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无数条蛇的三角竖瞳死死盯着, 只要她一睁眼,立刻变成石头,甚至还会被天雷劈成渣滓, 再也没有复原的半点可能。
如果有重来的一次机会, 她一定连夜打包卷铺盖娱乐圈。
红不红的可能不重要, 但……好在没有命悬一线。
当初她以为的钓上了这个人,其实不过是对方闲暇时间的一个恶作剧罢了,在她眼里,自己连蝼蚁都算不上, 就算一脚踩死, 也完全无所谓。
小花的脸色变了又变,此时一片煞白, 就连唇瓣上都没有半丝血色。
她神志恍惚,能记得的只有死死咬着牙,勉强不在各个长枪大炮下失态。
“害怕?”颜汐挑眉,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地化成浓稠的实质的粘液, 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小花包裹,牢牢地堵塞住她的眼睛、鼻子, 和耳朵。
看不见, 听不见,甚至濒临窒息。
“真没用。”五感快要消失的时候, 小花听到这么冷淡又嫌恶的一道声音。
但她竟有些庆幸, 这人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那是不是很快就会放了她。
一片混沌中,她已经忘了是自己先招惹的对方了。
颜汐挑起她的下巴, 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在那迷离的眼神逐渐聚焦后, 用包含深意的目光凝视着她:“虽然你不够资格当我的狗,但——当一个逗狗的工具,你完完全全够格了。”
“……”不,我不配,求你放过我。
小花顿时紧张起来。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会……优待你,只要……”
“你能坚持的久一些。”
颜汐看着小花的眼神愈发温柔,仿佛在看自己三生三世永不分离的挚爱的情人。
声音极其温柔,但听在小花耳朵里,非但没有半丝缠绵悱恻反而更像是阎王的夺命闹钟。
就好像在说——你要努力,才能不死哦,否则我玩的不过瘾,可能会把你从坟里挖出来鞭尸呢。
好可怕,救救我。
昏黄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每一个物件都染上了暧昧的暖色。
颜汐穿着半遮半掩的轻纱,缩在沙发的一角,挑着眉看向门口气的面红耳赤的余蝶。
她倾身,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薄薄的纱衣顺着圆滑的肩头滑落,露出半边皙白柔嫩,犹如奶酪般的肌肤。
锁骨精致瘦削,在灯光下氤氲着淡淡的白色柔光,即便是余蝶看了,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喉头不自觉上下动了两下。
抬眼对上颜汐唇角意味不明的暧昧的弧度,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余蝶感觉到一阵羞恼,胸膛剧烈起伏。
穿的这么放浪形骸,果然是个表子!
她在心里默默骂了无数遍,再三确认不会脱口而出之后这才咬着牙恶狠狠问道:“俞笙在哪?”
“俞笙?”颜汐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就像是小钩子一般,拉扯着余蝶的心尖肉,又痒又麻。
她抿了一口酒,微红的唇瓣染上了一层酒红色的水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下,多了些圣洁的味道。
不知何时,心底的骂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于美的惊艳。
不可否认,颜汐确实是个美女,而且她美而自知,甚至懂的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美。
她咬着唇,水雾潋滟的眼眸微抬,漆黑的瞳孔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锋利的目光变得迷离柔和,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胸口的跳动越来越快,余蝶控制不住地深吸气。
她不敢张嘴,生怕心脏从嗓子眼里亢奋地蹦出来。
小巧精致的脚丫擦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五根犹如贝壳般圆润可爱的脚趾蜷缩着,紧紧抓着沙发,就像是小猫爪子抓挠在自己的心上。
她轻轻摇晃着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内震荡,就像是自己的血液在奔腾。
一颗心被一根绳子吊了起来,随着她纤细的手腕晃动而震荡。
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别装模作样的,你把俞笙藏哪儿去了?”余蝶咽了咽口水,刻意挺了挺胸口,显得甲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藏?”颜汐轻轻嗤笑了一声,慢慢站起身。
□□的双足踩在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就好像踩在自己心尖最柔软的部分,一步一个脚印。
迎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眸,余蝶头皮发麻,嗓子发干发紧,心生退缩之意。
“你姐又不是小孩子,给一颗糖就能骗过来?光天化日的,你是要说我绑架吗?”等到余蝶回过神来的时候,颜汐已经走到她面前了,湿润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淡淡的幽香丝丝线线地萦绕在鼻尖。
“你……”
“我怎么?”颜汐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边。
她凑得很近,鼻尖几乎对着鼻尖,脸上的绒毛似乎都在互相碰撞,痒的厉害。
“你来找我,真的是来找俞笙的吗?”黝黑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直勾勾注视着她,仿佛一眼就能将她掩盖在内心深处污秽的遮羞布扒开,让那些腐烂的淤泥赤裸裸暴露出来。
“你真的不是来找我的吗?”颜汐比她稍微高一些,歪头鼻尖正好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不明意味的酥。
