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过后,天气莫名的变成了雨天,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敲打着窗户给人一种焦虑急促的感觉。

  黑泽阵躺在床上补觉,窗沿落下的雨吵的他睡不着。无奈,他只能爬起来坐在床上发呆。

  摆着一副死鱼眼的样子,他抱着枕头盯着坐在床头擦拭伯莱塔的琴酒。半晌,实在是觉得烦躁的黑泽阵抱着枕头到琴酒身边坐下,面朝琴酒头抵在他背上闭着眼睛。

  嗅着琴酒银发间洗发水传来的浅淡花香,黑泽阵浑身放松下来。

  “雨天,好讨厌。”

  他在琴酒背后嘟囔一句,隔着枕头抱住琴酒的腰,感觉到传递来的僵硬感,黑泽阵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

  “嗯,”良久,擦拭着伯莱塔的人淡淡回复了一句,“下雨天还是有好处的。”

  尸体上流下的鲜血会被雨水冲刷,就连气味也会被一并带走,还有那些无法彻底清除的痕迹。

  琴酒抬头,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雨幕,雨水模糊了视线,在雨幕后,比后花园还要遥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林。

  “是吗?”黑泽阵闷声回应,松开琴酒的腰丢掉怀里的枕头爬到琴酒旁边。

  他将琴酒带倒在床上,埋首进他的颈间,胸膛被伯莱塔咯到,反而抱的更紧了,“雨天对于我来说,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潮湿会造成肢体僵硬,我行动不便。”

  “呵呵,我看你行动力挺强的。”琴酒冷笑着一把抓住黑泽阵作乱的手,将人推开后重新坐起来整理微乱的长发。

  他下床走到窗边,拿起桌上的纸将玻璃上的水雾擦干净,远远眺望着那片埋葬着神木彦乐的森林。

  boss说的乌鸦,就在那片森林里。

  “你说,这里的死亡什么时候停止。”

  琴酒推开窗户,任由风雨被吹进来,吹散了满屋的熏香。

  黑泽阵坐在床上重新抱着枕头脑袋抵着枕头,闻言只是低声笑着,“我怎么知道,如果我们可以插手,今天晚上就可以清理个干净。”

  黑泽阵不懂琴酒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已来这里除了参加寿辰外还有什么事情。

  不过琴酒问了,看样子参加寿辰只是顺带的一件小事吧!

  “对了,哥,你有检查过藤原野的尸体吗?我有点怀疑。”

  琴酒转身回头,细雨打湿了他的银发,阴雨天的可见度不高,不过黑泽阵看见他笑了。

  “受益人都死了,死亡就不需要进行下去了……”

  三楼,藤原惠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已补妆,听见有人的敲门声,她涂完手里的口红后收好,起身走去开门。

  细高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她走到门口的猫眼去看,见外面站着白羽滄和琳意才把门打开。

  “怎么了,白羽管家,大姐又有什么事情要找人了吗?”

  “不是,”白羽滄摇头,才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藤原惠,“有女仆在清理邮箱的时候发现这封信,上面的收件人是惠小姐的名字,所以我就带着信来找您了。”

  “惠小姐要不要看看?”白羽滄将信放在双手上递给藤原惠。

  本来不想接的藤原惠在看见上面信封的邮戳图案后,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谢谢你们为了我跑一趟,这封信我会好好看的。”

  藤原惠笑着将两个人送走,关上门反锁后拿着信走到窗边藤椅上坐下,她看着上面展翼高飞的鸟儿图案,将信拆开后把里面崭新的信纸打开。

  里面没有前缀问好,也没有出现什么人名,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

  去森林里面找到金色的乌鸦,持续藤原家的荣誉。

  “乌鸦……”在记忆里面,金色的乌鸦,只有母亲的墓碑上有。

  藤原惠皱着眉将信收起来,看向窗外下起的大雨,躺在藤椅上开始思索起来。

  她该怎么办,才可以活着走出那扇门呢?

  这封信,是只有她一个人收到吗?

  而离开的白羽滄带着琳意敲响了藤原咲兔的门,来开门的是胡乱穿着一件外衣的海月枫。

  他眼尾谈红,脖子上是掩盖不住的红痕。

  “管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白羽滄和他对视,平静的眼神波澜不惊,他将一封信交给海月枫,“这里有一封咲兔少爷信,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在信箱里面待了有几天了。”

  “嗯,好,”海月枫将信接过,看着管家带着女仆毫不犹豫的离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记得,咲兔的朋友都不是喜欢寄信的啊,有事情的时候,都是一个电话就把他的咲兔给叫走了。

  想到这里,海月枫低头看着手里的,见上面的邮戳是自已不认识的,直接给撕了丢进垃圾桶里。

  “哼。”

  海月枫冷冷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想了想又从抽纸里面拔了几张纸丢进去。

  “枫,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藤原咲兔低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海月枫脸色一变,快步走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藤原咲兔只穿着一件轻薄衬衫,腿上戴着黑色的腿环。

  他看海月枫上床后,坐起来将他抱住,头靠在海月枫肩膀上意有所指,“下一次再这么久,你就带着它跟我见人吧。”

  海月枫低头吻上藤原咲兔的唇,浅笑着应好,“嗯,过会任您处置。”

  海月枫将藤原咲兔推倒在床上,就着不久前的泥泞继续被打断的事情。

  藤原咲兔吃痛,咬着唇眼尾通红的看着他,“笨蛋。”

  窗外的大雨拍打着窗户,将房间里的声音都掩盖掉。

  收到白羽滄递过来的信后,黑泽阵在看完后交给坐在沙发上的琴酒,“哥,我们好像不能继承藤原家家产吧?”

  “你在想什么?”琴酒看着信上的字迹,这和那本记录着藤原野和乌丸莲耶来往的笔记上的字迹是一样的。

  藤原野想要他们也参与家族财产的争夺之位,对藤原野有什么好处?

  还是,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

  信上只有简单的话:

  长夜将近,乌鸦也该活动活动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