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行走的反诈大师【完结】>第118章 :再见贺阳

  褚铭越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面,25年来第一次从这心底涌现出来无比茫然又恐慌的情绪。

  褚铭越抬头看着仍旧漆黑的夜空,那里似乎还残存这烟花绽放过的痕迹。

  明明就在久之前贺阳对着自己告白时候的画面犹在脑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褚铭越尝试着回头走进那个的场馆,然而,那个场馆像是被套了一个无形的罩子一般,无论褚铭越以任何一种方式都没有办法进入其中。

  周围的街道也极其的安静,褚铭越没有办法分辨的清楚,是因为场馆这里地处偏远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真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褚铭越茫然地抬起头,在这街边大楼的最上方,那个本来是房屋的位置,竟然变成了灰色像素的虚影,像是被分解成了颗粒一般的大小。

  褚铭越眼睁睁地盯着那里,看着那个位置,变成像素大小的颗粒之后,一点点的溶解,而后消散,那一方的小天地变得一片漆黑。

  明明同样是黑色,但是就是会让人清晰地感知到,这个“黑色”遇着夜空的“黑色”截然不同,消失的那片黑色,像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了的空洞样子。

  一点一滴地将周围逐渐地蚕食殆尽。

  若不是亲眼所见,褚铭越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褚铭越尝试着拨打还在警局里坐班的林麦麦的电话,手机直接没有信号;褚铭越又尝试着拨打刚刚和自己一同在会场里面的宋壮壮的电话,同样显示的是无法接通。

  从那个会场里出来的人,只有褚铭越一个人。

  褚铭越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张,他尽力地忽视贺阳最后看他时候的眼神。

  褚铭越现在没有办法判定,“樱雪”他们的控制程度有多少,是只辐射了整个会场,还是距离更远的地方。

  褚铭越站在原地想了下,在这演唱会的周围找到了一辆钥匙还插在孔里的摩托车钥匙。

  褚铭越在哈安市零下接近30度的天气里面,一路飞驰电车。褚铭越的双手与脸颊被烈烈寒风挂得刺痛,从嘴巴里呼出来的气体冻到发僵。

  安静,依旧十分的安静。

  褚铭越无比肯定自己已经驶离了会场的区域之外,外面能够看见万家灯火,点点星河。但是除了风刮过的声音,褚铭越什么都听不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定格了一样。

  褚铭越喘着气,来到最近的警局。

  没有人,他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凌晨的哈安市,整个城市都好像是空了一样。褚铭越一个人颓然瘫靠在地上,抓握在发丝间的指尖泛着红色,大脑飞速旋转。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褚铭越动作一顿,双眸猛然睁开,办法虽然没有,但是他想起来了还有个人——怪叔。

  那个与贺阳当年的实验息息相关的人。

  褚铭越没有办法确定怪叔会不会像是其他的人一样找不到,但是,这对于褚铭越来说是此刻最后的希望。

  褚铭越不知道自己在着还飘着大雪的圣诞节里,穿着并不算是厚重的外套风驰电掣跑了多久。

  褚铭越跑到了怪叔工作室所在的大楼,工作室在十几层,褚铭越走到电梯处,电梯的上升按钮是一串乱码。

  这里也是被控制的了。

  褚铭越转身跑到一旁的步梯,将近20层的楼梯,褚铭越一步一步跑了上去。在外面被寒风吹僵的身子,又在这剧烈运动之下,变得汗流浃背。褚铭越把外面的衣服都扔在了路上,只留下了一个单薄的衬衣。

  褚铭越脸热得通红,一口气来到了怪叔的工作室门口,在即将推开怪叔工作室门的时候犹豫了,手顿在了半空中。褚铭越不敢想,如果怪叔也消失了的话,他还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四周空不见一个人的世界里,他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找到贺阳。

  “咚咚”

  褚铭越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

  死寂,安静的死寂,褚铭越甚至听到了自己手指蜷缩的时候,骨指摩擦的声音。汗水沿着褚铭越的脸颊,沿着眼角顺着高挺的鼻尖滴落在了地板上面……

  就在褚铭越僵硬着身子茫然地转过身的时候,大门突然从内向外地被人打开,褚铭越的身后突然传出来一声不太确定的声音:“褚……铭越?”

  褚铭越瞬间转过身,动作幅度大的在周围静默的空气里面刮起一道凛冽的风。

  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是怪叔,穿着一身平日里常穿的那身带着墨点的实验服。

  看到褚铭越怪叔神色紧张地一把把褚铭越给拉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关上。未等褚铭越说话,怪叔先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褚铭越:“开车,怎么了?”

