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便看到沈吟指着这边说道:“爹爹,那里有东西在动,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见两人真的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陆伶霄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只是她不熟悉清风堂的地形,慌不择路下跑到了另一块空地上。

  这里仿佛遭受变动,满地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具尸体,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他们全都死在了这场鸿门宴上。

  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具无头尸体,衣着正是陆闵仇穿的,旁边还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正是阿娘。

  见到阿娘,陆伶霄彻底坚持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正想爬过去,却又听到了脚步声。

  是江远勤,他手上拿着酒坛,时不时喝上一口,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看上去像是醉了。

  江远勤径直走到阿娘的尸体边上,口齿不清地喃喃道:“早就……觉得这娘们……好,如今这般……真是可惜了。”随后抓住一只腿,将尸身拖进了树林。

  陆伶霄一直跟着,可她赤手空拳,又如何能打赢一个成年男子。

  取舍一番后,陆伶霄对着那个方向郑重一拜,连忙跑回了孤月崖。

  当晚,她写下求救信,派人赶忙送去渊灵教,自己赶紧部署孤月崖的防御,直至第二日,没等来渊灵教的援助,却等来了清风堂的斩草除根。

  清风堂的人如土匪一般,烧杀抢夺,昨夜孤月崖做了不少准备,但终究敌不过清风堂。

  陆伶霄与温炎楚玉三人躲在暗处,看着,就听见江远勤说出了那句:“那陆闵仇还留了个种,等我们找到那孽种就把他们一家人都丢到城外喂野狗。”

  再后来渊灵教赶来,与陆伶霄几人里应外合才打败了清风堂。

  想到这里,陆伶霄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才缓过来,用绳子把江远勤死死捆住,又在江远勤两只手腕上各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才离开这间柴房。

  出来之后,陆伶霄径直来到江远勤的屋子里翻找起来,钟离洛在一旁看着,冷不丁问道:“我的刀呢?”

  “扔了,回去赔你一对好的。”陆伶霄应着,手上动作却不停,终于在床板夹层里找到了那只银铃。

  是和沈吟随身带的那只一模一样的银铃,只是大了不少,的确是一对母子铃。

  “这是什么?”钟离洛问道。

  陆伶霄晃了晃银铃小心收好,含混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我孤月崖从没有看见宝贝还撒手的道理。得亏我有这么个好习惯,不然我去哪里给你找刀。”

  陆伶霄把铃铛收起来又转身去了另一个杂间,边走边问道:“你想吃鱼吗?”

  钟离洛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如何?”

  “我怕他死不绝,得留下来待一夜,你若同我一起等。”陆伶霄找到一张不错的网拉下来打量着,说道:“我烤鱼给你吃。”

  虽然村子已经成了死人村,一到晚上变阴森森的,但始作俑者自然是不怕,陆伶霄闻习惯了这股味道也没事了,不光坐在空地上烤鱼,还挨家挨户翻了不少调料。

  陆伶霄见钟离洛一动不动,把刚烤好的鱼递了过去,问道:“这鱼多肥,你不吃吗?”

  钟离洛接过,将鱼放在一边,回答道:“再说。”

  陆伶霄知道她是不愿摘鬼面,不解问道:“你我认识十多年了,我从没见你摘过面具,以我们的交情你还要提防?”

  钟离洛言简意赅道:“不见逝者,不摘鬼面。你若真想见,原地自刎成了祭夜的镇守灵,便能见到了。”

  陆伶霄撇撇嘴,对钟离洛的话非常不屑,反问道:“这附近难道还缺死人吗?”

  钟离洛不置可否,回答道:“非亲非故,何来逝者。”

  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陆伶霄笑笑便不再说话,认真琢磨手上的烤鱼。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是大二上课时写下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为了江远勤的名字很苦恼。

  取名字对我来说总是很难,有时一下就能想出来,有时却要卡个三五天。

  这里也是,直到我写完,他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

  “这段可以是可以……”

  你一脸认真的和我开玩笑。

  “他真的要叫xxx吗?”

  我摇头:“我是真想不出来,感觉他叫什么都怪怪的,灵感枯竭了直接。”

  “我给你个灵感。”你撞了撞我的肩膀,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前排看去:“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