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言东篱将手中的酒液再次一饮而尽。

  “说得挺好。”

  眼前仿佛出现一块明晃晃的告示牌, 上面写着如何劝冰山大佬喝酒的办法, 而前方的路途还是一片坦荡。

  现场的气氛一点即燃。

  “祝愿言哥以后和原小卿常来常往, 情感永远不变淡。”

  言东篱喝了。

  “希望以后原小卿仍然还那么可爱,那么活泼, 绘画功底日益增进。”

  言东篱也喝了。

  原卿:……他怀疑言东篱就是来骗酒喝的。

  “祝、祝愿言哥跟原崽的兄弟情永不褪色!”

  言东篱瞟了眼前人一眼, 没理。

  大着舌头的男人摸不着头脑, 灰溜溜地走了。

  祝愿兄弟情就不喝?围观的吃瓜群众觉得自己的瓜都要掉了。

  他们偷偷去瞄坐在远处沙发上的原卿,天真的原崽正捏着手柄跟萧平打游戏,看样子没发现这边的动静。

  信息量有点大。

  荣静喝之前喝得有点多,加上离愁别绪、以后好长时间都见不到原卿, 她心中那股情绪一上来,便端着酒杯上前。

  “噫呜呜噫, 言老大你之后要好好对待我家原崽,麻麻就这么一个崽, 以后一定要过得开心快乐!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不对,不能生,我家崽还是个宝宝呢……”

  接下来的话荣静没能说完,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身旁的同事便一脸惊恐, 一个箭步冲上去拖着她下去。

  “抱歉!小荣她喝醉了,我现在就带她回去醒醒酒然后休息!言影帝你别在意!”

  言东篱面上一怔,手上的动作难得顿住。

  妆都哭花了的荣静被带走,言东篱举手, 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液。

  “借你吉言。”

  他轻声道,声音微不可听。

  不知道庆祝持续了多久,原卿打了个哈欠,早早被言东篱叫上去休息。

  原卿躺在床上,一局游戏结束,时间已经来到快十二点,但言东篱仍然没有回房间。

  他收好手机,在柔软的被褥中拱了一下,忍不住担心。

  原卿从来没听过关于言东篱酒量的传闻或是介绍,不过都喝了这么长时间了……言东篱不会喝醉吧?

  脑子里像是有只调皮的猫,把凌乱的思绪挠成一团更加乱七八糟的毛线。

  如果喝醉了……都说酒后会暴露本性……

  言东篱会是什么表现?

  更重要的是,要是言哥迷迷糊糊的走错房间了怎么办?

  下面的喧闹和欢呼声的确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说不定他的猜测是真的。

  想到这里,原卿手机也玩不下去了,从床上蹦起来,他滴溜溜地跑到门口,准备开门下去问问情况。

  他的手刚握在门把手上,还没等他用力,门已经自己打开。

  原卿愣住,心跳没由来地加快,像是在预示着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此时言东篱已经不复之前整齐、板正的外表,头发略微凌乱,衬衫的纽扣也解开一颗,露出一片带着酒气的皮肤。

  男人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明,里面有些许朦胧,更多的是不再掩饰的偏执占有欲。

  意识已经半迷离,言东篱周身的气势不受控制地肆意,像是一头凶兽般觊觎着原卿。

  原卿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

  “原小卿,要麻烦你一下了。言哥好像有点醉,需要清理一下,但是一直不让我们碰,就只能交给你了。”

  说完,言东篱像是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向前一步。

  原卿怕他撞到头,连忙迎上去接住他。

  言东篱顺势拥住原卿。

  像只可恶的八爪鱼,原卿觉得好重好粘人。

  冷淡沉稳的木质香混着轻微的酒气,仿佛他整个人都被言东篱独特的气味包裹。

  他艰难地从言东篱霸道的怀抱中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照顾他。”

  工作人员担忧地看了一眼被罩在下面的原卿,有点不放心。

  原卿这个样子,让他想到自己五岁的小侄儿,天天抱着比自己大了一号毛绒公仔到处搬家。

  “下面在准备醒酒汤,一会儿需要的话可以下来拿。”

  原卿继续艰难地点头。

  勉力关上门,原卿只觉得那只八爪鱼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粘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

  原卿扭头去找言东篱的表情。

  真的醉了?

  看见那双略微迷蒙的眼睛,原卿又试着叫了几声。

  “言哥?”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像是只大狗在撒娇。

  “言美男?”言东篱不喜欢别人说他美。

  男人紧了紧抱住原卿的手,可能喝醉了,小动作有点多。他低头蹭原卿柔软的头发,又低低嗯了一声。

  “言猪猪?”

  言东篱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反应原卿的话,还是答应一声。

  然后男人低头,找到原卿露在外面的耳垂,不客气地轻咬了一口。

  他的动作很轻,不疼,但是感觉非常奇妙。

  敏-感之处被含在温热的口腔,原卿身子轻颤。

  像是含着什么好玩的玩具,言东篱缠住原卿的耳垂不放。

  感觉到耳垂上温热的触感,原卿炸毛。

  “言狗狗!”

  言东篱他咬人!还舔人!

