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格、打球风格、过去经历等一系列因素,每个人的‘精神力波长’是不一样的,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频率完全相同的‘精神力波长’也是不存在的——这也是双打中‘同调’达成难度极高的原因。

  “这么看来的话,梅达诺雷的确有两个。”精神力敏锐的人在信息收集上的确有优势。柳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让仁王去收集西班牙的资料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就是不知道两个梅达诺雷的实力是否也完全一致。”

  “西班牙队藏的还真深啊。”斋藤教练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如果我们能够打到决赛最后一场的话,对手说不定就会是西班牙队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斋藤教练本身对他们能够走到哪一步是心里没底的。决赛淘汰赛第一轮结束之后,晋级的队伍只剩下八支,哪个都不好对付。打到决赛最后一场,也只是他一个美好的希望罢了。

  在座的选手大部分都听出了斋藤教练的画外音,幸村轻笑:“打到决赛最后一场吗?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呢。”

  作为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的目光向来是盯着冠军的宝座的,而他过往取得的成绩也的确是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的。

  仁王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手指屈起在桌面上敲了几下,“puri~我可没打算就那个八强回去啊。”他抬眼看向前方,唇角勾起,“我还没拿过冠军之外的奖杯呢。”

  听了这句话,在座的国中生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了变化。白石无奈的摇了摇头,迹部直接哼了一声。

  以立海大关东十六连胜和全国三连胜的成绩来说,在座的立海大出身的选手的确是没拿过冠军之外的奖杯。

  他们的神色变化被柳看在眼里,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国中比赛时期大家是对手的时候 这些话可以看作是赛前固定的挑衅,而现在大家是限定期的队友,这些话中挑衅的意味反而降低,激励的意味更加浓厚了起来。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以冠军为目标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柳淡淡的说。

  仁王几个人的话恰好戳中了平等院的想法,“如果没有征服世界的心态,不如干脆在比赛前滚回去算了!”

  高中生倒是不意外平等院会说出这样的话。抛开他的脾气不谈,平等院本身的实力和心性是可以与职业选手媲美的,只是他自己并不想走上职业选手的路。当然,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旧伤的影响。

  平等院凤凰一直以来都在以世界为目标在带领这支队伍,而其他高中生心里也未尝不想压过其他强劲队伍拿下冠军。

  坐在最前方的黑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斋藤,怎么样,被一群国中生比下去了呢。

  斋藤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感慨万千。

  代表队的选手们有着夺冠的信心和冲劲,反而是他们这些教练有些保守,看来之后要转变这样的心态才行。

  分析会结束后,斋藤、黑部和拓植带着资料来到了三船教练的住处,简要的将关于西班牙队事情告诉了他。

  “越前南次郎吗?”三船教练微微睁开了眼睛,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倒是拓植龙二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之前我们U17邀请越前前辈的时候,他没答应。还以为是不想出山,结果却跑去给美国队和西班牙队做教练?”刚刚当着一群选手的面,他忍住了。现在只有他们几个教练,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越前南次郎作为日本早期在国际赛事上打出成绩的职业选手,在国内一直有着很高的声望。也是因为这个,每年U17开营都会固定向越前南次郎寄一份邀请函,虽然对方一直拒绝,但是这是网协和U17训练营的态度。

  而今年,由于年龄放宽,加上越前家的儿子也在招募范围内,除了每年寄送的邀请函之外,网协和黑部特地去当面邀请过越前南次郎,希望他出山给高中生和国中生一些指导。

  然而还是被拒绝了。

  “哎呀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实在不适合继续做这种高强度体力工作了。”彼时越前南次郎摇着扇子这样拒绝道,“而且龙马他实力足够的话自然能够入选代表队,跟我关系不大啦~”

  但是谁也没想到,说这话的越前南次郎会先后在美国队和西班牙队担任教练的职务。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明天的比赛。”三船教练拍了拍桌子,“怎么能够打赢法国队才是目前的重点!”

  斋藤教练闻弦歌而知雅意,顺势转移了话题:“那么,明天的比赛单打一的人选您想好了吗?”

  “是平等院还是杜克呢?”

  平等院和杜克并不知道教练在为明天的出场顺序发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杜克打破了沉默。

  “头儿,明天的比赛能否让我在单打一出场呢?”

  对战法国队的比赛,不出意外的话,作为主将的加缪会在单打一出场。对杜克和加缪之间的过往有所了解,平等院明白杜克此刻话里的意思。

  “我明白了。”平等院盯着杜克,“出场顺序是三船教练定的,我会去去向教练说明你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杜克点头表示了解。

  虽然是中途加入日本队,但是这几年在三船教练手下接受训练,他也明白三船教练并不是一个会听取建议的人,无论给出建议的是教练还是高中生领队,只要他打定了注意,便不会改变。

  但杜克并不在乎,他只想为自己努力一下。

  答应下来的平等院去到三船教练的房间转达杜克的意思。

  “明天与法国队的单打一,请您安排杜克上场!”

  三船教练头也不抬,“不行。”

  平等院咬了咬牙,还想再试着说服三船教练。

  但是结果与先前的想法一样,平等院没能说服三船教练改变主意。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还被教练怼了回来,平等院咬牙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却还是忍不住在临走的时候伸出手锤了一下墙壁。

  平等院打开门刚走出三船教练的房间,就见门口走廊的四处或站或藏着数名高中生。

  平等院额角蹦出一个十字。

  这群家伙一个个蹲在这,难道以为三船教练是什么善茬吗?!

  不清楚教练的过往,但隐约明白三船入道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平等院凤凰本想劝他们离开,但仔细一看在场的几个人,他保持了沉默。

  ……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是煽风点火的,他估计是劝不动了。只希望三船教练能记着这是之后还要上场的选手,手下留情吧。

  此时的仁王对酒店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正在海边打网球。

  是日常的加训。现在他的体力和耐力已经比国一刚入部的时候要好得多,所以训练的重点除了日常的体力和耐力之外,又额外增加了技巧和旋转的训练。

  灵感当然是来自于种岛前辈的‘无’。是在看种岛前辈那场双打比赛时就升起的兴趣。‘无’是通过动态势力在看到球的瞬间分辨出球上的旋转,同时迅速作出应对,以反向的旋转化解球本身的旋转,进而回击的招数。

  这对仁王来说是个挑战。而他恰恰喜欢这样的挑战。

  仁王深呼一口气,重新站到了海中开始挥拍。

  两个小时后,仁王结束今天的加训,拎着球拍往回走的时候,发现远处似乎有些异样。

  等等?酒店墙上是不是趴了两个人?!

  仁王眯着眼睛往酒店方向走了走,终于看清了外墙上的两个人,那不是毛利前辈和越智前辈吗?

  前辈是在做什么新的力量练习吗?仁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做这样的力量训练……地面上是不是应该有缓冲装置啊??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就看见外墙上的毛利前辈抓着墙面在半空中荡了一下,晃进了一个房间,而越智前辈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紧随其后。

  仁王:……?

  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三船教练的房间?他要不要打个急救电话什么的,三船教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还是给斋藤教练打个电话?

  仁王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拨通任何一个号码。

  他决定等一会看看情况。毛利前辈虽然有玩心,但并不是玩心重的人,越智前辈也不是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前辈们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仁王这样想着,慢慢朝着酒店那边走去。一探究竟的话,还是离得近点比较方便。

  而仁王的想法在几分钟后得到了印证。前辈们的确不是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举动的。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