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中女翻红指南【完结】>第153章 小猫病歪歪

  这次行程安排得紧, 首映礼结束,剧组稍作休息整理,就要去跑路演了, 江雪荷只来得及跟白寄凊简短告别,她还没说什么呢, 白寄凊先和她说了一大堆路演注意休息,天气冷了记得带外套云云。

  江雪荷笑道:“你先穿厚点吧!”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跑了四天路演一回来, 还在车上, 向荣就给她打电话了:“你现在要回来了吧?”

  江雪荷不明所以:“我在路上呢,到京城估计还得一会儿了。”

  向荣开门见山:“张呈给我打电话了,说白寄凊着凉,病得在床上起不来了。我说你跟我宣传这些想干嘛啊, 你这一说, 搞得我有点不得不去看望一下了。”

  江雪荷精准地从这些话里捕捉到了重点:“寄凊生病了?”

  “可不吗?”向荣说, “首映那天穿那么一点, 肯定要着凉啊。”她之所以给江雪荷打这个电话,正是因为首映那天白寄凊去了, 她就算再迟钝,也觉出了一些不对。要不然,她可坚决站在江雪荷这边, 不让前任女友打扰她分毫的。

  “你也别着急。”向荣补充, “张呈肯定是夸大其词了。”

  江雪荷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不过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有许多的问题想问, 可是向荣大概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抿紧嘴唇,自己沉吟起来。

  “我问一下啊。”向荣忍不住说,“你和白寄凊,这是?”

  江雪荷没第一时间回答她,向荣听得那边隐隐约约的,是江雪荷对司机说先停车,然后去买些什么东西,她只听清了要买莲藕。

  随后,江雪荷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含着一丝笑意:“嗯……”即使是对着向荣,让她说出喜欢和爱这两个字眼,还是有些为难了,太不好意思。

  向荣闻弦歌而知雅意:“离复合就差临门一脚了是吧?”

  “我们都改变了很多。”江雪荷认真地说,“她比我勇敢很多,在真正地解决问题,反倒是我,直到前些日子才想清楚。现在就想着一步一步来吧,她也不是说想要立刻和我复合,慢一点也很好。”

  她这算头一次对向荣做这样的恋爱分享,向荣听得津津有味,但不忘泼冷水一盆:“雪荷,你说你要找个第二春,白寄凊是不是就会彻底放弃你了?”

  江雪荷听见这话,简直吓了一跳,即使在悲观的,只想和白寄凊分开的日子里,她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的。

  “不知道。”江雪荷说,“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不过我应该是做不到的。”

  向荣做出中肯评价:“你这种常年不谈恋爱的,一谈就容易被绑死!搞什么小说那种兜兜转转还是你啊。”

  江雪荷挺害臊,不过严正反驳:“艺术来源于生活,你怎么能知道自己身上不会发生很好的爱情故事呢?”

  “借你吉言,那我可期待上了。”向荣笑道,“说实话,我也不觉得白寄凊会放弃。”

  向荣说:“我觉得她更大可能性,是比起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半夜跑到你家,拿了你收藏的藏刀,要跟你同归于尽!”

  江雪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放下手机,研究司机买来的鸭子和莲藕,司机说:“一看就知道你要煲汤,买的老母鸭和粉藕,又经炖又香。”

  江雪荷道了声谢,说道:“直接去云缦吧,别往别处拐了,行李你帮我送到家,放门外就成。”

  司机应了一声,对她说:“七点差不多就到了。”

  果然,到云缦的时候七点过五分,天气渐渐转冷,天黑得越来越早,这时候已经快黑透了。

  江雪荷乘电梯到三楼,入户门大敞,她按了门铃,没有回音,就自己想要换了鞋进去。

  电梯厅的拖鞋柜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摆着她的两双恐龙拖鞋,一双凉拖,一双棉拖,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着。

  江雪荷一怔,心里霎时间一片窝心的酸涩和甜蜜。

  她先把食材放到厨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白寄凊还是像以前那样,有些习惯性地用被子蒙着半张脸,捂得脸颊潮红,呼吸不匀,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

  江雪荷没换衣服,不想坐到床边弄脏床铺,就搬了把椅子坐过来。

  她望着白寄凊,极轻地伸手,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拉,她忍不住,将手贴在白寄凊滚烫的脸颊上。微凉的掌心让白寄凊舒服地叹了一声,朦朦胧胧之间,捉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白寄凊说,声音低而含糊,说不出的娇气可爱。

  “好些了吗?”江雪荷也低声问她,“还很不舒服吗?”她本来还有许多问题想问的,可看白寄凊眼睛都没睁开,就先吞回到肚子里去了。

  “谁啊,这么烦。”白寄凊不满地嘟嘟囔囔,“问题这么多,你是谁呀?”

