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人问话, 苏格兰摇头，“没有什么。”
并不打算把猜测说出来。
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
任务也已经结束，三人自然不会再多逗留。
只是在一个拐角处之后，苏格兰和安室透重新见面。
“你刚才在想什么？”安室透率先发问, 身为挚友自然能感知到对方情绪有些不对劲。
苏格兰沉默半晌, “只是有些好奇是谁去负责扫尾。”
“真的吗？”
自家挚友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自我背负这点不好。
“真的。”
安室透若有所思看着苏格兰半天, “万事小心。”
“我会的。”苏格兰右手握紧, 举起来轻轻打在对方肩膀上, “放心吧, 还有事情没完成呢。”
“说起来佐间宅....”
——
冬日的夜晚漆黑而漫长。神谷栗用黑色的布料将脸蒙住, 想着夜晚潜入房内, 绝不能让人发现他出现在这个屋里。
等在碰头地点的贝尔摩德就是看到这一幕。
她知道神谷栗会来。
但是不知道会这么来。
面前人用布料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木乃伊成精呢。
“你带这个做什么。”贝尔摩德饶有兴味的询问, 这种带法她也只有在演的电影里才这么干过。
“不是要偷偷进去吗。”神谷栗是第二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业务不熟练。
至于第一次没有这么裹，主要还是闯的苏格兰的屋子。
“偷偷进去也不会这样。”贝尔摩德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果然是个小可爱。
“那...”
“等会。”贝尔摩德打断神谷栗的话, 从车上拿出一件警服扔到他身上，“换上。”
神谷栗抓着手中衣服，“行。”
而他注视的人，已经在手抹耳鬓间, 换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佐间宅巡逻的警官一样。
佐间宅在发生主人被抓的事情后, 宅内的所有人都被遣散, 据说现在是由警察局接手, 调查东西。
据说是主人佐间葵说了一些东西。
为了找到东西，警官们封锁宅邸，防外人进入。
“换好了。”贝尔摩德靠在墙边，盯着刚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的神谷栗，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
“是。”
“过来吧。”贝尔摩德手一伸，指尖抵在他的下颚线，大致抹了几下，确定个大概，“闭眼。”
“你是在易容？”神谷栗忍不住问道，虽然听说过贝尔摩德的易容术，但还没见过。
“....”贝尔摩德勾了勾他的下巴，“闭眼。”
看来是看不到了....神谷栗闭上眼睛。
闭上眼，感官都被放大，忍着脸上的痒意。
周围过于安静，明明也没过多久，但是神谷栗就是觉得有些漫长。
“睁眼。”贝尔摩德将手收回。
再睁眼，就已经是另外的人，他们将要这么混进佐间宅。
“手艺不错。”神谷栗称赞了一声。
“是嘛。”贝尔摩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开始跟在我身后，待进去就分头行动。”
按照计划混入佐间宅。贝尔摩德在演戏上真的是满满的天赋，在和警官沟通也丝毫不慌张，熟稔的就好像真的有在一起工作。
“我们来换班。”贝尔摩德整了整头上的帽子。
“是你们啊。”对方丝毫没有怀疑，“还以为你会换班，不是家里有点事吗？”
....哇哦。神谷栗面色不变，内心感叹，一下子就撞到了这种情况。
可贝尔摩德是什么人。
“解决了。”贝尔摩德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谢谢你们关心。”
再然后就这么进去了。
两人在大厅内分别。贝尔摩德选择往书房奔去，而他打算再次到那个摆放画的长廊里探查。
这是第三次来到这个长廊里，每次都有不同的想法，第一次被动观看，第二次根本不看，第三次主动观察。
而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上面挂着的画，基本都是鲜花为主的写实风格，说到底，这样一个疯子真的会喜欢欣赏花吗。
就像是佐间葵杀人是没有任何动机的，没有传统意义上那种出于各种各样的，比如爱情、亲情、嫉妒、报复等等动机。更像是随心所欲，这样的人会喜欢写实的鲜花画吗。
每一幅画都是蕙兰，一共有五幅画。
很不搭。神谷栗皱起眉，佐间葵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兰花。
兰科植物很有意思，被称为“盗用信号的伪装者。”蕙兰就是其中代表存在，长着深色斑点，就为了吸引蜜蜂进行授粉。兰科植物的寓意，高洁高尚的品格。
而最后一副的画也已经被取下来，原本想挡住的柜子已经被填满。
居然早就发现了。
