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下船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买了两大杯草药茶,当时拴着船的绳子就被陆伶霄踩在脚下,打算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后来……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虽然东西都拿上来了,但是平白无故损失一条船陆伶霄还是很心痛的,当即坐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生闷气。

  “今年的大赛可有看头了。”坐在沈吟摘摇不远处的一个人感叹道。

  那人看上去四十有余的年纪,生的端正,浓眉大眼,身形壮硕却没有为了秀肌肉而裸露,好好地穿着衣服,坐姿也很笔挺,看上去不像什么邪魔歪道之人。

  沈吟见对方是个面善的,随口应和道:“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蛊呢。”

  “我说的可不是啥蛊不蛊的,你看那边那三个人。”那人笑笑,伸手指了指场上引人注目的三个焦点。

  “你瞅瞅,她们都对这玩意儿感兴趣,今年指不定得有一场血战。”

  沈吟知道其一是陆伶霄,但对于另外两人却不甚了解,她的确还记得这个来雅阁行凶的鬼面人,但也仅仅只是知道这个人,对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至于任綦,沈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排场的人,要知道各门各派不管来几个人,最终也只有一个能上台的名额,所以大家大都是单打独斗,也有几个拖家带口的,像任綦这样的也算独树一帜了。

  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吟问道:“她们怎么了?”

  这大哥热心肠,也不怕当面说人家坏话会不会被找麻烦,当即挪了位子做到沈吟二人旁边,跟两人聊了起来。

  “大妹子,看你们是新面孔,我给你们唠唠,这几人可不好惹,三大□□知道吧?”

  “甭管你从哪来的,孤月崖、渊灵教、千音门你总有个认识的吧,她们仨就是三大□□的头头。要是比武的时候对上她们可就倒大霉了。”

  “其实碰上千音门还好。”大哥指着排场十足的那堆人。

  “她们老大不会出手,每次都是手下的人出场,要是发发狠没准还能赢,不过打完比赛得赶紧跑,那娘们心眼子小,大会期间不得斗殴,大会结束给你群殴。”

  “渊灵教第二,那鬼面人是他们少主钟离洛,往年都是她来打,今年估计也是,她旁边那个小白脸看着就不太能打。”

  大哥摇摇头,没注意摘摇有些复杂的眼神,继续道:“我是建议遇上她直接投降,她出手就是下死手,不喜欢拖延,不过好在输了也不会有什么痛苦的,死了就死了。”

  生死之事竟然被说的如此轻松,摘摇很震惊,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死得至少没什么痛苦,已经够舒坦了,你们就回去烧高香祈祷别碰着陆伶霄吧。”大哥撇撇嘴。

  “这又是为何?”沈吟问道。

  “你可别觉得我危言耸听,这小丫头看着乖乖巧巧的,背地里不是人啊,这是个活阎王。”

  大哥不住咂舌道:“我刚刚说了,跟钟离洛打起码还能痛痛快快死。跟她打可不行,她下手是真毒啊,刀刀见血,完了还不弄死你,非得慢慢折磨死。”

  “前年我看了她全程的打法,那下手阴的,对手那尸体我都不忍心看。”

  “阿嚏!”陆伶霄吸了吸鼻子,看着远处沈吟和摘摇跟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伸头凑在一起悄咪咪聊天,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这边,心中十分笃定。

  “她们骂我呢。”

  “风寒吧。”元落白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陆伶霄觉得无聊又坐了回去,感叹道:“我好饿。”

  她们是大约午时一刻到的,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两个人还一口饭都没吃,元落白淡定地应和道:“我也是。”

  另一边,大哥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人,宽慰道:“没事儿嗷,咱不争那劳什子蛊毒,主要是来见见世面,锻炼锻炼自己,也不一定就真的抽到跟她们打呀,就算抽到了就投降呗,没多大事儿。”

  摘摇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这位大哥,你说前年见过陆伶霄,去年她没来吗?”

  大哥点点头道:“是啊,不知道憋什么阴招去了,你们别说,去年她不在都少很大压力,我都打到第四天了。”

  比武大会为期五天,一天一轮,前两天每人打一轮,输了就淘汰,后三天每人打两轮,两场都输才算淘汰,这人能撑到第四天,已经是身手很厉害的了。

  大哥又感叹道:“今年她回来就不知道会咋样了,往年她都是一个人儿来的,一年不见还带上伴儿了,这女的我也没见过,但是近墨者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是给她想阴招的,你们可小心些。”

  “阿嚏!”元落白也打了个喷嚏。

  陆伶霄洋洋得意道:“看吧,她们也骂你了。”

  元落白纠正道:“你一个人打喷嚏兴许真是她们说了什么,但我们一起打肯定是风太大,有些着凉的缘故罢了。”

  言之有理,陆伶霄点点头,不再管那边的小动作。

  摘摇又问道:“大哥,往年一般谁是胜者?”

  本来就场上其他人避之不及的状况来看,胜者大概会是孤月崖,但大哥却回答道:“每年都是渊灵教赢啊,每年的蛊都被他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