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泖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恬淡,“不要多想,为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嗯。”扶桑回望向他,心中涌起一股酥麻感。
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也并非是一无所有。
……x
“为什么这么帮助我?”扶桑问。
【宿主……】
“我想得到一个答案,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扶桑不明白花花如此处心积虑帮助自已,到底索求的是什么。
【花花想要的,是宿主能够安稳一生罢了。】
【创造我的时添大人告诉我要信守诺言,答应的事情绝对要做到。】
【花花曾在现实时就答应过宿主,要让宿主过平淡安稳的一生。】
“是吗……”扶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承诺了。
花花应了一声,又道,【宿主百里上招还给你留了东西,是一只玉笛并且就在这里。】
“玉笛?”
【嗯。】
百里白衣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扶桑不知在寻找什么。
“桑儿?你在干什么?”
“找东西。”
九方泖被百里隐昭叫走,如今只有他们二人站在院子里反倒有些不自然。
“是什么东西啊,我帮你一起找吧。”
虽说对于扶桑比自已还要早存在百年的事情,百里白衣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不过依旧不妨碍他对扶桑亲近。
“是父亲留在院子里的玉笛。”
“玉笛?”百里白衣好像知道什么,“是一只通身雪白还雕刻着缠枝纹的玉笛?”
【就是这个!】
扶桑点头。
“那只玉笛我在院子外面的柿子树下见到过。”
扶桑闻言当即扭头跑向院子外的柿子树。
幻境中的柿子树如实出现在他的面前,本没到季节的柿子树却结满了丰满的果实。
扶桑瞧见一只玉笛被树叶掩埋住半边,恰好露出刻有缠枝纹的那面。
【宿主,这只玉笛唤云慈与折夕剑一样是仙器。】
“云慈……”
扶桑的低喃声换来了手中玉笛的回应。
质感极好的玉笛微烫,他们之间有种微末的共同感。
百里隐昭先前说,折夕是百里上招在人妖大战后托聊苍送回百里家的。
并且他希望将来能将扶桑送入括苍山学艺。
但这些都是由聊苍转达,是真是假百里隐昭也不清楚。
“找到了?”百里白衣跟上来道。
“嗯。”
“找到了就好,我刚还在好奇是谁把这么好的笛子随手扔在柿子树下呢。”
“时辰也不早了,桑儿先去休息吧。”
扶桑抱着玉笛回到收拾好的房间。
小院不大也就只有两个房间,所以等百里隐昭与九方泖说完话后他便和百里白衣一起离开。
“我不同意。”九方泖蹙眉拒绝,可对面的百里隐昭却冷了脸。
“你不同意,难道要让桑儿去五鬼道吗?!”
“九方泖我虽不知你对他是否真心,但有一件事我也要提前问你。”
“当年因为东皇绝弦而害得兔族献祭修补结界的事情,你是否还在耿耿于怀?”
“……没有。”
百里隐昭深眯着眼,“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桑儿?”
“你都无法阻止的事情,我又如何能阻止的了?”九方泖道,“这是他的主意,我不想让他觉得遗憾。”
“所以你宁愿他去冒险也不愿意去阻止。九方泖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吗?”
百里隐昭此刻全然没了先前的肃穆慈和,审视的目光肆意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五鬼道乃是魔族的栖息地,你带他过去九死一生。”
“你敢说没有打什么目的吗?”
百里隐昭知道九方泖是兔族唯一的幸存者,自然也无法释怀东皇绝弦亏欠兔族的孽债。
所以不免担心扶桑与他走太近是否过于危险。
“百里家主慎言。”九方泖很不客气的阻止他的发言,“五鬼道虽是魔族的地界,但并不代表此行危险重重。”
“怎么说?”
“详细的话倒也没必要和你说,我自有分寸。”
百里隐昭一口气憋在心里,看着九方泖跟个没事人一样离开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维持住欲言又止。
百里白衣坐在院子里托着脑袋赏月,等到百里隐昭出来时他险些睡着。
“父亲?”
百里隐昭应了一声带着他一起离开了小院。
回去的路上,百里白衣想要询问一些事情却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
“扶桑要是去了五鬼道,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百里隐昭叹气,“不过……在他去五鬼道之前,有一样东西我们需要拿回来。”
“东西?”
“折夕剑。”
———
括苍山,许丘峰。
“你的意思是?”砚尘看向旁边一脸凝重的陇客,疑惑道。
“先前括苍山试炼时出现的那个扶卯就是百里扶桑。”
“哈?!”砚尘一脸吃惊,但是吃惊的并非是扶卯就是扶桑的事情,而是吃惊陇客怎么会知道。
陇客此时也是没察觉到砚尘怀疑的目光,而是很认真的讲述了他在妖域的事情。
对此,听完全部的砚尘向陇客投去‘你真幸运’的神情。
“怎么了?”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陇客“噌”的站了起来,吹鼻子瞪眼的望着他,“你……你居然知道!!”
砚尘捂了捂耳朵,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冷静些,不要那么吃惊。”
“这怎么能不吃惊?!你居然早就知道百里扶桑没有死!”
“小声些。你是生怕这里的人听不见吗!”
陇客胸膛剧烈起伏,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砚尘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他,但是讲述事情又太麻烦索性便不提。
没料到这人还能误打误撞到这个地步。
“说说吧。”
“你想我说什么?”
“百里扶桑究竟是怎么复活的?那时候所有人都亲眼看着他被天雷化为齑粉,怎么可能……”
“若我说,这件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好宗主纵横谋划的呢?”
砚尘可是知晓这件事背后的所有门道。
“和掌门有关?”陇客此刻全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此刻他的内心。
砚尘不慌不忙的给他也倒了一杯茶,眉眼弯弯,“扶桑可是宗主的故人之子,再怎么说他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先有佛光寺住持的求情再有百里家的身份……”
砚尘话中深意陇客再怎么愚蠢也该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