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当即将打狗棍向后捅来,沈吟灵巧躲过脚踏棍子飞身跳起稳稳接住了空中的银铃狠狠甩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岳平更是激动地站起来大喝道:“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喝彩起来。

  银铃再一次被对方用打狗棍弹开,届时沈吟已然落地,一个横扫让对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一脚踏在了对方胸口上。

  “这是你不尊我爹娘的代价!”沈吟冷冷地说完,捡起银铃,一片欢呼叫好声中走下了擂台。

  “壬戌胜!”

  “陆教主,你的项上人头不保了。”看着台上的状况,宋玗戏谑地诅咒道。

  “不劳阁下惦记。”陆伶霄皮笑肉不笑地回怼:“毕竟从面相来看,阁下走的可比我早。”

  她哪里懂什么面相运势之类的,不过是随口胡诌,宋玗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写的戏本子诅咒得更过头,便没再怼回去。

  他本就只是来确定蛊毒的归属商量碰上了怎么投降来的,中间走神看了会比赛,现在商量好了连声告辞都没说便离开了。

  毕竟□□的人都没什么素质。

  看完沈吟,陆伶霄和元落白刚准备走就听见裁判大声喊道:“辛丑!乙申!千音门副将对点穴圣手!”

  虽然没耐心继续等了,但千音门紧接着就出来还是可以看一看的,陆伶霄拉着元落白坐下,好奇这千音门今年会派什么人出来打比赛。

  任綦和任知意武功都不好,每次比武都是让其他人出手。

  这次出场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大块头,身上的肌肉坚硬无比,握着一柄硕大的锤子,锤子上满是凸起的铆钉,柄和锤头连接的地方用链条吊着让他能够把锤子甩动,划过呼呼的风声。

  他的对手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眉毛胡子全是花白的,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冠,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此刻正在活动着手腕,把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双方不投降,比赛开始。

  几次过招后,点穴圣手一个不小心被锤子砸翻在地,他吐出一口鲜血,当机立断高喊道:“投降!我投降!”

  一方投降,原本该比赛结束,可那千音门的副将恍若未闻,提起锤子一下一下砸在对方身上!

  那老者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不出几下便没了声息。

  看着惨案发生,元落白不可置信道:“对方不是投降了吗?为什么不停手?”

  “千音门一向如此。”

  陆伶霄平静的解释着,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那副将发狠地锤了好多下,直到地上的情况变得惨不忍睹才收了锤子,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辛丑胜!”裁判也有些后怕,哆哆嗦嗦地宣布完,叫手下的人来清理场地。

  台下登时一片寂静,决斗场上生死之事常有,但弄得如此血腥可不常有。立马有离千音门近的人偷偷坐到了远处,千音门众人周围那没有人敢坐的位置又多了不少。

  一天的比赛很快结束,一半人都失去了资格。

  当天夜里,元落白做了个梦。

  梦里,陆伶霄抽到跟千音门的人对打,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应对自如的陆伶霄忽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副将立马抡起锤子砸了过来,一下又一下。

  血腥四溅。

  看台上的人都在叫好,在笑,笑声扭曲又尖锐,元落白站在高台上,想过去是动弹不得,想喊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只能站在最远的高台上,眼睁睁看着白天的惨案重现,一遍遍无声地喊着阿月、阿月、阿月……

  “阿月!”元落白从梦中惊醒,背后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陆伶霄被她吓了一跳,顶着东倒西歪的马尾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元落白大口喘着气,按下心底的不安,问道:“你们三个之间不会打?你们商量过的对吧?”

  “是啊。”陆伶霄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我们一般不会打,毕竟谁输谁赢都不好看。”

  看元落白的样子,陆伶霄猜到她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了,安抚地拍拍她的肩道:“睡吧,祸害遗千年的,我哪那么容易出事。”

  见没什么事,陆伶霄放松下来,立马又困的不行,说完也不等元落白回答,便自顾自继续躺下睡觉了。

  元落白却是因此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比武如期而至,虽然第一天淘汰了一半,但有些人输了还是想看比赛就继续留下来,而且无事一身轻,放松地聊着天,气氛反倒比第一天更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