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中的章大人可是章允晨?”凌易谦记得似乎就叫这个名字来着。

  “你认识章大人?”李乔襄的眼神放光。

  “不认识。”凌易谦冷着脸摇摇头。

  见凌易谦转瞬心情不悦,李乔襄也不敢再说什么,房屋的事商量妥当,凌易谦往府衙走去。

  “怎么耷拉着脸,出师不利?”夏清晏在他身旁坐下来:“凌安的局势比较复杂,府衙被刘家把控着。”

  “房屋的事情谈妥了,但是他们要求找中间人立字据,我想在府衙备案,可他们怕刘家抢了宅子,只得在等些日子。”凌易谦喝了一大杯水,凌安地处西北,气候干燥,他实在是渴的慌。

  “刘同知乃是京城付丞相的选房表亲,刘家势力雄厚,在凌安作威作福惯了,章兄因太过耿直,被押入大牢私下换了章台县县令,这件事得查到底。”夏清晏目光清冷,话语里尽是坚毅。

  “这凌安郡还真是一堆烂摊子。”凌易谦垂头丧气。

  两人刚在坐了片刻功夫,衙役便进来漫不经心的说道:“章台县、万年县、清河县三个县城闹饥荒,三个县令来讨要粮食来着。”

  现在正是八月初,眼看就要秋收,西北自然条件差,年年需要朝廷拨粮食,这也不是办法。

  “凌安郡不是由刘同知管理着么,找他去要啊。”凌易谦没好气的说道:“你来找夏大人作甚,再者朝廷拨的粮食也不在夏大人这里啊。”

  “我又没给你说,你算个老几。”

  衙役横行霸道惯了,根本不把夏清晏跟凌易谦放在眼里,他双手环胸面上不爽。

  “你算个老几?竟敢在本官面前撒野。”夏清晏冷着脸一拳砸在衙役的身上:“这陈国他不姓刘,别把自已真当根葱。”

  衙役见夏清晏冷若冰霜,连忙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出去走走。”

  夏清晏牵着凌易谦的手走出门,路过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凌易谦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许是看到凌易谦双眼放光,夏清晏牵着他的手走到跟前:“大爷,要两块烤红薯,要黄心的。”

  “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在白心的比较面,黄心的软,一般都喜欢吃白心的。”卖红薯的老头笑呵呵的解释道。

  “要白心的吧。”

  “大爷,我跟您打听一件事儿,我跟我夫君想在凌安做点小本买卖,在本地找了一个铺子,我想去府衙备案,但他们不愿意,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凌易谦眨巴着眼睛温柔一脸问道。

  “小夫郎有所不知,去府衙备案要分一半银子给刘同知,闹不好宅子还被刘老爷坑去。”老大爷苦笑道:“小哥儿若是想做生意,还是去其他的地方,凌安不合适啊。”

  “这么坑的。”

  “可不是么?”

  “大爷,你说凌安郡下面那个县能好点?我去县里也可以,我夫君在凌安谋了一门差事,我也不能离他太远,毕竟舍不得嘛。”

  老大爷想了片刻道:“桥山县不错,就是穷山僻壤,张县令倒也清正廉洁,但就是太穷了,刘同知瞧不上,要不然跟章大人是一个下场。”

  “多谢大爷。”凌易谦甜甜一笑,从老头的手里接过烤红薯,欢天喜地的吃起来。

  夏清晏心情颇为沉重,他咬了一口便没什么胃口。

  “谦儿,我们去桥山县一趟。”

  凌易谦咬了一口红薯道:“我给你打听出这么有用的信息,一个烤红薯就把我打发了,夏清晏你太过分了。”

  “一个不行就两个。”夏清晏将自已咬了的那一边掰开,剩下的塞进凌易谦的手里:“你多吃点。”

  “我想吃肉肉。”凌易谦鼓着脸颊一脸怨气。

  “我们先去桥山县看看情况。”

  “我想吃肉肉。”凌易谦一脸怨念道:“先准备点东西路上吃,桥山距离凌安郡一百公里呢,阿晏你得对我好点。”

  夏清晏反应过来,他这是太急于求成,冷静下来跟凌易谦进了一家酒楼。

  “唉,谦哥儿你也在这儿。”李乔襄瞧见凌易谦连忙招手兴冲冲的跑过来:“这是你夫君么,长的真英俊。”

  “你可别犯花痴。”凌易谦弹了弹李乔襄的脑门道:“我们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瞧瞧你那样儿,也不臊得慌,我只喜欢章公子。”李乔襄大大方方的说道:“他俊逸儒雅,又敢作敢为,真是大英雄。”

  “你们是来用膳的么?忘川酒肆里的牛羊肉味道一绝,要不给你们烤一些。”

  “有面条么?”

  “牛肉拉面很好吃。”

  凌易谦干脆点了三碗牛肉拉面,又切了一盘牛肉,要了一些小菜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点饭居然要十两银子,凌易谦瞠目结舌,他不会是遇到黑馆子了吧。

  “掌柜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点的并不多。”夏清晏掏出银子犹豫了片刻问道。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吃不起饭就别来了吧。”掌柜的眼里尽是嫌弃道:“穷鬼。”

  “本少爷拿银子砸死你。”凌易谦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想要是吧,没门。”

  李乔襄轻轻拽了拽凌易谦的衣裳小声道:“这家店背后有刘老爷做靠山,饭菜价格一向比较贵,我们走吧。”

  凌易谦还想说什么,被夏清晏拦了下来。

  三人出了门,夏清晏挡在李乔襄的前面问道:“说说你的目的,别说这一切都是凑巧。”

  李乔襄刷的变了脸色道:“郡守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深受刘同知与刘老爷的迫害,我只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郡守?又怎么确定谦儿是我夫郎?”夏清晏铁青着脸色,却也把人唬的一愣。

  “我自幼在凌安长大,这里的人自然熟悉,也早已听闻近几日新郡守上任,见凌易谦面生,心中自然有了判断,大人,我不是故意接近谦哥儿的,我有冤情。”李乔襄连忙辩解道:“这凌安郡已经是刘家只手遮天,我父兄皆被他害死,我想替他们报仇。”

  “你父兄的事本官自然会查,你走吧。”夏清晏见凌易谦面色不好,连忙冲着李乔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