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大人,暗杀者已经抓到了,只是对方已经自尽,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和其他几个家族有关系。”国安部的人看着站在窗前的总统大人,汇报工作。
距离总统助理遇刺去世已经两天了。
但总统大人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总统助理身亡的下午,他还是很平静的处理完了一场会议。
只是吩咐了一句务必抓到刺杀者。
“知道了,下去吧。”时镜开口。
他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风景。
等人离开之后,他的眼神依旧没有收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他办公室的待客区。
上面还放着时辛的茶具,以及他最喜欢的午睡枕头。
那小子每次总是偷懒到他这办公室补觉。
因为这是总统办公室,没有人敢随便进来。
所以也没有人敢进来打扰他。
——
时镜知道,是他确实激进了一些。
但他从未想到,自已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会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替他挡了一枪。
想到这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总统大人,新的助理来了。”
时镜闻言,就道:“进来。”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时镜看向自已另外一个助理身后进来的人。
在看到人时,时镜有些意外。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维西的能力,时辛是认可的。
当然,维西早就说过想要进内阁,之前他还指点过维西。
只是他一看到维西就会想起时辛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说什么他要是哪天死了,就让维西来顶替他的位置。
那小子一辈子没说过什么真话。
倒是用他的死证明了一次他的话不假。
“出去吧。”时镜道。
维西和那个助理听到这话,就恭敬的要退出去。
“那个谁,新来的留下。”时镜见维西也要出去,就开口把他留下了。
维西闻言,就停下了步伐,随后就站定在原地。
等另外一个助理出去之后,他才恭敬的询问时镜:“总统大人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就站那就行。”时镜头也不抬道。
维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总统大人要他站在这个地方。
但他还是听话的就站在这个地方。
其实维西是看得出总统大人和时助理的关系很不错的。
但这两天,他也有在看新闻。
总统大人脸上并没有一丝悲伤,他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
但维西觉得,总统大人并不不难过,而是他不能表现出一点难过。
因为他是总统大人,是整个帝国的领导人,他不能表现出一丝难过来。
并且他也不能让那些暗杀的人看出一丝可乘之机。
“会煮茶吗?”时镜忽然问。
维西听到这话,就点头:“会。”
以前的维西当然是不会的,但时辛教过他。
所以他知道怎么煮茶。
维西就走到了茶具的面前,按照时辛教他的步骤开始煮茶。
时镜原本想开口叫维西煮绿茶,但一抬头发现他很自然的就忽略了红茶选择了绿茶时,确实有些意外。
维西的动作不算娴熟,不如时辛来得赏心悦目。
但就算这样,时镜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自小父亲就说时辛傻,没什么本事。
但现在时镜觉得时辛精明着呢。
什么都让他算计到了。
就连他可能会喜欢上维西这个敌对家的少年。
他走前的那几个月,就一直在和他说维西这个人可用。
若是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会信任维西的。
就算自已真的喜欢,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名分的。
就养在屋里,高兴了哄一哄。
因为从身份上,时镜就不会信任维西。
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维西和他父亲不一样。
这克莱门斯家,倒是歹竹生出两棵好笋。
只是,无论是维西还是贝蒂,都是克莱门斯家族的人,自已若是想要铲除克莱门斯家族,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时辛还是个笨蛋。
——
时辛的葬礼时,时镜并没有去,只是让维西去看了看。
维西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总统大人连自已亲弟弟的葬礼都不去。
但他还是去了。
即便时辛是内阁的人,但他也是九大家族中的嫡系。
他的葬礼规模很大。
毕竟时辛是帮总统大人挡枪的。
所以整个首都的人都在为时辛默哀。
贝蒂也来了。
她给时辛送了一束花,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维西知道,自已这个小侄女和时辛的关系特别好。
明明头天晚上还和时辛一起吃饭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时辛的死讯。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而时辛的葬礼结束之后,整个内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那个总是无礼还嘻嘻哈哈的总统助理消失在了内阁,整个内阁就安静了下来。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而已。
总统大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即便他身边的亲信死亡,他都会不顾一切反扑对方。
这次死得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至于维西,虽然说确实在内阁工作,也到了总统大人的身边。
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对总统大人有伤害的事情。
并且总统大人要废除九公爵的事情,他也是赞同的。
对于克莱门斯家族,维西并没有任何留念,唯一的留念自然是贝蒂了。
但在第二年的春天,这个留念也没有了。
贝蒂在出嫁的头天晚上自杀了。
这大半年里,贝蒂被克莱门斯公爵指婚,要她嫁给另外一位公爵当夫人。
而那位公爵的年纪都已经够当贝蒂的爷爷了。
维西自然是不愿意的。
之前维西觉得自已的父亲是疼爱这个孙女的。
但后来他才知道,在权势面前,再疼爱的孙女也是能利用的。
原本维西以为贝蒂的死是被自已的父亲逼迫的。
直到时镜递给了他一封密信之后,他才知道贝蒂的想法。
贝蒂其实是在用她的性命在给时镜铺路。
只要贝蒂一死,那么克莱门斯家族就会惹怒对方,两家就绝对没有任何再联合的机会。
甚至还会成为死敌。
因为贝蒂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自杀了,她还杀了对方最疼爱的儿子。
那位公爵无法出远门迎亲,自然是让自已最疼爱的儿子替他迎亲。
果然,贝蒂和那个少爷死在了克莱门斯的地盘上,这两个家族之间就起了冲突。
这一场冲突甚至卷入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只要有一个人请愿总统大人革除公爵爵位,不要让他们再为非作歹。
那么就会有更多人会请愿。
时镜再动手自然是师出有名。
以时辛的死亡开始,贝蒂的死亡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最高潮。
——
时镜做事雷厉风行,可以说他为了等这一天努力了十年。
在九大公爵的势力全都充公之后,时镜却追封了贝蒂。
让贝蒂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女爵。
也是拉特帝国最后一个爵位。
至于时辛....
“他自由散漫惯了,我不想用这些头衔框住他。”时镜站在时辛的墓前,周围长满了鲜花。
说完这话,时镜回头看向维西:“所以,你愿意被锁在我身边吗?”
维西闻言却笑了:“第一次见总统大人,我就已经锁在总统大人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