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欺兄【完结】>第39章 10 十九岁

  陶知侧身一看,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他摆摆手:“啊,你认错人了吧。”

  “没有啊,是我,不记得了吗,你和你男朋友去春柳会馆,我帮妹妹要过你对象的电话。”

  男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脸上一派阳光的笑容,陶知这才有了点印象,他忙说:“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只见过一次所以我没太记住。”

  “没事啦,你也在临海大学上学?”

  男生一发问,陶知就有些尴尬,他抱紧了手里的盒子,说:“没有,我是来找我对象的,我不上学。”

  这样一说,男生就笑起来:“哇,你们好幸福,你对象可是风云人物,追他的人真不少,但还是你和他最相配。”

  陶知一听,就觉得这话客套过分了,他渺小如尘埃,能和赵景深相配到哪去,他还没说什么,男生忽然道:“对了,他们今天有演讲,你不去看看吗?”

  “演讲?”

  “是啊,和其他几个学校的精英pk呢,我还说去看看热闹,你去吗?”

  听到这里,陶知也有了些兴趣,他抬起一张期待的脸,问:“能带我去吗?”

  男生露出爽朗的笑:“当然可以。”

  他们一起走向学校的大礼堂,男生和陶知浅聊了几句,然后问:“你对象叫钟……什么吗?”

  “啊。”陶知摇摇头,“不是,他叫赵景深。”

  男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这样啊,你叫什么?我叫苏业洲。”

  “我叫陶知,陶瓷的陶,知识的知。”

  这个叫做苏业洲的男生很爱笑,一听陶知的话就笑,说:“你好认真啊,我也应该说,我是苏妲己的苏,作业的业,洲,洲要怎么组词呢,亚洲的洲。”

  陶知浅浅抿出笑来,等到两人到了礼堂的时候,已经连微信都加上了。

  不过苏业洲让陶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自己进去看了看,才带着陶知一同进去,他们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台上,刚好是赵景深。

  他们很久很久没见,这样一见,陶知竟然觉得心里感动得想哭,赵景深并没有看到他,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正中,全英文演讲,语调很轻松。这一刻,陶知只觉得赵景深很帅,很优秀,英俊又耀眼,松弛又自信,他一边自豪一边自卑,觉得,我怎么配得上他啊。

  苏业洲悄悄在陶知耳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如果不是见过你们在一起,感觉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对象的样子。”

  陶知都不知道怎么说,烧烤店认识的?

  他没言语,苏业洲就说:“他们这种搞政治的真不一般,我们学理工在这方面是有点甘拜下风啊。”

  政治?

  陶知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赵景深是什么专业的,便问:“你说他是学政治的?”

  “你不知道吗?”苏业洲有些惊讶,道:“他们是国际关系学院的,我没记错的话他学的是外交,以后大概率是个外交官吧。”

  陶知一听,心里忽然就冷了一半,他不傻,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苏业洲还在说:“学这个专业,一般家里都有点路子,当然我不是说有什么捷径,只是普通家庭的话,不太会选这样的专业。”

  怀里的盒子变得沉甸甸,陶知一直没说话,苏业洲也不等他回答,听了一会儿,道:“这篇演讲好像就是国际关系相关的,可真复杂。”

  陶知也想听下去,可是他一个单词都听不懂。

  他觉得如坐针毡,牙齿咬了又咬,抱着盒子的手也紧了许多,没两分钟,他就对苏业洲说:“我先出去了,我也听不懂。”

  “哎……你不等他结束吗?”

  苏业洲跟了出来,陶知垂着头,说:“等他结束了我给他发消息吧。”

  “你要早点跟他说,一般这种活动结束之后,他们都会聚聚餐什么的。”

  陶知应下来,却并没有给赵景深发消息,没一会儿苏业洲有事离开了,陶知就一个人等在礼堂外面,可是散场之后里面的人都陆陆续续出来,也不见赵景深的影子。

  到最后只剩零散人影,陶知才走上去问:“您好,您知不知赵景深从哪里走了?”

  被问的两个女学生都有点懵:“赵景深是谁?”

  陶知也懵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说:“就是演讲的那个。”

  “他们应该从后台另一个出口走了吧,但是演讲的人里面没有一个叫赵景深的啊?”

  两边对不上信息,陶知也不好意思再问,道了谢之后就去找另一个出口了,可是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他猜测他们如果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也应该走了有一阵子了。

  无果,陶知拿出手机想给赵景深发消息,才发现赵景深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也发了信息:【你不在家吗】

  家?赵景深不是说不回家吗?