  怪叔不可置信道::“你这一路上,都没事?”

  褚铭越意识到了在他们在会场那边的时候,外边同样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情,显然怪叔亲眼见到了。

  怪叔滑动了一下喉咙,声音沙哑着开口:“我看到了街道上面的人被分解成了数据,然后一点点消失……”

  因为上一次和褚铭越的对话,知道了“无规”竟然还在继续运行的时候,怪叔心下不安,最近一直在翻看当年的实验数据,寻找了各种材料。

  如果真的像是褚铭越说的那样那些犯罪的原因都是由“无规”引起来的,那么当年把“无规”创造出来的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圣诞节的这天晚上,怪叔仍旧不例外地在查找这各种资料,甚至怪叔联系了之前实验室的伙伴,花了他这么多年的积蓄,重新购置了一个稍微简易版的机器,进行组装,他想要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一个环节。

  怪叔熬到了深夜,因为是圣诞节,即使是接近凌晨,外面依旧能够听得到喧闹喜庆的声音。

  然而突然间外边传来了一声惊叫声,这个惊叫声把专注在实验里的怪叔都给惊到了。怪叔抬头向着楼下张望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的尖叫声还没有终止,人却消散了的样子。

  怪叔惊恐地下意识想要出门,却在门把手即将推开的时候,隔着单向玻璃,看到了恰好在玻璃门面前路过的人。

  怪叔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消散的样子,怪叔僵在原地不敢动,一直躲在了这个屋子里,直到褚铭越过来敲门。

  褚铭越一下子想到了他在会场外面看到的那片天空,也是怪叔说的那个样子,不光是物品,连着人也是……

  褚铭越抬头看了眼怪叔:“你看着周围的人都消失了?只有你没有事情?”

  怪叔抬头看着褚铭越:“这件事情也是我想要问你的。为什么你没有事情?”

  褚铭越被问的一愣,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被贺阳从这会场里面送了出来的。褚铭越不清楚贺阳的影响具体会有多大,但是如果真的像是怪叔说的那样,所有的人都一点一点的消失。他能够一路横穿整个哈安市,好好得站在这里绝对有贺阳的原因。

  甚至连这怪叔都有可能是这样的原因。

  听到褚铭越的解释,怪叔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还能够站在这里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贺阳的原因。”

  怪叔侧了侧身子,露出他背后的一件淡蓝色的仪器。

  “可能是它的原因。”

  这段日子,怪叔一直在研究当年有关贺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的。以及那一次机器不受控的反常情况,怪叔都重新地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之前作为实验体的贺阳与他们的机器是双向链接的,而这次,怪叔尝试使用单管的输送。在两个机器与“实验体”之间,变成单向传送,切断了机器本身的部分功能。

  因为此时的怪叔并没有真正的“人”来当作数据作为观察,怪叔就把他的实验室,所有的仪器都改造成了这样的模式,通过电流的内部流向作为简单的观测。

  “或许是我的这个实验的原因,信号被切断,我这里一定意义上变成了一个隔绝罩,最起码只是在信号检测这方面,不会被找到。”

  “你尝试过联系外面吗?”褚铭越掏出来自己此刻和搬砖无疑的手机:“我手机里的信号完全没有办法传讯出去。”除了哈安市以外的其他城市是什么情况,完全不了解。

  怪叔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发送。”

  在怪叔刚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外界了,也尝试过用自己的仪器联系,但是因为怪叔实验室里的所有设施都是单向的,一旦他向外界输送信号,就必然会打破这个单向循环系统,就会被外面所覆盖的信号察觉到,他不敢轻易尝试。

  褚铭越听完之后沉默了,他们现在像是被夹杂了了个中环圈的中间,外层的圈他们没有办法突破,里面的圈抵达不到,不上不下地被闷在了这里。

  怪叔:“外层圈的确没有办法出去,但是内层圈还是可以试试的。”

  褚铭越听完之后瞬间抬起了头:“是能够进到会场里面找到贺阳吗?”

  怪叔被着褚铭越狼一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说道:“只是可能……毕竟这个仪器最原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链接神经细胞与网络数据的传输媒介。只不过这个仪器不是最开始给贺阳做的那台设备,具体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也不是很确定,并没有经过实验检测的设备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褚铭越开口打断了怪叔的絮絮叨叨:“给我做。”

  怪叔顿住:“可是……”

  褚铭越再一次地重复,坚定道:“给我做,无论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承担。”

  这是唯一一个能够突破现有状况,能够见到贺阳的办法。

  怪叔搓着手指:“我们要不再等等呢?”

