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沉默了一瞬,顺着道:“是又怎样。”
一时之间,秦未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场对话,心中苦涩,他想要离开了,离开这里。
“站住!”秦啸突如其来的一掌直接将秦未掀翻在地。
胸中气血翻涌,终是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秦未伸手擦了擦,狼狈地从地上想要起来,还没等他站起来,突然就又来了一掌,实打实的灵力。
“站起来,像你昨天晚上那般杀人不眨眼,动手啊!”秦啸控制不住的发狂,秦未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秦啸上前一步,揪住秦未的衣领,将人往国师府内拖拽着,秦未一声不吭地被人这么拽着,身后留下了一摊血迹。
秦未突然之间彻底平静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起来,他想仔细看看,却什么都看不见,连秦啸也看不见了,他好像没有意识了。
“秦啸!秦啸!”
他突然大喊起来,可没有人应声,除了他自已声音的回音,再无其他。
“秦啸,你出来,你不是想杀我吗?你来啊!”
“啊!”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他的脑中一片混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秦未喊累了,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他开始害怕,他如今在这里,那外面那人是谁?那人会杀了秦啸吗?一如云霄宁,鬼长老。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这里的空间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他被卷入了其中。
再次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已还在国师府外面,怀里抱着一个人,是秦啸。
秦啸的金丹被挖了,腹部一个血窟窿,血淋淋的,双眼直直地瞪着,死不瞑目。
秦未被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给吓到了,不是他杀的,不是他杀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对了,索罗镜。
秦未慌里慌张地去翻秦啸的储物袋,他打开索罗镜看了,里面那人,是他自已,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出来,你到底是谁?”秦未四处大喊着。
“我就是你啊!”
“不,你才不是我。”
“好吧!我不能算是你,但我们两个确实是同生共存的,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知道萧空的秘境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鬼,我可不是人,我诞生于萧空的一抹怨念,孤单的在这人世间飘荡了数百年,却在你出生那日,阴差阳错地和你的神魂融为了一体,你硬要问我是什么人的话?那我应该算是鬼。”
“害怕吗?”
秦未站起来,带着秦啸的尸体回了国师府。
“假惺惺!”
秦未进入自已的识海中,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
秦未:“你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想做什么?”
“帮你悟道啊!别忘了,你修的可是杀戮道。当年暗杀萧空的人逃了一个,那人灵力强大,倒不像是下界的人,都说九重天上天界上面的龙族们,随随便便的修为那都不是下界这些凡人可以比的,所以我要你飞升,去九重天上去。”
秦未:“我要是不去呢!”
“村子里那个小娃娃倒是喜欢你的紧。”
秦未面上慌乱了一瞬,怒道:“你威胁我。”
“该怎么做,看你的。”
脑子里没有声音之后,秦未松了一口气。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城外的茅屋里,云拓眠还没有回来,他如今的修为是炼虚,可这是通过掠夺他人金丹得来的,他用着永远不得心安。
想着想着,秦未突然将灵力汇聚于腹部。
“你想干什么?”
不出所料,脑子里那怨灵开始慌乱了,看来那怨灵霸占自已身体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已濒死的时候。
秦未一用力,忍不住闷哼一声,金丹碎了。
“现在飞升不了了。”
“你简直不知死活,飞升有什么不好,你甘愿一辈子当个普通凡人吗?”
怨灵在秦未脑海里骂骂咧咧,吵的他头疼。
飞升是没有什么不好,可他更想自已一步步去修炼,用他人的金丹,天道会看不出来吗?
云拓眠回来的时候,衣服都已经脏的不能看了,额头上的汗水顺着滑落,他伸手抹了尾巴,进屋端起茶碗就往嘴里灌水。
末了,他才发现哥哥也在。
端着水壶给哥哥也倒了一碗水端过去,“哥哥,喝水。”
云拓眠又发现哥哥脸色不太好,身上还有伤,本来干净的衣衫上沾染了血污。
云拓眠越过秦未,将放在床里面的储物袋拿了出来,然后哗啦啦地掏出了一大堆丹药、绷带,自告奋勇道:“哥哥,我帮你包扎伤口,今日修竹腿磕破了,就是阿眠给包扎的。”
说着,云拓眠就想帮秦未把衣服脱了来给他包扎伤口。
秦未连忙阻止,“不必,我自已来。”
云拓眠也不强求,坐在一边乖乖等秦未脱衣服。
衣服有的被划烂了,有的粘在伤口上,每动一下,秦未都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紧紧皱紧的眉头一直都未曾舒展开。
“阿眠。”
秦未开口时嗓音都沙哑了。
云拓眠伸手探向秦未的腹部,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哥哥,你的金丹?”
“别担心,哥哥以后还能修炼的。”云拓眠乖乖地点点头,然后想给秦未伤口上撒点药,这药可有效了,不管什么伤口,只要撒上那么一点儿,很快就能好起来。
他轻轻地扒开秦未的衣服,拿着药瓶就撒了上去。
“嘶~轻点。”
“原来哥哥也怕疼啊!那是碎丹疼还是撒药疼?”
秦未沉默了。
“哥哥不说,阿眠也知道,肯定是碎丹疼。”
“既然碎丹更疼,那哥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碎丹了,好不好。”
秦未点了点头。
从他的这个视角看去,云拓眠此时正在努力仔细地帮他处理伤口,一小块一小块的,小心翼翼地生怕再弄了他。
阿眠生的漂亮,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秦未甚至能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皮肤怎么那么白,嘴巴也小,鼻头也不宽,身上的衣服从来都不重样,他知道阿眠那个储物袋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却从来没有问过,阿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怕哪一天,阿眠消失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秦未看着眼前的阿眠,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云拓眠朝着秦未嘿嘿一笑,“哥哥,你别看我了,我都不能好好给你撒药了。”
“好,不看。”
秦未把头给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