  陶知拨号过去,赵景深很快接起来:“在哪?”

  “我在外面呢,你在家吗,你在的话我马上回去。”

  “今天我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在家待着?”

  赵景深的每一话都带着质问一样,陶知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想继续保留他的惊喜,他说:“我马上回去。”

  “算了,别回来了,我出去了。”

  “别,不要。”陶知着急了,他小跑起来向校门外走,“我马上回来,我马上就到家了,等我五分钟。”

  他没等赵景深回话就擅自挂了电话,觉得这样赵景深就不会不等他,然后他跑起来,风是冷的,刮的他鼻尖冰凉耳朵也冷,但他顾不上,抱着那个大盒子穿过人群跑得飞快,跑出校门他立即扫了一辆自行车,可那自行车嘎吱嘎吱像个老头子,他嫌慢,干脆锁了车子再次跑起来。

  一公里的距离陶知跑了六分钟,到家门口时他已经一身大汗气喘吁吁,身上的汗水要将衣服黏住一样,喉咙里也似火烧,发着一点疼痛,他用指纹开锁的时候心里紧张得厉害,生怕赵景深已经出了门,开门一瞬那种紧张感到达了顶峰,又在看到赵景深的那一刻奇异地消失了。

  赵景深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还穿着演讲时候的衬衫和西裤,虽然换了一双拖鞋,但是掩不住他身上那种天生而来的气质,陶知才放慢了动作,说:“你没走。”

  “你跑回来的?”

  赵景深合上电脑站起来,陶知才深喘两口气,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脚下,摸了摸自己额前有点湿的头发,说:“我怕你走了。”

  说完这句,他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两个人相对无言,陶知便去换鞋、洗手,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他说:“我做晚饭吧,你吃什么,今天过生日,我煮长寿面给你吃吧。”

  他挽着衣袖,手上湿淋淋红通通,脸也发着红,赵景深本来站在原地看他,忽然就向前走了两步,陶知犹在说:“我给你煮长寿面。”

  他向厨房才走了两步,赵景深却从后面过来,拉着他的手腕向后一翻,他就被迫转过来,面对面还没有一瞬,赵景深就猛然将他压在了墙上,吻了下来。

  牙齿好像撞在了一起,陶知哼了一声,张开嘴巴,放任赵景深侵略而来,他偷偷地、颤颤巍巍地伸出被冰水激的通红的手,抱着赵景深的腰,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的怀抱。

  他们都想念这个吻很久,所以亲得激烈又缠绵,赵景深的手早都伸进了陶知的衣服,在他的腰际游移着,陶知很配合,松了手,也试图去碰触赵景深。

  没有过多的言语,到了这种时候,身体就是最直接的答案,他们磕磕绊绊滚在床上,黄昏的天色幽暗深蓝,屋里如同一间密闭的洞穴,异常安静,喘气声音都有回响似的,陶知很主动,他们裸裎相对的时候,他说:“你肯回来了。”

  赵景深停了一秒,再次吻住了陶知的嘴唇。

  这场情事附带的情绪太多,身在其中的时候会让两人忘掉所有,有一种末日来临前的放纵,非要在今天就奉献出全部。赵景深不温柔,但陶知能接受,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们像刚认识时候一样莽撞且纠缠不休,半夜里终于睡了几个小时之后,陶知忽然惊醒了,身边空荡荡,他吓了一跳,正要踩着拖鞋出去找人,就见赵景深推门进来。

  “你……”

  赵景深将手里的袋子扔在床上:“去买套了。”

  他关上门,再次走向了陶知。

  这是赵景深第一次进入陶知,在他十九岁生日的第二天清晨,陶知终于完全属于他,那种感觉和其他的身体接触是不一样的,赵景深觉得有一刻自己真的想吃掉陶知,或者需要用其他的办法来让陶知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结束之后,赵景深抱着陶知问:“这是你的第一次吗?”

  陶知浑身痛,闻言还是认真说:“我只有你一个人。”

  赵景深拨弄着他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亲一下,却说:“我不信。”

  但他终究没有再多言语,他抱陶知去洗澡,克制着自己的欲丨念,陶知一直揽着他的脖子,极少地露出一点依恋:“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不说话。

  “你不信我……我说所有话你都不信,就算是真话……”

  陶知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自己和赵景深的感情了,他示弱、表达爱,每一句都说真话,却好像都晚来一步,信任瓦解之后,真话也是假话。

  赵景深将淋浴挂在墙壁上,说:“那你告诉陶勉我和你的关系,他不是你最亲的人吗,他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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