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院一打扫出来,晏欢就住了进去,倒是个雅致的院子,青砖黛瓦,落英缤纷,最让晏欢喜欢的,是庭院里那个满是荷花的小池塘。

  “你去请王妃过来用午膳吧!”悠闲睡在树下躺椅上的晏欢琢磨着也快到饭点了,招呼着栀子去请江辞来一起用午膳,这么好的院子还多靠江辞了,听说是她让下人们最快速度打扫布置出来的。

  “兰侧妃……恐怕王妃暂时来不了。”栀子在晏欢为她扇着扇子。

  “为什么?”晏欢不解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吞吞吐吐的栀子。

  “昨天晚上……王妃突然发起了高烧……这病来得急,看起来十分严重……”

  “什么?昨晚上我就在王妃偏房休息,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

  “……昨个王妃半夜发病,也是没告诉奴婢们,只是让春华姐姐一直拿冰水降温……奴婢们也劝过王妃了,让王妃去请大夫,只是王妃觉得自己只是着凉,不准我们去请大夫……”

  “她胡闹你们也胡闹吗?”晏欢起身准备往外走。

  “兰侧妃!您别着急!”栀子连忙上前抱住了晏欢,怕她一个不留神就跑了出去。

  “王妃今早还未退烧,已经向王爷禀报了此事,王爷听说……听说王妃症状如此严重,害怕会是有传染性的风寒之症,还特意请了太医来,诊断王妃症状……为了王府安全,还是让把王妃院子封锁了起来,现在除了春华姐姐在伺候,其余人都不准进去……”

  “封锁?王妃病那么重,不请大夫日日伴着治疗,倒是怕传染?”晏欢气炸了,也不管栀子阻拦,挣脱开她,就往江辞院里去了。

  到了江辞院儿门口,果然大门紧闭,还被上了锁。

  明明,明明早上自己离开这里时还好好的……

  “江辞!江辞!”倒也管不得礼仪,晏欢拍打着紧闭的大门,如果,如果江辞真的出事了,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江辞……”晏欢鼻子一酸,哽咽地叫着江辞。

  “都怪我……我今天早上应该去看一眼你的……”晏欢自责地蹲坐在大门台阶上,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愧疚,眼泪再也无法在眼眶里打转,温热的泪水一滴滴从脸上流过,一停不停。

  “兰侧妃!兰侧妃!”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听到了大门另一侧传来声音。

  也顾不上泪珠还在脸上,眼睛已然有些红肿的晏欢赶紧贴到门边。

  “江辞!”

  “兰侧妃,我是春华!”

  “春华……江辞怎么样了?”

  “兰侧妃别担心,那太医来时给王妃留了汤药,王妃喝下后已经睡了,已经好了许多,烧也已经退了。”

  “……那就好……”晏欢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台阶,过度的激动的她这时倒是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兰侧妃,您快回去吧,担心自己身子……”春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必已经离开了门口。

  知道江辞没有生命危险的晏欢也被后赶来的栀子带回了韶光院。

  “主子,这兰侧妃担心您的样子真是让我看了都心疼!”春华看着刚刚从院子后边轻功回来的江辞。

  江辞摘下头上的男子发冠,疲劳地接来春华递来的茶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才缓了功夫听春华说着今天晏欢来找的事情。

  “……”江辞听着春华绘声绘色地描述,叹了口气,闭眼就浮现了心中之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有人在意自己的开心,还是知道她伤心的心疼,一瞬间内心波澜壮阔,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原本平静的眼神多了一丝忧愁。

  “您这一步棋太险了!要是王爷哪天在你不在的时候来看你,要是发现其实是我在假扮着你在这院子里装病,不就完蛋了?”

  “他要是真的担心,就不会封锁这院子了……”江辞冷笑一声。

  “现在事情进展已经慢慢在我计划当中了,务必万般小心。”江辞嘱托着春华,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拿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从腰间取下来了一个哨子,吹响后飞来一只白鸽,把信绑在鸽子腿处,被春华放飞在院子里。

  “小姐,老爷那边也搞定了吗?”春华放完鸽子回到屋内。

  “父亲是个倔脾气,但不是个蠢人……”江辞坐在床边闭眼养着神。

  “老爷一直宠爱您,您过的好老爷才开心……”春华上前帮江辞按摩着。

  “春华……我有时候也在想该不该做这些……如果失败,等待我们的,是江家所有人的性命!”

  “但是如果我不那么做,江家一定会被铲除!只有放手一搏……在被敌人吃掉之前,吃掉敌人!我们才能活下去……”江辞坚定着睁开眼。

  她江辞一定要逆天改命!上一世如何被楚鸣玉抛弃冷宫,江家上下老小如何被赶尽杀绝,她江辞都牢牢记在心上,她会让楚鸣玉慢慢还回来!

  她在楚鸣玉不在的日子里,自己偷偷练武,偷偷建立起迎春楼,那迎春楼不仅是现在京城名声最大的酒楼,暗地里还结下了巨大的信息交流网,那酒楼的舞女,那酒楼的迎宾……都是接受过训练的杀手!

  只有她自己有了强大的背景,她才能和楚鸣玉抗衡。

  不过只有她是完全不够的,她找到了楚鸣晟,这个也觊觎皇位的男人。

  作为当今最受宠贵妃的唯一皇子,他完全可以和宫女之子出身的楚鸣玉同样抗衡,只不过上一世有江家帮楚鸣玉,这一世,她赌在了楚鸣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