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日,刘小虎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凌易谦让他试了试,见款式都还不错,他也甚是满意。

  这几天刘小虎真是笑的合不拢嘴,整个人也是笑容明媚,夏清晏还在大牢里,他也不敢将棉花的事情公布出去,以免打草惊蛇,把自已绕进去。

  凌易谦趁着这几天歇息又缝了几床被褥,这日吏部尚书来凌安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刘同知却是一脸忧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了好几次毒都被夏清晏躲过了,凌易谦也不知道躲在哪里,明玉的状纸也不知被夏清晏的藏在哪里,这个郡守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杀了夏清晏,否则迟早会查到我们身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刘老爷气的直跺脚,大骂着:“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刘同知低着头,听着刘老爷的训斥,心生不满,但他也非常赞成刘老爷说的。

  夜空里群星闪烁,刘同知换了一身夜行衣,紧紧捏着拳头,这一次夏清晏必须去死。

  走进大牢,难闻的气味在比较萦绕,刘同知快速来到夏清晏的牢房里,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立刻清醒过来。

  刘同知打开大牢的大门,拿起一把短刀直直的往夏清晏身上捅了过去。

  夏清晏一个躲闪,他真没想到刘同知竟这么着急,恨不得立刻让人消失。

  见夏清晏躲闪,刘同知下手更狠,一刀接着一刀乱刺。

  “刘志诚,你若是杀了我,赶明吏部尚书就能将刘家满门抄斩,斩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哼,死无对证还怕一个尚书不成。”刘同知笑的得意洋洋。

  夏清晏想方设法与他周旋拖延时间,可刘同知下死手,他稍不注意中了一刀,突然大牢里出现一个黑影,他手拿着一把长剑,逼刘同知连连后退。

  “夏清晏,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么一手。”刘同知冷笑,打了一个响指,一群人突然冲进大牢:“休怪我无情。”

  一时间厮杀声一片。

  “夏大人,双拳难敌四手,你们赶紧投降吧。”刘同知得意的哈哈大笑,他双手背在后面看着夏清晏一脸狼狈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夏清晏冷笑:“看看你的身后。”

  不只是谁打开了大牢的门,所有的囚犯冲了进来,他们本就深受刘同知的诬陷,一时间纷纷拳打脚踢砸了过来,一时间打量不怕死的人涌进来,刘同知笑容凝固在脸上,变故总是来的这么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

  “打死刘志诚,打死刘志诚……”

  喊打喊杀声震天,夏清晏冷冷看着刘志诚做垂死挣扎。

  “挑结实的地方打,别打死就成。”夏清晏吩咐道,囚犯大多是被刘志诚欺压太久,等候处决,到了出气的时候谁也不手软,一时间将刘志诚揍的鼻青脸肿。

  刘志诚手下的那伙儿人也抱着头连忙求饶道:大人,我们都是被逼的,求大人饶命。”

  几十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刘志诚气的脸色铁青,愤愤道:“没骨气的东西,当初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个信誓旦旦效忠于我,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人,天快亮了,你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夏清晏让人将刘志诚关押了起来,吏部尚书书信再过两日就到达凌安郡,此事便押了下来,等吏部尚书到达之后再进行审理。

  第二日清晨,凌易谦早早听闻消息,着急忙慌的进了府衙,却被告知夏清晏受伤了,尚在歇息。

  来不及思考,凌易谦吓的脸色苍白,也不知道夏清晏是个什么情况,急匆匆的进了屋子,夏清晏躺在床上假寐,听到脚步声连忙艰难的睁开眼睛,胸口的伤疼的厉害。

  “怎么样?”

  凌易谦开口的声音带着哭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文官会时不时受伤。

  夏清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不碍事,就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瞧见凌易谦一脸担忧,他也心疼的紧,连忙往一旁移了移位置示意凌易谦上床。

  “我看看伤口。”

  “没事儿,不用看。”

  “我看看伤口……”

  凌易谦重复着这一句话,夏清晏方才知道躲不掉了,与其让他猜测,不如直接让他看清楚安心,他扯开自已的里衣,纱布上渗出血来,看着格外渗人。

  凌易谦的泪水不自觉的吧嗒吧嗒的掉落。

  “陪我躺一会儿,我关了刘志诚,后面还有刘老爷等着收拾,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夏清晏虚弱的说道,他脸颊苍白,眼窝深陷,可想而知在大牢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给你煮点粥。”

  凌易谦揉了揉眼睛,转身出了屋子,走进了膳房,煮了一些小米粥,他本想杀只鸡,但自已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只得简单弄了小菜。

  夏清晏的胃口并不好,简单喝了两口便摇头便是自已实在喝不下去,催促凌易谦喝了粥赶紧歇息。

  “这几天在村里怎么样?没受伤么?最近街上不太安全,不要跑出去。”夏清晏看凌易谦一直绷着脸,他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

  “我跟小虎做出棉衣了,但又害怕你这里还没处理好,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在小虎家虽然不如府衙富裕,但我们俩过的还不错。”凌易谦捡一些重点的说道:“等处理完府衙的事,我就把做棉布的方法告诉大家,百姓苦刘家压迫久已,希望今年能过个好的冬天。”

  “我们谦儿出马,一个顶俩。”夏清晏虚弱一笑,眼神清亮。

  与凌易谦在一起的每天都充满了无尽的希望,他们相拥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功夫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傍晚的时候,衙役小声说道:“大人,刘老爷在大堂候着。”

  “那就让他多候些时日,传出去本官身受重伤恐命不久矣。”夏清晏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口的疼痛不断袭来,他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我睡了多久。”凌易谦被吵醒来,他迷迷糊糊的问道。

  “半个时辰而已,在睡一会儿。”

  夏清晏在凌易谦的后背上拍了拍,不一会儿凌易谦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