样的江辞,晏欢从没见过。

  江辞还是那样笑着,语气轻轻的,听不出喜怒,眼睛却亮的可怕,她弯下腰像抚摸猫咪似的抚了抚晏欢的长发:“乖,听话。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陪我。”

  江辞低头靠近,晏欢本能地向后躲去。却被搂住了腰,不允许她畏缩。

  “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晏欢挣脱不开。

  江辞单手捏住了晏欢的下颌,逼迫着晏欢仰头直视向她,片刻她开口。

  “难不成出现在苏听肆那里?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趁晏欢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江辞顺势抓着晏欢的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后迅疾地吻上了晏欢的双唇,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她被江辞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应了她。

  就像是瞬间被打开了阀门,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只是想紧紧地抱住江辞,紧些,再紧些。

  被江辞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脑袋逐渐发昏,晏欢伸手去推了推江辞,却被江辞反手握住了手贴墙压在耳边,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霸道的亲吻又落了下来,那副唇齿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软乎乎的耳垂,一截脖颈全成了江辞的所有物,任她肆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