可为什么。神谷栗发现他根本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所谓的“罪恶转移”的观点，听起来看似有条有理，乍一听逻辑方面甚至可以自洽，但是后来仔细想想，这个观点根本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要么把人带进沟，要么把人逼疯。
发生了为什么不跑。神谷栗推开那扇门，第一次来时看到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地面上正中间一束有些枯萎的兰花。
样式和外面那些画没有两样。
他蹲下身，拨开那束兰花，是由五支兰花束成一把。
这个地方没有人来探查是不可能的。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依照佐间葵的思路，无缘无故摆着那花不可能没有理由。
“怎么了？”
女声在背后响起，脚步声从身后来到他的身边，“兰花。”
神谷栗偏头，原来是贝尔摩德，“你搜完了？”
“什么都没有。”贝尔摩德无奈的摊手，书房明显被人翻过很多次，一眼看去，不用翻找就知道找不到，“没想到意外的能藏啊。”
“是吗。”
“你蹲在这干什么。”贝尔摩德顺势蹲下来，周边环境也是一目了然，只有神谷栗面前的兰花束比较有意思。
“看兰花。”
“要不是他死了，我还真想认识一下。”贝尔摩德从兰花束中抽出一支，拨弄着上面的有些枯萎的花瓣，“这人可真有意思。”
对方的指尖时而摩擦时而碾压，兰花花瓣宛如跳动的音符，在晃动中活了起来，就连那些神深色的斑点也在跳动。
银色的月光下，手上的兰花影子被拉长。贝尔摩德摆弄了一下，似乎觉得没意思，又扔到了神谷栗怀里，“兰花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
“想不到你喜欢兰花。”贝尔摩德站起身，拍了拍腿，“一楼的地方你都去了吗？”
“还没。”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并没有。”
屋外老树上突然发出响声，原来是被厚雪压盖，不堪受重弯了“腰”，声音打断对话，提醒两人所在地方不对。
“算了。”贝尔摩德伸了伸腰，神色淡淡冲外面抬了抬下巴，“我去看看，找不到就炸了。”
“....”神谷栗没回答。
风从没关上的门拂过腿脚，他拆开了花束。
五支花，长短不一，不过也是，毕竟是为了美观。
“美观？”神谷栗脸上出现少有的茫然，也只是一瞬便消失的干净，佐间葵、美观？
一个没什么艺术感的人，居然会在花束方面追求美观。
第一眼见面的时候，神谷栗确实以为对方是个追求艺术感的人，结果当了保镖才知道，所谓的艺术感就是佐间葵花高价请人专门设计专门搭配衣服。
他抓着兰花来到长廊。
对上了。
每幅画的兰花的长短和手上抓着的兰花长短是一致的。
只是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
长短一致、花朵一致、叶子不一致。
一片、三片、五片叶子的是长梗，二、四片叶子是短梗。
按叶子顺序排列的话，就是“长——短——长——短——长”的排列方法。
再把画，按照这个顺序改变。
“咔嚓”一声。
中间那幅画的底下出现了一个小洞。神谷栗将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U盘。
这就是那份合作材料？
“你找到了。”贝尔摩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神谷栗手中的东西。
只能说十分巧合。
“找到了。”神谷栗只能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没想到居然和兰花有关。”
“是。”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神谷栗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u盘会是所谓的材料吗。
“可以走了。”贝尔摩德抛了抛手里的东西，“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神谷栗跟在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猛地转头，光照到画上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真的是那个U盘吗。他心中咯噔一下。
蕙兰、“盗用信号的伪装者。”、骗取蜜蜂授粉这几个词不断在神谷栗脑中循环。
蜜蜂是谁？是他们吗。
蕙兰，花中是空的，所以才靠着深色斑点“假导蜜”。所以U盘是假的。
那真的在哪。神谷栗跟在身后皱起眉头。
冷不丁想起一幕对话。
之前，佐间葵曾经邀请他去看过花，不过被他拒绝了。
不会吧？
可是这个时间段根本不会有兰花开花啊。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感谢在2022-11-13 23:59:15~2022-11-14 23: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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