  江雪荷忍俊不禁,不由得起了玩闹之心,把她的那一套三十岁行为准则全部抛在了脑后。

  “我是一株荷花。”江雪荷小声说,“一株快乐的荷花,因为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生物,所以问题特别的多。”

  “切。”白寄凊明明还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活灵活现地露出不屑神情了,“我只是生病,不舒服好吗?又不是傻了!我非得看看你是谁!”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一个女人的轮廓:“张呈,是不是你?”她先凶了一句,好不容易定睛一看,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柔和美丽的脸孔,和张呈那副异域感的高鼻深目不知道差到哪去了,根本就是江雪荷!

  她“啊”地叫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人家的手呢!

  “雪荷……”白寄凊慌慌张张地说,“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嘴上慌张,她手仍攥着江雪荷的手,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江雪荷笑道:“不是你让张呈给别人宣传的吗?向荣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张呈说你病得都起不来床了。”

  “这胡说八道!”白寄凊立刻反驳,“危言耸听!我怎么会让张呈帮忙宣传呢,张呈只是担心我,这才告诉许多朋友的。”白寄凊大言不惭,“她们都来探病了呢。”

  白寄凊偷眼瞧了江雪荷一眼:“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烧基本上都退了……现在就是还有点不太舒服,没胃口。”

  她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地还带着很浓的鼻音,江雪荷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很不好意思地擤了擤:“嗯……还有点流鼻涕。”

  张呈敲了敲门,终于姗姗来迟,说道:“雪荷,既然你来了,我出去还有点事,晚上才能回来,你给她弄点东西吃吧?”她笑道,“我看你带了鸭子和莲藕过来,是要煲汤吗?”

  江雪荷怎么能不知道张呈纯粹故意,她点了点头:“你去吧,莲藕和鸭子都是润肺去燥的,秋天喝正合适。”

  白寄凊刚瞪了张呈一眼,听见江雪荷就这样答应了,忍不住就要甜丝丝地笑起来,被江雪荷一转头,逮了个正着。

  “这可不算赶进度。”白寄凊这会儿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又大又亮地望着江雪荷,一边说话,还一边笑,装可爱的威力足像生化武器,漂亮的江雪荷想了一百次想要将她搂进怀里。

  “不算。”江雪荷说,她强行按捺住这份怦然心情,“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炖汤。”

  白寄凊不撒娇耍赖,而是乖乖地又躺到了被窝里,松开了江雪荷的手:“好。”

  等待的过程太难熬了,白寄凊前几天还恨自己光顾着美丽抢眼,一件外套都不带,害自己病得直想哭。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痛,她没那么不舒服了,心情也好了起来,觉得病一场这样的小代价换江雪荷在自己身边这样待着,实在是稳赚不亏嘛!

  然后,她坐起身来,立刻乐极生悲,一阵头昏脑胀,不得不心想:歪门邪道要不得,身体健康还是最重要……

  她靠在床头,想站起来去看看江雪荷,可是实在浑身没力气,想要玩玩手机,一看到屏幕的闪光就头痛,只好闭目养神,等着江雪荷回来。

  “雪荷?”她感觉已经等了好长时间,心里着急,小声地叫了起来,她猫叫了没两声,江雪荷就走了进来:“大火刚烧开,我转小火煲了,还得等一个小时左右,别急。”

  白寄凊哪是急这个,她拍拍床边的椅子,殷殷期盼着江雪荷坐下,可等江雪荷坐下了,她满腹的话,满腹的思念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往日伶牙俐齿,火车跑个没完,这会儿倒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江雪荷先开口,她拿出床头柜上的口腔体温计,用酒精棉片细致地擦了擦:“再量量体温吧,这样放心。”