  “不等了。”褚铭越顺着窗户看向外面仍旧漆黑的夜色,空洞洞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落的雪花,就那样定格在了半空当中。

  如果外面真的有人在营救他们,绝对不会还是现在的这个状态。

  褚铭越看着漆黑的夜色一点点被蚕食,零碎的星光不见、缥缈的云层消失、连着树影枝头乳白色的月牙都没了,整个世界似乎成寂静无物的状态。

  这次的影响范围,绝对不止是哈安市这一个范围。

  绝对不能够再拖了!

  褚铭越躺在了冰凉的实验室的躺椅上面,头上面带着厚重的仪器。怪叔一边检测着设备,嘴上一边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

  “这个仪器在当年“无规”的基地里的最终版本的时候,虽然就已经不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进行实验了。”这个仪器都是在贺阳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打磨成型。“但是这个仪器毕竟不是当年的那个已经十分完善的仪器,只是经由我的手里进行组装。属于理论上面没有问题,实践上面未可知。”

  怪叔把最后一个装备安置完毕,手放在身体的两侧,站在仪器的一旁:“这个仪器是直接对人的脑部神经进行刺激,脑部神经有多脆弱,你是知道的是吧?一个不小心你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褚铭越闭上了眼睛:“开始吧。”

  极其轻微地按钮被按下去的声音。

  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面的褚铭越体会到了贺阳当年的那种感觉,那是完全如同炼狱一般的疼痛,无数个尖锐又细密的针刺向褚铭越的脑海,明明是最细微的电流,流过脆弱的身体,在体。内刮起风暴似的苦痛。

  要不是双手和双脚提前已经被怪叔固定在了床板上面,褚铭越的身体绝对会不受控制地选择逃离。

  被不知道运行了多久的仪器刺激之后,褚铭越感觉自己的神志都开始模糊了起来,褚铭越存着稀薄的意识,不由得想当年还年幼的贺阳,在那两年里的每一天都经历如此的折磨。

  贺阳会不会恨这个亲手把他一次又一次送到实验室里面的自己?

  。

  。

  褚铭越是被冷冽的风给吹醒的,他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他自己。

  不在怪叔的实验室里面,连着高楼与大厦也见不到分毫。

  褚铭越没有办法确定是他在实验室里失去意识的这个阶段是不是外界又有了什么样的变化,还是说怪叔的这个实验成功了,他已经来到了贺阳所在的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面。

  褚铭越站起身,在这白茫茫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面,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很冷。

  褚铭越忍不住地瑟缩着环抱住自己。

  周围刮着无尽的寒风,白茫茫的大雪无尽地从着空中飘洒而下,打在脸上像是稀碎的石子,带着细密的疼痛。

  褚铭越伸手接下从着天空中落下的雪,又不是雪,它比着轻薄缥缈的雪要厚重许多,聚成细小的颗粒,又不是透明的冰雹,它比着透明的冰雹又要小上一些。

  褚铭越用着两指轻轻地捻了一下,却没有办法碾碎,相反的,乳白色的颗粒上面出现了红色的液体,那是刺破褚铭越的手指流出来的血液。

  不疼,褚铭越的身体已经快要冻僵了,已经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了疼痛。

  这天上落下来的东西,更像是粒子,不知道是什么的粒子,以及……

  褚铭越环看了一眼周围,构成这个世界的粒子。

  褚铭越又继续向前走着,虽然他已经不知道哪里是前,哪里是东西南北,在这没有参照物,也没有边界的世界里面。

  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乳白色的混沌,就连着上方与下方其实也难以分辨的出来,只因为褚铭越此刻在行走,只能浅显的辨认,头在的地方是上方,脚在的地方是下方。

  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但是一直都是亮的,又或许是因为这些飘落下来的粒子是白色的,这个世界就是白色的。

  褚铭越走了太久,走到腿连抬起来都已经很吃力了,迫不得己地停在了原地。飘落下来的厚重的粒子不停地下落,把褚铭越大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

  白色的粒子一直遮盖到了褚铭越的鼻子下方的位置。

  天,瞬间没有预兆的黑了下来。

  被白色粒子包裹的褚铭越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寒凉。

  明明是无际的黑夜,但是褚铭越在的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一个耀眼的太阳……或者说是月亮……

