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约定, 你在真希那顺利会合了找回愿器的五条悟,后者身上有多干净带回的愿器就有多脏,抬手的同时你和真希不约而同后退了半步保持距离。
“你说这个?解决咒胎时顺手了那么一下, 然后又不小心沾上了那么一点……不过意外好用哦, 厚重朴实还能吸收咒力, 自带压制的重量型武器。”
给我向爱宕山地区的人民道歉啊!!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是你吧?”
你心虚闭嘴。
五条悟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发生了什么:靠双眼确定了密室位置后他简单粗暴地将地底的密室炸开了一个露天口子,禅院具一郎麾下的咒术师自然是当即四散而逃;抓着个落单的蠢货一番逼问后找回愿器的过程也颇为顺利,唯一意外的是遇到了几只咒胎。
“成型的咒胎。”他比划道,“不……与其说是‘自然’诞生的咒胎,不如说是以咒胎形式制造的复制品。”三只能使用无下限,三只能以影法术召唤式神——不难猜想出当初的婚宴仪式上,具一郎利用那些咒血做了什么。
这种程度的术式都能在咒胎身上随心所欲地复制,不得不承认具一郎或许在另一个方向上早已比加茂宪伦走得更远。但无论如何, 都到此为止了。禅院真希提着刀鞘碰了碰地上被反绑着的具正人——他下落不明的父亲逃跑时着实匆忙没来得及带上他。后者无端惨叫了一声连连后退,不需开口逼问便倒了个一干二净。
可惜他所知甚少,坦言具一郎看中的是真希身上的天与咒缚——据说是因为在当年的禅院甚尔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伏黑惠受五条悟监护难以接近, 但倘若能借由真希“得到”一个稳定的血源供给,就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出他想要的咒胎。
对于具一郎可能逃往何处, 却是一无所知。
至于五条碰见的咒胎……终究是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的复制品, 无下限要是没有六眼和反转术式的兜底,越是频繁越等同于自杀, 用五条的话说要不是时间紧迫, 光是在那站着不动都能轻松取胜。
倒是影法术的复制品颇为难缠——仍运转在兴头上的六眼说到这时忽然停下, 望着远处似有所察觉。“惠的咒力。”他道,“……展开了领域。”
“他可以使用咒力了?”你愣道, “等等……喂、他该不会是在——”
“没有。”五条悟冷静道:“还活得好好的。”
哦,活着就好。
如果不是同归于尽, 那就是两面宿傩接收了咒力,伏黑惠大展拳脚祓除了诅咒之王?
“唔……领域结束……也没有——两面宿傩也活得好好的。”
“……”
所以,是说伏黑惠空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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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是突然消失在原地的。
你朝着他前往的方向一路赶去,到那才意识到为什么他动身前丢下要丢下一句“有人拐小孩”——两面宿傩哄骗着伏黑惠立下了一道束缚。
……话是这么说,但要说“哄骗”,未免就真把惠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你看了看五条悟的脸又把这一句咽了回去。
他将愿器随手一丢扔给了你,面色不善地朝两面宿傩道:“接二连三地立束缚但求保命,你是这家伙吗?真够没品。”
“哦?要祓除我吗?现在?”
两面宿傩四臂相持坐于廊下,面上一派愉悦。
“为了阻止我食人补充咒力,伏黑惠可谓拼尽全力。靠耗尽自己的咒力切断我的供给——你的六眼应该看得很清楚,现下随便来只蝼蚁都有机会刺杀我。”
背对五条、面朝着他对峙的伏黑惠气喘吁吁,如他所言已耗尽咒力。
“如何,要动手吗?六眼……”他看向了你,“还有,你这家伙。”
你捏紧了手中的愿器。
就算伏黑还没解释,也不难猜到束缚的代价:如果伏黑惠成了两面宿傩的咒力供给,那么作为等价交换,宿傩必定也会作为伏黑某方面的供给;而眼下咒力几近透支还好好站在远处的伏黑已经足以证明,两者被捆绑的无非是性命。
“惠。”五条悟的脸色难得极为正经,“你还记得他是只不老不死的特级诅咒吧?”
就连一旁的你听了都是一愣。
性命和寿命是两个概念。
如果是后者……十年,百年,千百年。
这道束缚会将二者永远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