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刹车声,车停在叶家老宅前。

  外面豪车云集,看样子来给叶老爷子过寿的人还不少。

  张雪莹看见自己儿子的车,跟旁边的贵妇说道。

  “兴昭回来了,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一会儿让他带着莫小姐好好逛一逛。”

  说完便来到车门前。

  这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张雪莹有意让她的儿子叶兴昭露脸,媒体记者没少找,更没少塞钱。

  什么#叶家唯一的长孙#叶氏公司的继承人#年少有为的豪门贵公子#等等。

  叶兴昭本人还没露脸,张雪莹便把他的名声人设都打了出去。

  她之前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深知网络媒体的影响力。

  等叶兴昭拿回摄像,爆出叶南枝不堪与精神病院的病人苟合。

  两相一对比之下,她的儿子叶兴昭就是那天上的月,而叶南枝在泥潭里永世也翻不了身。

  车门一打开,看见蓝山精神病院的病服,张雪莹眼前一黑。

  差点站不稳,被身后的保姆扶住了。

  “夫人?”

  张雪莹死死盯着,这张酷似南鸢的脸。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已经不能说是八九分相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所以,这人,这个人是——叶南枝。

  那个从小被她扔进精神病院的孩子。

  叶南枝双眸深不见底,嘴角微微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弟弟粗心迷了路,我送他回来。”

  “雪姨,今日是爷爷大寿,身为叶家长孙,让我见见爷爷也不行吗?”

  “精神病院的人总是欺负我,你说会接我回家,为什么,十几年了,你是不是忘了,啊?”

  叶南枝每说一句话,张雪莹后退一步。

  张雪莹不受控制的大喊一声。

  “我什么时候说要接你回家了!”

  叶南枝,叶南枝这个时候应该死了才对。

  他怎么会来这里。

  兴昭,她的兴昭。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叶南枝微微侧身。

  里面被鬼附身的保镖,把叶兴昭带了出来。

  “哎,弟弟不听话,总说要玩儿什么游戏,身为哥哥的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他呀,你说是不是啊雪姨,谁叫我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同父异母呢。”

  “妈,叶南枝疯了,他疯了!”

  “他不是人!”

  “他被鬼附身了……”

  此时此刻,叶兴昭更像是一个疯子。

  周围的闪光灯和议论声越来越大。

  “叶家少爷玩儿的挺花啊。”

  “是啊,看样子被很多人,呵呵……”

  “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喜好。”

  “哎呦,这还是在他爷爷寿宴上,啧啧啧……”

  “哎,这个少年看上去好眼熟啊,跟南鸢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年,听说影后南鸢放弃事业,回归家庭,不会是叶家吧。”

  “是叶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叶家当年请了算命的,说南鸢的孩子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还克整个叶家,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

  “我以为那孩子,哎,听这孩子刚才说,是被后妈扔到了精神病院。”

  “嘶,张雪莹是后妈啊,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怪不得穿着精神病院的病服,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哎可怜啊……”

  “豪门里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叶老爷子这么多年烧香拜佛的功德,一下子就没咯。”

  “……”

  张雪莹听着后面的议论,又心疼的看着叶兴昭,心里恨极了叶南枝。

  她颤抖着手捂住了叶兴昭的嘴,对着保镖说。

  “少爷大概是梦游了,把少爷带下去。”

  叶南枝笑了一声,他可不同意。

  “雪姨,弟弟他给爷爷准备了一个非常非常贵重的礼物,还是让他送完再离开吧,毕竟是花了心思的。”

  叶兴昭身后的保镖没有动,反而抓着叶兴昭来到了叶南枝身后。

  “妈,他们都被鬼附身了,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叶南枝他就是恶鬼啊!!!”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张雪莹狠狠盯着叶南枝,就是这样一张脸,二十年前,霸占整个娱乐圈,二十年后出现在她面前依然能给她添堵。

  南鸢的死,她是动了手脚的。

  包括嫁进叶家。

  叶南枝必须死。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权势富贵。

  “来人,大少爷精神不好,为了防止他伤了客人,把他送回去。”

  “一会儿周大师过来,请周大师给院子里驱驱邪,这孩子天生煞星,晦气加身,怕冲撞了诸位客人,我也是没办法,哎……”

  张雪莹叹了一口气,将一个无奈继母演绎到了极致。

  只要她咬定叶南枝精神有问题,是个天生的煞星。

  就算有人同情他,谁又愿意沾上晦气呢。

  都是做生意的,谁不想顺风顺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围同情叶南枝的大部分人,不知何时,已经慢慢退后。

  仿佛他真是什么煞星一般,怕沾染上晦气。

  叶南枝歪着头冲着她笑。

  “雪姨不愧是演员,说的好逼真,连我都要信了呢。”

  在张雪莹看来,是挑衅,是不怀好意。

  “管家!把他带下去。”

  张雪莹在叶家这么多年,俨然已经有了不少心腹。

  管家带着人,围住了叶南枝。

  “大少爷,请吧。”

  “今日是老爷子生辰,您就是犯病也得有个度。”

  叶南枝拿住在车上剪完的纸人,摊在手心。

  唇瓣动了动,往天上一扬。

  “是吗?”

  “或许真正有病的是你们……也不一定啊。”

  纸人一片片飘落,叶南枝就站在中间,这一刻,诡异至极。

  落下的纸人,飒飒作响,吸附在管家和他带来的人身上。

  被纸人贴上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疯狂的搞破坏。

  叶家的人都遭受到了他们的袭击,张雪莹是最惨的。

  盘好的头发完全散落,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尖叫。

  叶兴昭抱着头,想要藏起来,被自己的保镖架着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个人过,叶南枝一定不是人。

  外面一团乱,只有叶南枝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中间,像个帝王一样,欣赏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