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早在一个月前,自己就会亲手杀了她,可如今,她既然又送上门来……

  陆伶霄下意识地握住藏在腰间的匕首,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沈吟此刻也看到了陆伶霄,当即拉着摘摇迎了上去,笑着招呼道:“刚刚听四娘说来了新朋友,想必就是你了,咱们年纪相仿定能玩到一起,我叫沈吟,她是摘摇,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沈吟笑意盈盈的脸,陆伶霄面上强装镇定,藏在身后的手却死死握住刀柄。

  可是,为了把当年的仇原原本本的报回来,沈吟现在还不能死,还没有确定雪莲的下落,自己也绝不能暴露……

  陆伶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状态道:“我叫……阿月。”

  沈吟显然没有在乎对方的异样,席间边吃饭边滔滔不绝地跟陆伶霄介绍雅阁中的事物,还有今天逛集市遇到的新鲜玩意,陆伶霄听得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元落白来时沈吟又热心地帮两人互相介绍着,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却也心照不宣的没提下午的碰面。

  看着沈吟和摘摇脸上的花样,元落白问道:“你们脸上是什么?”

  沈吟兴冲冲道:“我正要跟你们说呢,今天集市上新支了个画面花的摊子,画的可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试试如何,我请客。”

  沈吟兴致勃勃,摘摇面露难色,元落白不予理睬,陆伶霄心不在焉,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面花可别留太久了,不然就擦不掉了。”摘摇拿过帕子沾了水在额头上擦拭着,又拿了张帕子递给沈吟道:“你也擦擦。”

  片刻之后,陆伶霄好心提醒道:“你这好像已经擦不掉了。”

  摘摇闻言拿过铜镜照了照,只见额心有道小小的红印,便解释道:“擦不掉的,这红印从我出生就有了。”

  在摘摇话音落地的瞬间,陆伶霄认命地想,今天这顿饭她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作者有话说】

  “月得有手下吧,她一个大教主不可能孤军奋战吧。”你问。

  “那就写个左右护法吧,当工具人。”我终于夺过我的笔,在草稿纸上留下第二种字迹,“那他们叫什么?”

  “就先叫左和右,你的小弟你自己去想。”你凑过来说:“反正他们就是工具人,等雪月酱酱酿酿的时候就在旁边烘托气氛。”

  “你有病!”我骂你。

  “你没看那总裁文?”你说:“管家说,你是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你真的有病。”

  我只是骂你,却没有反驳,在纸上写下了左右两个字。

6 今夜若为情

  ◎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干,被她越描越黑◎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陆伶霄选择性忽略了沈吟逛夜市的邀请,独自回了房间,一天之内经受了太多震惊,她一时间难以相信。

  更难以接受的,是沈吟竟然就住在她的隔壁。

  这跟让孙猴子管蟠桃园有何区别?偏生她现在无法动手,饶是再忍不住也得咬牙忍下来,陆伶霄自问不是个自控力差的人,可还是坐在桌前不停给自己暗示了许久才堪堪忍下来。

  就这么一直坐到了深夜,就连街上巡视的人都提着灯笼回去了,她也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望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忽然间一阵风刮过,吹灭了桌上燃着的油灯,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同时还伴随着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窗外窸窸窣窣的响动。陆伶霄对此毫不意外,只是默默地等双眼适应了黑暗,重新把灯点起来。

  屋里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这个场景若是换了旁人肯定要被吓一跳,陆伶霄却看也没看那人,只是仔细摆弄着手中的灯,自顾自抱怨道:“这灯很难点的。”

  “找我来什么事。”黑衣人开口,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只能听出是个年轻女子。

  “自然是大事。”陆伶霄感叹道:“这茶楼里真是……”

  “真是……”陆伶霄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终于说道:“卧龙凤雏。”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好半晌后,黑衣人反应过来确认道:“你是想说藏龙卧虎?”

  差也差不多,陆伶霄点点头道:“对,你猜我碰到谁了?”

  不等对方开口,陆伶霄压低声音道:“沈吟!我碰到沈吟了!”

  直到此刻,黑衣人的语气里才终于有了些情绪,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确定?”

  旁人她或许会认错,但沈吟和沈自清的脸自己却是绝对忘不了的,陆伶霄不愿再去回想,肯定道:“她化成灰我都认识,还带着清风堂的腰牌,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