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乐安天命>第五十五章 听说你新婚之夜让赵灵韵独守空房了?

  一月后,薛长鸣去皇宫领了锦衣卫的腰牌,白日里他得守在御前,夜里便回府歇息 ,他日日睡在书房,还是没有与赵灵韵行房,赵灵韵看不下去了便让下人重新收拾了个房间。

  晋乐安担心有人会对薛长鸣动手,让云逸宋清泽留在了薛府,薛长鸣给他们重新空出个院子,又令下人平日里不要往那边走动。

  晋乐安买下了归缘堂在尧县定居下来,一边查着青教一边寻找着陆岩还要找那把失踪的狼疾斩,还要顾忌着远在京城的薛长鸣,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多叮嘱云逸二人多看着点皇帝,偶尔做点事干扰一下。

  他知道太子余党彻底清理干净之后,下一个,可能就是薛家,他必须做好十足准备,好在他事先嘱咐过朝中的子牌,目前还没有受到牵连…

  薛长鸣时常会看到屋檐上云逸一晃而过的身影,但他也没问什么,伴君如伴虎,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害怕自己什么时候,误打误撞的又让晋乐安陷入了危险…

  宋清泽倒是乐的清闲,在府里养起伤,外伤虽好,却伤了元气,得静养,平日里没事就种种花逗逗鸟,开心的很。

  皇帝时常会当着百官的面奖赏薛长鸣,即便他什么也没做,但凡是攀附上来与薛长鸣交好的官员,都会在不久后,被按上莫名其妙的罪关进大牢,而空缺的位置,一定会按上皇帝的人。

  事后一查,五个人中定会有两个当年为太子办过事。

  久而久之,薛长鸣就在他们心里成为了一个复杂的存在。有些人避而远之,有些人胆大不信邪还是凑上来,有些人嫉妒,见面就开始嘲讽。

  薛长鸣不理会那些人,对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恶言相向,他通通不理会,冷漠的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抓起来关进大牢…

  昭狱,

  一男子的双手被铁链绑了起来,一锦衣卫手握一把带有铁刺的鞭子拼命往他身上抽打…

  “大人…冤枉…嗯……我没有…通敌…嗯…冤枉…明鉴…”

  被打那人已经神志不清,口吐血水断断续续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薛长鸣站在旁边麻木的看着,手在衣袍下紧紧抓住腿侧。

  是了,他不仅要将这些无辜的人亲手关起来,还要假装审问,给这些人安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再将他们杀掉。

  上一个被绑在这里审问的是一个宦官,被指认盗御用舆服。可薛长鸣知道,那明明是皇帝自己派人将舆服藏起来的,下旨时他就在旁边。

  皇帝还扩建了勾栏院,薛长鸣将那些“罪臣”的妻妾关了进去,等待她们的自然是比娼妓还要悲惨的命运…

  而那些“罪臣”的子女,则大多发配边边关,男子要么强制充军要么沦为杂役,而女子,自然会成为满足士军需求的玩物。

  他麻木的看着这一切,麻木的听着那些人的哀嚎与求饶。

  他是一个合格的傀儡,也是皇帝用来斩杀太子余党的剑 …

  …

  秋猎,

  薛长鸣早早便跟着队伍来到了猎场,看着皇帝搂着华妃走进帐中的样子,薛长鸣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他现在也有了妻子,可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一边睡着一个一边毫无遮掩的在众人面前搂着另一个。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抬了抬手,

  “下去吧,今日你不用守着…”

  说完又咳了好几声,华妃赶紧端起一杯茶上前,抬起玉手娇媚的为他顺抚着心口…

  薛长鸣看不下去,应了一声就走了出来,走到远处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靠着围栏站着。

  看着远处的山林,薛长鸣长长舒了口气,他想到了齐云山,想到了他跟晋乐安斩杀饿狼时的场景,想到了他问晋乐安为何每年都会在花灯上画一个圈的样子,还想到了他跟晋乐安在桃花下比武,一起拥吻时的场景…

  总之,他好想好想晋乐安,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午夜梦回,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他的影子…

  薛长鸣低笑起来,自从大婚后,晋乐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他也明白,晋乐安不在出现,是想让他忘了他,让他过上所谓的""正常生活""。

  可是怎么忘得了,他也才二十岁,可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十年啊,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哟,这不是薛指挥使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不知哪家的几个少爷走过来,对着薛长鸣就开始嘲讽。

  薛长鸣扫了他们一眼,并未理会,起身想从另一侧离开。

  “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为首的黑袍公子嬉笑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薛长鸣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的,这人锦衣玉袍,身上挂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看来是某个官员的儿子,并且还不低…

  “听说你新婚之夜让赵灵韵独守空房了?”黑袍公子哥很放肆的上下打量着薛长鸣,并且还恶意的往他某个地方看了几眼,“看你这也不像不举啊,难不成你真喜欢男人?”