除了俞笙,余蝶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过。
一瞬间,她身体僵直,仿佛变成了街头矗立的雕塑,被万众瞩目,却完全不能动弹半分。
“不、不是……”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回答了几个字,但还没说完立刻就被打断。
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颜汐内勾外翘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一颦一笑都带着精心计算好的媚意。
原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余蝶顷刻间便丢盔弃甲,完全没了刚才砸门冲进来的愤怒,双颊染上了一层羞恼的晕红,微微张着嘴怒瞪着颜汐,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颜汐就像是一只逡巡自己领地的大狗,凑在她的脸畔,轻轻嗅着,鼻尖时不时蹭上她的肌肤,带着一小股电流,刹那间传递至四肢百骸。
“想知道俞笙为什么会来找我吗?”颜汐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她的身上,歪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喜欢俞笙吧。”
隐秘的思想陡然被戳破,犹如坠入了冰冷的寒潭,由内而外散发着森寒,身子摇摇欲坠,余蝶咬着牙:“你胡说!我没有!你别妄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
“真的没有吗?”丝毫不被她震怒的激荡情绪所影响,颜汐语气淡淡的,甚至还有几分懒散,轻柔的蜻蜓流连过余蝶的腰畔,停留在背后圆滚滚的腰窝处。
像是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一般,爱不释手。
“没有的话……不管俞笙干了什么,她自始至终都是你姐姐,你怎么这么生气?就好像……”
她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浓郁的嘲讽之意。
“捉奸的丈夫。”
余蝶浑身一颤,死死咬着唇。
她一把捉住颜汐越来越过分的手,咬着后槽牙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啊。”颜汐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声,“小蝶真的是很会明知故问呢?我还能做什么呢?”她借着余蝶抬起自己手腕的姿势,伸过去抚摸那张苍白的脸颊,捏了捏唯一还带着些血色的耳垂,轻呵道,“因为长时间相依为命,所以对余笙产生了依赖,虽然明知道余笙以后会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想让余笙的眼里只看到自己一个人,想让余笙永远陪着你,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你!”遮羞布被彻底扯下来,隐秘的肮脏的思想刹那间披露出来,还带着浓稠的血腥味,余蝶浑身颤抖,怒瞪着她说不出话。
“只要不是俞笙就好了。”颜汐忽然说道,“你没有错,只不过……你有为俞笙考虑过吗?还是你只是单单只考虑了你自己,你不想被人再次抛弃?”
余蝶死死咬着嘴唇,惨白的唇瓣上溢出血迹。
“换个人就好了。”就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引诱蛊惑的气息将余蝶整个人笼罩起来,颜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尝试着喜欢别人呢。”
“比如说——我。”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突然咬住了余蝶的耳朵尖,感受到对方狠狠一颤。
锋利的牙齿轻轻碾磨着脆弱的皮肤,带着浅淡的疼痛和极致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余蝶猛地后退,脊背狠狠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重击声。
颜汐步步紧逼,将她圈紧在自己的怀抱里,微微低头,唇瓣擦过她的头顶,上帝视角和口吻地说道:“我不行吗?长得漂亮,还有钱,最重要的是……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放开我!”余蝶想逃,但胳膊却被颜汐狠狠抓住,她闹不清楚现在是怎样的情形。
明明是她来砸场子兴师问罪的,可现在对方不用一兵一甲轻而易举就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
常年不见血色的脸皮更加单薄了,青色的脉络隐隐浮现出来,可怖,但却带着别样的滋味。
指甲轻轻划过那一根根一条条血管,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有成股的鲜血涌出来。
“嘶……”
手下传来一阵轻呼,颜汐晃过神来,指腹重重摩挲着那几个掐出来的指甲印,像是要直接抚平似的。
手下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像是要烧起来。
她凑上去,唇瓣贴上去,滚热的温度:“你不是想知道,你姐姐和我什么关系吗?或者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姐姐会选择我吗?”
指尖划过脸颊,在她下巴上轻轻勾了一下,继续向下。
柔滑的指腹擦过她喉头微微凸起的部分。
轻轻的,重重按压。
不至于窒息,但咽喉被扼住的危险让余蝶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更加震荡。
血液刹那间沸腾,犹如奔腾的骏马,燃烧了整个身体。
她死死咬着牙努力克制,但颜汐就像是点火器,走到哪烧到哪。
“你不想知道极致是什么吗?”颜汐咄咄逼人地说道,“俞笙给不了你的,或者她根本不想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想要多少,我给多少。”
柔软的小兔子已经握在手心里,隔着单薄的皮毛,完全能感受到内里血液的跳动,颜汐轻笑出声,“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