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后,都会在东宫的院子里练上一会儿剑。

  时值盛夏,银杏树层层叠叠的树叶油绿油绿的。

  姚重贤在树下专心的练着剑,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人。

  阮雨棠坐到旁边的石凳上,看着姚重贤练剑。

  发着寒光的剑划破清晨的微风,一招一式都行进的行云流水。

  偶然落下的树叶被一举刺破,这一刺简洁中更显出狠厉来。

  最后收回宝剑,寒光入鞘之时,第一缕阳光正好越过墙头照进院子里。

  太子把剑递给旁边的太监,接过宫女手上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才有时间跟一边的阮雨棠说话:

  “你这么早就来找我,怕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给皇祖母请安吧。

  我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不过我陪你请完安,你可得留下来陪我下几局棋才能走。”

  姚重贤很喜欢下棋。

  但若是和皇帝对弈,总是免不了要接受皇帝联系棋局的各种提问。

  就跟开开心心看一本小说,却被要求对其中的段落做阅读理解一样,让人徒增出许多压力来。

  只是皇帝的提问他都得小心翼翼地回答,所以姚重贤不喜欢皇帝一起下棋。

  姚重泰和阮雨棠一样是一个坐不住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喜欢下棋。

  姚重贤的棋友也就剩下姚重唐了。

  正好兄妹还能借下棋的时间说说不能为外人道的话。

  他们一起去给皇祖母请安,太后果然问姚重泰最近怎么不进宫了。

  姚重贤回说,姚重泰的夫子去皇帝面前告了姚重泰一状。

  气的父皇罚姚重泰最近不许出王府,要他好好在家看书。

  所以姚重泰最近都不能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了。

  阮雨棠在心里默默给太子点了一个赞,这个说法不仅十分可信,还解决了姚重泰最近都不能进宫的问题。

  姚重贤帮阮雨棠回答完太后的问题,就该轮到阮雨棠陪他下棋了。

  阮雨棠回忆了一下何为常昨天晚上给她突击画出的知识点。

  只希望自己等一下不要输的太难看。

  阮雨棠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该在哪里落子,一边开始和太子聊天:

  “皇兄,重泰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么?”

  姚重贤悠闲的落下一字说道:

  “我把重泰马厩里的人都审了一遍,谁知一审之下才知道昌平王府鱼龙混杂。

  光替他清理一下内宅就要花不少的时间。

  人太多也太杂,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头绪,且慢慢的查着吧。”

  阮雨棠仔细看了一下现在的棋局。

  慢慢落下一子说道:

  “重泰平时也不关心王府都有些什么人,就靠于管家一个人管着整个王府。

  于管家还总是要替他找些新奇好玩的东西,王府难免混进些什么人。

  唉,真要说起来,我又何尝弄明白国公府了呢。

  老夫人虽说不管事,却依旧是整个国公府里最说得上话的人。

  谷空山成婚那日就走了,留下两个妾室和一个庶长子。

  府里除了我带过去的人,也就一个何为常这一个没有亲人的妾室我敢信一点。

  其余的人摸不清底细也不敢用。”

  太子吃掉阮雨棠一小片子后说道:

  “你哪里就到这种境地了,不过是看重泰有些唇亡齿寒之感罢了。

  我知道你一向是有心的人,怕是早知道飞羽来套我的话吧。”

  阮雨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皇兄既然早就知道了,还故意要听完我编的这一大段话。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也方便我打听一些人一些事。”

  姚重贤又吃掉阮雨棠的几个子,

  说道:“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把飞羽的事告诉你,你是没心思陪我下棋了。

  飞羽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