  金黄色的,耀眼却没有温度的月亮。

  在这纯白的世界里走了太久,已经有雪盲症状的褚铭越被这光刺得忍不住半眯上了眼睛,抬头向上注视着。

  然而那轮太…月亮不是人印象里的圆形或是弯月,而是一个像是被这黄金线精准分割而成的六边形。

  而这个形状……

  让着即使思维都已经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快要僵住了的褚铭越,也能瞬间想起来这个形状背后所代表着的含义——“无规”。

  那个金黄色闪着光的六边形月亮,在这正中间缓缓地睁开一条竖瞳。

  褚铭越头顶悬挂着的这个立体的“月亮”,是褚铭越这么多年一直在搜查的代表着无规的那只“EYE”。

  褚铭越瞪大了眼睛,抬头直视着那只仿佛视所有与无物的“EYE”。

  褚铭越咬着牙,捏着已经冻僵住的指节,从着被覆盖着的白色粒子里面爬了出来。

  那个竖瞳以一种既定的节奏,规律地眨着。

  眨到第8下的时候,在这竖瞳以内,显露出来了另一个景色,又或者说是,一个人。

  一个人,像是被挂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绞刑架里面,悬浮在了半空当中,被这赤红色的像是流淌鲜血一样的链条严密地包裹着。

  红色得跳动的像是脉搏一样的链条,向着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四周传输着。

  而绑在正中间的这个人,像是亘古久远的过去,保存完好的一具精美的化石,紧闭着双眸了无生气。悬挂在高空之上的光亮,与着赤红色的链条,把人应和出来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而被绑在高空之上,耀眼的月光之内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褚铭越一直苦寻的贺阳。

  “贺阳!”褚铭越目眦尽裂地叫喊着,却忽略了自己早就在这无垠的地界走了许久,开口的声音粗粒又喑哑。

  高空之上的那只巨大的眼睛眨到第9下的时候,贺阳又不见了。

  这个六边型发着光的月亮冷漠的如同死物,却能够让被盯上的人忍不住地头皮发麻。它以一种像是设定好的频率一般眨着眼睛,每一下间隔半分钟,眨到第八下的时候,会露出那种状态下的贺阳。

  褚铭越形同力竭的嘶吼,已然没有办法唤醒贺阳。

  他得上去,上到虚空之上。

  而这四周酷寒无边,只有着硌手的粒子。这些粒子虽然僵硬得可以垒成高耸的堡垒,但是就像是真实的世界里面地平线与着太阳的距离,需要用以光年来衡计。

  褚铭越瘫坐在由着冰凉的粒子构成的地平线上,用着被风吹得已经皲裂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这些冰凉的粒子。

  冷硬的粒子划破褚铭越本就被风吹得有些许裂痕的手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沾染到了白色的粒子上面。

  褚铭越头脑在飞速的思考着,而手仍旧在无知无绝地划动这些粒子,掌心涌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而从褚铭越手心里涌出来的这些鲜血,无一不例外地被这些乳白色的粒子沾染到了。

  而这些被褚铭越沾染上的粒子,竟然带着淡淡的暖黄色的光晕。

  褚铭越发现的时候,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用着带着血的手指头触碰了其中一个粒子。过了大概两三秒钟之后,背着褚铭越触碰过的粒子发出来了淡淡的光晕。

  虽然这个变化略有一些奇怪,但是对于褚铭越触碰到贺阳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褚铭越的这个想法,刚从脑海划过,一旁的闪着光的粒子聚成一小堆儿,突然从这地平线上飘到了褚铭越的眼前。

  褚铭越一愣,想了一下之后,心念一动,这些被褚铭越的血沾染过的粒子竟然在这半空之中,搭起了梯子,一直向上弯沿着,直至所有带着褚铭越血液的粒子都用光。

  褚铭越看着在距离能够碰得到贺阳所在的那个位置,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褚铭越直接抓起地上面的一个粒子,狠厉地在已经看不出好皮肤的掌心里划出来一道更深的口子,血流如注。

  越来越多的粒子,搭建出来绵长蜿蜒的阶梯,搭载着褚铭越趋近贺阳。

  越靠近这个悬挂在半空之中的“EYE”的时候,气温越低。褚铭越的头发和睫毛上面都刮着寒霜。

  又一次,这只竖瞳眨到了第8下,褚铭越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贺阳。

  贺阳像是一做完美无瑕的冰雕,在这个白茫茫的维度里,唯一的艺术品。

  褚铭越明明和贺阳分开了没有多久,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却觉得过了亘古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