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霄看了一眼,肯定道:“当然可以,第一次画成这样够好了。”

  见元落白有些担心,陆伶霄拿过符纸贴在洞口后,满意道:“你来看,我就说有用吧。”

  元落白过去一看,只见周围果真没了野鬼的影子,连带着本来阴气森森的山林都没那么吓人了,这才放下心来,准备休息。

  陆伶霄有些睡不着,好奇地问道:“以前你经常来这里采草药吗?”

  元落白点点头。

  陆伶霄又问道:“那你不会画符,晚上怎么办?”

  元落白毫不在意地笑笑,“多留神就是了,也不常来。”

  陆伶霄没搭腔,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元落白打算安心休息时,陆伶霄又开口道:“幸亏我跟你一起来了,不然你又得熬一夜,拉着沈吟更休息不好了,她定要吵个没完。”

  她可没忘了沈吟今早是如何说的。

  元落白轻声道:“也对。”

  画了符咒以后,这趟路程就轻松多了,只是那些草药太过难寻,二人找了一天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才收集好,顾不得休息连忙下山了。

  刚回到雅阁,陆伶霄就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才离开几天?沈吟就出事了!

8 我怕吓死她

  ◎分明只有一只刚画上去的大王八◎

  元落白和陆伶霄带着草药回到雅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今天有些奇怪,平常此刻正是人多的时候,可现在大厅里不过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就连沈吟也不见踪影,摘摇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大殿里,见二人回来,她的脸上才有了些神采,招呼道:“你们回来啦?”

  元落白带着草药上楼找四娘,陆伶霄则拉过椅子在摘摇身边坐下,环顾四周后有些不解道:“出什么事了,今天怎么这么冷清?”

  摘摇伸了个懒腰,像是已经习惯一般,感叹道:“没客人呀,大家都找大师算命去了。”

  元落白从楼上走下来,疑惑道:“算命?”

  摘摇坐直身子,跟二人解释道:“你们走这两天可热闹了,城里来了个大师,说是什么什么……观里出来的,能治病能算命能看风水面相,总之特别灵,大家都争着抢着去找他算命,人家在城南的酒楼暂住,把客人全都带过去了,咱们城北这边能有人就怪了。”

  这话听起来就很不靠谱,总有种招摇过市的虚假感,元落白皱了皱眉道:“你信?”

  摘摇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不信,我要是真信就阿吟一起躲着了。”

  “对啊,她人呢?”陆伶霄这才想起来还漏了个人,问道:“她平日恨不得跟你绑在一起,什么东西魅力比你还大?”

  摘摇幽怨地看了陆伶霄一眼,无奈道:“她信了……”

  昨日一大早,长安城便来了个道士,据说他隐居在山中数十年,近日下山积功累德,四处云游□□解难指点迷津,被人们口口相传,竟将城中大半的人都吸引了去。

  这种热闹沈吟本就要凑,更何况大家都说这位大师道行很高,不光算命准,还能画符帮人报平安,沈吟一听,不由分说拉着摘摇就跑了过去。

  到了大师暂住的酒楼,二人才发现想找大师算命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地围了好几圈。沈吟本来还在担心轮不到自己,结果却听说大师只算有缘人,若是有缘可能刚来就轮上了,要是运气不好入不了大师的眼,就算在这里等一天一夜,大师也不会搭理。

  沈吟这才重新燃起斗志,拉着摘摇挤进人群,这才看清了那大师的长相。

  摘摇觉得有些不对劲,委婉道:“不是说大师在深山隐居多年吗,怎会如此……富态,倒也不像吃了多年清苦的样子。”

  沈吟正满眼期待地看着那位大师,听见此话立刻纠正道:“阿摇,这叫心宽体胖,说明大师心性温和敦厚,相由心生才会如此,你莫要随意揣测了。”

  二人正说着,旁边的人忽然拍了拍沈吟,道:“姑娘,大师叫你呢,你运气真好。”

  沈吟连忙走过去,边走还边回头兴冲冲地跟摘摇喊道:“阿摇别担心,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啦!”

  摘摇看着大师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想着沈吟说的相由心生,又看了看周围因为沈吟的话看过来的人群,十分勉强地笑了笑。

  大师跟沈吟说了什么摘摇不知道,她只看见没过多久沈吟就拿着一张符纸和一串铜钱一脸害怕地走了回来,声音有些颤抖道:“阿摇,我不能陪你等了,我得回去,不然我会死的。”

  见此情形摘摇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沈吟挤开人群离开,但走在路上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阿吟,怎么回事,大师到底说什么了?”

  沈吟握着摘摇的手都有些冰凉,颤声道:“大师说我眉间有煞气,说我之前可能不小心招惹过不干净的东西,不日就要有厉鬼来索我的命!”说到这里,沈吟再也忍不住,鼻涕眼泪一起飞了出来。

  看到沈吟这样,摘摇也有些担心起来,安慰道:“大师有没有说过怎么躲过去?照着他说的做,我陪着你,会没事的。”

  沈吟磕磕巴巴地说道:“他……给了我符咒……和铜钱串……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