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穆力气很大,使得顾向南“砰”地撞回他的胸膛。
心里潮湿一片,身体却像在燃香。
随着不远处那两道忽远忽近的销魂声,迷离燃烧。
顾向南被池穆的动作和延伸勾了心肠,一下子口干舌燥。
周围的环境又那么尴尬,让他怎么都不舒服。
香火不断上升,顷刻间在天地间弥漫。
他说不出话,只默默地吞咽口水。
池穆瞧着他,目光骤深。
在看到方超的刹那,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就算莫云庭喜欢他又怎样,也不过是得不到回应的单相思。
但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问他,让他亲口说出来。
但他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却还是不肯说。
不管呼吸如何紊乱,心也像块钢铁似的,不动分毫。
他的沉默,使刚才那些假设都认真且伤人起来。
池穆喉结微滚,一下就掐紧了那段腰肢。
柔软,鲜嫩,溽热,美好得不像凡物。
在他的掌心,总给他一种只属于他,任他蹂躏的错觉。
他曾肖想过无数次,把自己的痕迹烙上去,让别人都不敢碰。
他会让他开口的。
“怎么样,换不换?”池穆上前一步,继续逼迫。
顾向南的灵魂都被抽离,那一方向的声音越来越重,像是临近爆发,一浪高过一浪,根本不管旁人生死。
怪异,愉悦,还有一种令人害怕的狂烈。
顾向南呜咽一声,小幅度地往池穆怀里缩了下,咬牙,“不换。”
声音断断续续,在这热烈凉薄的午后,背光阴暗的角落,显得无助又软弱。
池穆终于笑了。
轻轻磨了磨牙,像个准备开动的吸血鬼。
他这样子可不行啊。
这样子,不仅不会让人放过他,反而会让人把他往死里逼。
“行,”池穆五指收放,贴近他,撞向他,在失控与克制的边缘,气息浑浊,“这可是你说的。”
“那要不,你和方超换?”
顾向南微颤,注意力一半被吸走,因此在听到池穆的话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旁边的声音终于小了下来,低吼和浅吟都逐渐消失,晃动的树影停止摇曳,原本还在激战的两人开始了贤者聊天。
“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今天那个顾向南来的时候,你眼睛都瞪大了好几圈!要不是人家旁边还有人,我看你能直接粘人家身上去!”
“别乱说,我要真粘人家身上,还能伺候得你那么爽?我看你今天比我还激动。”
男人的声音调笑中含着戏谑,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忠心,说完又动起来,搞得原本已经平稳的尖细声音顿时如芝士拔丝,变得又长又利。
那个男声叫得嗓子都哑了,虽然被压制,却还不死心,“你真对他没意思?”
“有啥意思?我这才叫有意思!”
男人猛地发力,“咿咿呀呀”的节奏,惊乱一群飞鸟。
原本清澈干净的天,因为他们的话染上不一样的色彩。
被缚在池穆身前的顾向南:“……”
还真是人在旁边站,锅从天上来。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干,都能被卷进这种情侣间的死亡话题。
他原本对这对野鸳鸯其实没什么兴趣,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
但不料他们会提到他,而且他俩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顾向南抬起头,穿过池穆的肩膀,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他还没仔细看,就被宽阔的肩膀挡住。
黑色布料加上紧实的肩胛,彻底把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池穆的声音有着雨后清泉的质感,“这么好奇?”
“不行吗?他们可是在说我。”
“可以,”胸膛微震,池穆轻轻吐气,有气流从喉咙里喷出,“没想到还挺有魅力。”
“你现在才知道?”
“太晚了?”池穆语气轻快,带着他独有的随心所欲,梦幻又放荡。
顾向南侧了下头,“知道就好。”
这话听上去很有歧义。
但他还是被他好久不见的嗔怪所取悦,笑着缠上他的脖颈,淡淡说道,“我一直都知道。”
独特而歆快。
让顾向南瞬间心跳加速。
池穆揉着他软嫩的脖子,纤长的手指一路从后面移到侧脸,捏着他更加绵软的耳垂。
好一会儿,手指挪到他的唇上,按压着他柔得像棉花的唇瓣,意味不明地说,“善良,逞强,不管自己遭了多大的罪,都不会轻易示弱。”
“向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样子,不仅不会让人心疼,还会让人想把你这口利牙全都拔掉。”
池穆说着,手指往里一按,直接碰到他的前齿。
顾向南猝不及防地“唔”了声。
浑身颤抖,脚跟发软,快要站不稳。
他周身气息浓郁,虽然只是浅淡的白檀香,仍满满地包裹着他,让他心里漏开条缝。
每个字都像着了火,凶猛地烧着他,让他一阵耳鸣。
除了他无处不在的呼吸声,再难听到其他。
最后还是手机铃声救了顾向南。
方超见他一直没到,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打电话过来找他。
顾向南接起,自然地与池穆拉开距离。
池穆虽然让他如愿,松开了他,但不让他离得太远,一只手牵着他,若有似无地碾磨。
“向南,你怎么还没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向南听着方超响亮的声音,下意识用手去掩,侧过头,心虚地压低声音,“没事,我马上就到。”
池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顾向南则扭着脸躲避。
这时,不远处的树木忽然开始摇晃,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重响,树干往后倒,好像是有人要出来。
顾向南注意到,侧过头,想看看刚才议论他的人到底是谁。
却被池穆揽住肩膀,用力按进怀里。
顾向南低呼,毫无防备,直接砸进他的胸膛。
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垂在身侧,嘴巴微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视野再次变黑。
“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在对谁说。
目光冷冷淡淡,意味不明。
不管是谁,只要敢觊觎他的向南,就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