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种诋毁的声音接踵而来,夏清晏气不过,凌易谦反倒无所谓。

  “阿晏,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的着么?别在意那么多。”凌易谦反而有些庆幸,围在门口的人终于散了,他重获自由。

  凌易谦寻找安哥儿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做绣活,细碎的阳光散落在身上,凌易谦在他身上看到了岁月静好。

  “凌少爷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安哥儿笑嘻嘻的说道。

  凌易谦环顾四周,见房舍虽小,却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心生好感。

  “安哥儿,我知道你绣活不错,不知会不会纺线,我弄了许多棉花,若是能做成衣裳,要比丝绸便宜的多,比麻布要舒服。”凌易谦无比郑重其事的说道。

  “贫苦家的孩子那个不会织布缝衣,什么棉花你让我试试。”安哥儿放下手中的绣活也是好奇的紧。

  “你多少天绣一件衣裳,耽误的时间我补给你银子。”见他答应下来,凌易谦眼里放光。

  “还补什么钱啊,若是弄成功了那可是造福万民的事儿。”安哥儿将绣活收拾到篮子里,跟着凌易谦去了凌府。

  一路上见屋子里冷冷清清,不像大户人家的阵势,却难得清雅。

  两人走到院子里,取籽的棉花晒的松软,安哥儿用手捏了捏兴高采烈的说道:“这若做成衣裳肯定舒服。”

  “要怎么做呢?我可是一窍不通。”

  凌易谦一筹莫展,现代可没这种手工业,大机器过去直接成型啊。

  “交给我吧。”安哥儿先试着将棉花搓成条,用手拉了拉道:“韧性不错,能纺成线问题不大。”

  安哥儿一下午都在捣腾棉花,反正凌易谦也看不懂,他坐在一旁打下手。

  劳累了一天腰酸背疼,凌易谦瘫倒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无论弄多少鹅毛,褥子总是有点薄,硌的浑身疼。凌易谦思索着给他弄一床厚褥子铺着。

  夏清晏进门瞧见凌易谦四仰八叉的睡的香甜,没脱鞋子,被子掉到地上也浑然不知,悄悄替他整理好被角退了出去。

  “恭喜宿主,积分增加20分。”

  凌易谦有些莫名其妙,他翻了一个身接着睡。

  “谦儿,用晚膳。”夏清晏见凌易谦从被窝里拉出来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你今天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累。”

  “不告诉你。”凌易谦揉了揉眼睛:“阿晏,我要干一件大事儿。”

  用完晚膳,凌易谦来了精神,今天看到安哥儿用的纺线车笨重,他想起在博物馆看到先辈用的纺线车,想打个图样儿试试。

  夏清晏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凌易谦身边,看着他画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好奇,索性手里的书也不香了。

  “这是什么儿?”

  “纺线车,我看安哥儿用的挺笨重的,想重新改良一款。”

  夏清晏一听来了精神,一直陪着凌易谦到深夜,画好图样儿明天交给木匠做,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做出棉布衣裳,这个冬天应该不会难熬。

  凌易谦今天有点兴奋,但见夏清晏呼吸均匀,他也不敢乱动,安心的窝在他怀里脑子里天马行空。

  第二日清晨,夫夫两人都睡过头了,幸好是休沐的日子,夏清晏也没有很急迫,看着熟睡的凌易谦他无比幸运参加了那一场婚礼,答应他这个荒谬的提议,轻轻落下一吻,起床做早膳。

  等凌易谦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他伸了一个懒腰在床上滚了两圈,床板硬硬的睡着格外不舒坦。

  夏清晏端了煎鸡蛋、小米粥和小酱菜进来,凌易谦在床上跳了两下洗漱过后两人安静的用膳。

  鸡蛋煎的金黄,凌易谦还是将白白的鸡蛋清从碗里挑了出来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又试探的看看夏清晏的表情。

  “吃了。”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惹恼了凌易谦筷子一扔一脸不高兴道:“我不吃,我不吃,我就不吃。”

  夏清晏只是看了一眼他,依旧慢条斯理的吃饭,完全忽略了凌易谦的无理取闹。直到碗里的饭吃完了,他漱口过来坐在凌易谦的身边。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不想吃鸡蛋,你若是觉得浪费粮食就不要给我做行么?”

  凌易谦一脸委屈,昨晚忙碌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大清早还要找气受。

  “我问过父亲,你以前是吃鸡蛋的。”

  “我现在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凌易谦几乎是吼着的,不争气的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他不想让夏清晏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又打算往床上躺。

  夏清晏将他拉到怀里,逼着凌易谦与他直视。

  见问不出什么,夏清晏只好放弃了,捏了捏沾满泪水脸蛋儿道:“不想吃就不吃了吧,以后不逼你了,不想做的事儿也不用做了。”

  凌易谦轻轻在夏清晏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儿,泪水滴答在他的脖子上,他只能轻声叹气。

  “阿晏,想吃一小口黄色的。”

  夏清晏认命的给他在碗里挑拣,看着他吃了两口便摇了摇头。

  直到回过神儿他才发现自已还坐在夏清晏的腿上,不自觉有些脸红,挣扎着想要下来。

  “吃饱了没?我在重新做点吃的?”

  凌易谦恹恹的摇了摇头,换了一身衣裳拿上图样儿去木匠得家里:“夏清晏你在怀疑我。”

  夏清晏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脑海里又浮现出玄清道长说的此凌易谦非彼凌易谦,他本想弄清楚跟他成亲的人到底是谁?怀有什么目的,真正的凌易谦到底在哪里,但看着他一脸抗拒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安心在一起就好。

  凌易谦先去了木匠家里将图纸给他,交了押金后在街道上随意游荡,那里明明是他家啊,可有家却不想回的感觉是这样儿。

  在卖馄饨的小摊儿前坐了下来说道:“大婶儿,来一碗馄饨,不要香菜。”

  “小哥儿稍等,这就来。”大婶儿笑呵呵的说道。

  瞧见凌易谦通红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哥儿,是跟夫君拌嘴啦?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不如学会宽恕自已也宽恕别人,我家老头子在的时候我们俩人性格不合经常吵架,直到去年暴雨那天吵完架他出去溜达被洪水吹跑了,我在想当初若是没吵架该多好啊。”

  妇人的眼圈泛红,她在凌易谦的面前唠叨了两句又笑呵呵的开始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