  白寄凊很乖地张开嘴,让江雪荷把体温计放到自己的舌下,尖尖的舌头老实地含住了体温计。

  江雪荷看她嘴唇紧闭,可怜巴巴地叼着一支体温计,情不自禁地笑了,白寄凊乌鲁乌鲁了两声,江雪荷道:“很可爱的。”

  白寄凊看起来好像放心了点,不过还是乌鲁乌鲁的。

  江雪荷“嘘”了一声,她并不像白寄凊想的那样,自己不说话,她就不说话,反而一边看着白寄凊床头柜上的药,一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总感觉哪次路演也没有《自白》那次辛苦,八城路演,跑了整整一周,每天至少要跑六个影院,可那时候因为有你在身边,”江雪荷说道,“所有不仅不觉得辛苦,还觉得很幸福。”

  白寄凊当即乌鲁了两句,恨死嘴里这支体温计了,江雪荷肯定趁自己不能答话,趁机在说这些甜蜜的事情呢!

  “现在是真的降温了,虽然有些马后炮,可你首映那天真的是穿得太薄了,就算为了漂亮,带件外套也是可以的呀?”

  “别看这部电影只跑了四天,主要城市基本上也全都跑到了,回来前去的是津城,我买了点羊羹和泥塑小人摆件,改天给你拿过来一些。你肯定没想到,丁导把萧吉时的那柄四棱锏送给我了,这个不完全是道具,可有分量了,我可以和我家那柄藏刀一起收藏起来。”

  江雪荷说了一气,还说了好几件路演时候的趣事,这才把白寄凊口里的体温计取下来,三十六度九,体温还略有些高,不过已经是退烧了。

  白寄凊瞋了她一眼:“趁我不能说话是吧!”

  江雪荷按方子把药一粒粒地拣出来一顿的量,说道:“确实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白寄凊强忍着,不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复合,一步一步地来嘛!她自己都下定决心了,一定得水到渠成才行。

  “什么时候去西藏一趟吧。”白寄凊望着江雪荷的侧脸,没头没脑地,心里涌上来这样一个念头,“我认识几个藏族的朋友,她们说现在藏刀很多都是工艺品了,还认识刀匠,说可以帮你打一柄,就是时间要花费得久一点。”

  她们两人之前交换过关于收藏的信,白寄凊还附上了许多图片,她有收集癖,但凡是一套的东西,收集不完整就觉得不舒服,她家里衣帽间有专门的位置,是用来放奢侈品丝巾的,每一款,她几乎都已经收集完整。

  江雪荷说自己可能受武侠小说影响,非常喜欢冷兵器,前些年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精美的藏刀,就非常喜欢,可惜渠道太少,假货太多,很不容易才有了一柄。

  她的收集欲望根本没有白寄凊那么重,不过比藏刀更珍贵的,是白寄凊重视她喜好的这份心意。

  “好啊。”江雪荷说,“正巧忙完了宣传,这两天打算再出去玩一趟。”

  江雪荷说了好,白寄凊更兴奋了:“我研究了一下呢,都说拉孜藏刀是最好,最锋利的,不过我觉得康区藏刀有金有银,也很漂亮,玉树藏刀还有专门的女刀,朋友和我说这个也很精美,还能镶珊瑚和宝石……”

  “可是西藏太远了,暂时还不打算去。”江雪荷打断了她的研究理论,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蛇美人毫无心理障碍地装起了可怜巴巴了。

  “先去近地方吧,再去一趟珠港,上次都没好好玩。”江雪荷说,她起身,出去端汤了。

  白寄凊眼睛一亮,心脏怦怦地跳,等到江雪荷把汤端了过来,她把两条胳膊全放在被子里,坚决不愿拿出来。

  江雪荷没说什么,舀起一勺汤,很轻地吹了吹,送到白寄凊唇边,等白寄凊喝掉,她又舀一勺,两人一时之间,很安静地一喂一喝,彼此都一言不发,享受着这段久违的温馨沉默。

  喝了大半碗,白寄凊实在喝不下去了,江雪荷就把碗放到一旁,倒了杯温水让她吃药。

  白寄凊舔了舔嘴唇,她现在已经很会站在江雪荷的角度考虑问题了,不问晚上她是否能留下来,而是问道:“有事的时候交换午餐太不方便,能不能把交换信件保留下来?”

  她眨眨眼睛,“一周一封,往后一直这样,好不好?”

  “好。”江雪荷望着她,很认真地说,“一周一封,往后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