  酒后暴露本性,没想到言哥的本性是狗性。

  原卿奋力挣扎,因为动作有点大,差点扯疼了自己的耳垂。

  “言狗狗”像是玩够了,乖乖松嘴,把头靠进原卿的颈窝。

  这样也不是办法,他跟言东篱也不可能再门口纠缠一整天。

  这么想着,原卿挪动脚步,想把人弄回床上躺着。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洁白的脖颈上,原卿脖子很敏感,很快红了一片。

  他觉得自己有点腿软。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支撑着言东篱往里面走。

  走了没两步,身上带着的八爪鱼还在捣乱,原卿体力不支,两人撞向一边的墙壁。

  最后是言东篱垫底。

  男人的背撞在墙上,轻微地发出一声闷哼。

  低微得原卿都没有听见。

  第一次尝试失败,原卿开始第二次尝试。

  “言狗狗你自己动一下,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都没办法靠近那张床了。”

  说完这句话,原卿奇异地发现,言东篱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减少了。他迷蒙中像是听懂了原卿说的话,虽然表情还不甚清醒,但在原卿的搀扶下,最终能自己走两步。

  成功把言东篱放在床上,原卿松了一口气。

  他动作生疏地脱掉言东篱的鞋子和外套,借着床边小夜灯的光亮,打量着酒醉后的言东篱。

  虽然是华国人,但轮廓却惊人的深邃立体。

  粉丝们都说他是睫毛精,但这个男人的睫毛也浓密卷翘,素颜都自带眼线加成的效果。

  数完一遍,原卿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言东篱卷翘浓密睫毛。

  触感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但是摸着有点上瘾。

  摸了没几下,言东篱闭着的眼睛颤了颤,突然伸手握住原卿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他拉上床。

  身体突然腾空,原卿先是懵了一下子,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半趴在言东篱身上。

  原卿有点紧张。

  这这这……那个……什么霸总什么小娇妻什么酒后那个那个。

  一时间,原卿脑中全是企鹅空间里惊鸿一瞥的各种奇怪的小说片段。

  他僵着身体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言东篱像是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没有别的意思。

  原卿试探着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只剩被勾住的上半身还倚在言东篱身上。

  原卿静了一会儿,贼心不死。

  如果今天不趁着言东篱醉的时候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伸出手,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

  捏了言东篱的脸。

  结论是弹性很好,手感很棒。不过比起自己的还差了一点肉肉,怪不得言东篱总是喜欢捏自己的脸。

  屋外的喧哗声逐渐远去,午夜静得只剩下虫鸣。

  除了虫鸣,原卿耳边还有言东篱的心跳。

  一种让人心安的节奏,带着人划向静谧的睡眠。

  打破寂静的是男人低声的呢喃,“想喝水……”

  原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是言东篱在说话。

  男人那双黑曜石般锋锐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灰雾,衬着略微凌乱的衣衫和头发,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加柔和温柔。

  像是回到了学生年代,甚至带了几分稚气。

  原卿看到父爱泛滥,立刻想起身为言东篱接一杯水。

  但言东篱没让他如愿。

  有力的大手勾住原卿的腰,起到一半的原卿又被重新拉下-身子。

  他的唇差点就直接这么贴在言东篱脸上。

  原卿艰难地撑住自己,耐心地哄醉酒的“宝宝”。

  “言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去帮你倒水。”

  水杯就离他三步远的距离。

  言东篱手上的力道仍然没松。

  “想喝水……”

  还是无辜的语气和表情,原卿听了有点欲哭无泪。

  情急之下,他都没有注意言东篱那只手已经缓缓地移到了他的后脑,不容拒绝地按了下来。

  不仅如此,原本笨重的人灵巧地转身,将一脸茫然的原卿压在身下。

  像是渴极了,言东篱嘴中执着地喃喃着那个字,不容拒绝地低头压向原卿。

  挣扎无济于事,言东篱一只手束住原卿一双细瘦的手腕,下半身压住他下意识挣动的腿脚。

  言东篱含住原卿闭紧的唇瓣,不容拒绝地撬开那道防线,一直到城关失守,便充满侵略性地攻城略地。

  细微的喘-息和细小的呜-咽声从其间传出,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欺负得有点狠了,原卿敏-感的眼角不住浮上晚霞似醉人的晕红,一双圆滚滚的猫儿眼也带了些水光。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拿醒酒汤的工作人员来了。

  刚才他久久没等到原卿下来,主动将汤端了上来。

  听到门外的动静,原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挣扎的动作幅度加大。

  刚才的姿势不方便,他还没来得及锁门。

  要是有人进来就完了。

  言东篱像是丝毫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唇齿间的战利品还有耳边细嫩的喘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曾放松。

  门外的敲门声愈演愈烈,间或还有工作人员疑惑的低语,像是随时会破门而入。

  原卿眼中已经带上了请求,唇齿间溢出的声音也染上抗拒和慌乱。

  言东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才开荤的野兽,逼迫着原卿与他共舞。

  见不得原卿眼中的水光,言东篱伸出另外一只手遮住原卿的眼睛,凶猛的侵略外,是全然的温柔。

  交缠的呼吸越发急促,门外的敲门声却逐渐停止。

  “应该是睡了,言老大酒品挺好。”

  原卿颤颤巍巍的心终于放下。

  不知过了多久,言东篱终于满足。

  原卿被放开的时候有点喘不过气地咳嗽,言东篱眼神朦胧地为他轻轻拍背。

  软倒在枕头里,原卿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手脚发软。

  但他还是哼哼唧唧地出声。

  言东篱觉得自家小孩应该是要骂人了。

  “言狗狗,口水……咳咳,是不能止渴的……”

  言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