  “不想死就滚开。”薛长鸣冷声道,一抹杀意从眼底扫过。

  黑袍公子被薛长鸣的眼神吓得一愣,随即又嬉笑道,“别生气嘛,我听说你曾经跟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好几年,我就是想知道,男子真的可以做那个?嗯?”

  其他几个公子哥从后面拽出一个瘦弱的男子,一下就甩到了薛长鸣脚下,那人虽被打的很惨,却是个硬骨头,还强撑着站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薛长鸣皱着眉将那人扶起来让他站稳,发现此人眉清目秀,浑身一股斯文劲儿,倒像是个书生。

  “这不是投其所好嘛,我就是想知道男子那方面怎么做的,我特意找来的,怎么样?让哥几个见识见识?”

  那位黑衣公子哥对身后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后面几个人一脸邪笑走过来一左一右摁着书生的手,试图扯下他的裤子。

  书生瞪大眼,这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疯狂的挣扎起来,他以为只是简单责打一顿,忍忍就过去了,万万没想到是要这样折辱他…

  薛长鸣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反应…

  书生挣扎的让有个青袍公子烦了,抬手就想往他脸上打,刚举起手手腕就被薛长鸣抓住了…

  青袍公子挣了一下,发现薛长鸣手劲儿大的很,怎么也挣扎不开。

  薛长鸣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就护着手腕倒地哀嚎起来。又一脚踹开了另外一个钳制着书生的人,那人顿时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最后一遍,不想死就滚开…”薛长鸣一脸杀意的扫了众人一眼。

  几个公子哥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绣花枕头,哪经得起这么吓,赶紧搀扶起倒地的两个人跑了。

  书生赶紧站在一边仔细的系好腰带,将自己勉强整理好之后,走过来对薛长鸣抱手一礼。“谢过薛将军,大恩大德,小生无以为报。”

  “薛将军?”薛长鸣皱眉看了他一眼,要知这皇宫上上下下只要认识他的都得恭敬的叫他一声薛指挥使。

  “你不是皇宫的人,被他们抓来的?”

  书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抬手又向薛长鸣一礼,

  “鄙人姓冯,名咏夙,京城人士,本是永安堂的教书先生,家中有父亲跟妹妹两人,父亲好赌赔光了所有家当,这次赔不起了,竟试图将我那年仅十六的妹妹卖给了他们,我不同意,他们就说只要我跟他们走一趟,这事就一笔勾销了,我只当最多责打一顿,未曾想…”

  冯咏夙看着脸越来越黑的薛长鸣,声音也越说越小…

  “你可知现在是秋猎?”薛长鸣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冯咏夙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可知擅闯军营会是什么下场?他们将你虏来跟本就没打算让你回去?”

  冯咏夙瞪大眼倒退一步,他明白了,那几个人骗了他,他死了就不能保护妹妹了,什么跟他走就放过妹妹全是假话,不过是将他当一个玩物丢给了这位将军…

  薛长鸣看着虎头虎脑的冯咏夙,觉得有些好笑,当初自己好像也是这幅模样被晋乐安护了整整十年…

  “等着。”薛长鸣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套士兵的衣服过来。

  “这是?”

  冯咏夙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薛长鸣,有些尴尬,他知道薛长鸣是什么意思,可刚刚那几个公子说这位将军欢喜男子,这当面换衣服属实有点…

  薛长鸣皱着眉看着冯咏夙低着头捏着衣服不知所措的样子,随即明白他在顾忌什么,冷声道,“干什么?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啊?你…你不是…”冯咏夙惊讶的抬头看着薛长鸣,一脸疑惑。

  薛长鸣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细胳膊细腿可能连他一拳都扛不住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算我喜欢男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得了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那边,看见没,待会儿你换好衣服拿着我的腰牌从那条路下去,路上有人阻拦你就说是替我办事,至于办什么事你自个儿编…”薛长鸣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小路。

  “哦,好,那到时候,我去哪里还你腰牌?”冯咏夙了然的点点头,得知对方不喜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去…”薛长鸣顿住了,想到自己现在被皇帝监视者,任何靠近薛府的人都会被他们里外查个便,薛长鸣不想将冯咏夙受牵连,便改了话,“你去西街路口的茶摊等我…”

  “好,谢过薛将军…”冯咏夙手脚麻利的换好衣服又对薛长鸣行了一礼,便沿着小路走下去。

  薛长鸣一忙完就去了西街茶摊,却没看见冯咏夙的影子,心里一惊,难道回来路上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