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在离开韦恩庄园之前, 若娜打算把新刷出来的道具任务给做了。
不同于第一个，这次的任务描述十分抽象，要求她得到“一个承诺”。
如果是在攻略蝙蝠侠的时候, 这个任务听上去会非常浪漫和唯美。不过据做过道具任务的玩家说，系统往往不会让你顺心如意，刷出来的任务总是和玩家正在攻略的角色背道而驰。
它也因此得到了一个雅称，N-T-R。
至于到底是哪一方面的、怎么样的“承诺”，游戏并没有做出要求, 看起来倒是条件宽松，不知道……
去韦恩集团开会的布鲁斯回来了，和坐在客厅喝茶的若娜碰了个正着。
除去一开始的那几天, 后来的韦恩不常在克拉克不在的时候待在庄园里, 偏偏若娜又十分地需要他这个“工具人”。
若娜并不觉得他是化悲愤为工作的动力所以才破天荒地勤奋起来, 倒像是她对付克拉克那样的欲擒故纵。
“阿福说你们打算搬出去。”布鲁斯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在脱下外套后和若娜坐到了同一个三人沙发。有时候比起克拉克，她和他反而更像是一对。
“已经打扰很久啦。”若娜客气地微笑着, 身上穿的衬衣在袖口处绣着韦恩家的标志。她的衣服最开始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跳过了管家，变成了庄园的主人亲自置办。
用他来应付阿尔弗雷德的话说，就是超人是地表最强的超能力者, 超人的身体和心理状况关系着地球的安危, 所以她这个被超人半公开承认且十分上心的女友，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蝙蝠侠重点关注名单上的一员。
没有接那句客套的话, 布鲁斯将话题引到了他们的婚礼上：“听说你们打算在堪萨斯结婚？”
当然。因为比起塞满了监控的韦恩庄园，堪萨斯的小教堂无疑是更好的脱身地点。若娜不动声色地想着, 用歉然的语气说：“那是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有独特纪念意义。”
布鲁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蓝色的眼睛浮现出几分兴味。
他问了几个关于他们小时候的问题，然后在若娜编答案的时候话锋一转，问起了她现在的年纪。
“——”若娜成功的卡壳了一会儿。
年纪么，吸血鬼的年纪往往都定格在他们被转化的那一年。
“我比克拉克小半岁。”她说，忽然往对方的方向靠了靠，手指亲密地抚上对方的紫色领带。
原本藏匿在空气里的百合花香由淡转浓，随着她的靠近越发清晰起来。
“您的领苡華带歪了。”仔细地为对方摆正，若娜没有回到一开始的安全距离，而是索性挪到了布鲁斯的身边。
韦恩眼里的兴味更深了些，含笑注视着她，像是在等待着看一场好戏。
若娜在他回来前特意喝了几瓶酒，然后用香水的味道遮掩过酒味。
酒精对吸血鬼的作用不如对人类那么强，她记得自己以前的酒量勉强称得上不错。
“韦恩先生，”脸上已经开始泛红的若娜差不多将半个身体靠在了对方的身上，在她那微微低垂的眼睛里，涌现出一丝酒后的意乱情迷：“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这应该满足任务的“一个承诺”要求吧？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蝙蝠侠并没有马上就上套。
“您说的的见面，是哪一种呢？蓝小姐。”他抓住了若娜放在他肩上的手，轻轻一用力，这个狡猾的小吸血鬼就跌跌撞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目前的情况好像和预想的有点便宜，若娜用开始打结的大脑想道，只是戏都演到这里了，中途喊卡又不太甘心。
反正……等克拉克结束后，她应该就不会再和他俩见面了。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若娜定了定神，反问道：“您希望是哪一种，韦恩先生。”
还好这个时候的阿尔弗雷德在花园里修剪植物，虽然脑子说着要集中注意力，但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好困，酒里是放了什么强效安眠药吗？
若娜的上下眼皮在打架，脑袋也一下一下地点着。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么东西碰到了，又轻又软，温柔非常。
就好像是有人给了她一个吻。
她的意识只坚持到了这里。
后来，若娜才沉痛地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与酒八字不合，虽然不会醉，但是会马上入睡。
男妈妈又一次欺骗了自己。
客厅的时间陷入了静止，沙发上的两个人维持着相拥相抱的姿势，仿佛要和周围的家具融为一体。
布鲁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毫不在意窗外飘着的氪星人，
对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气氛还未变得暧昧之前，还是他吻下去的那一刻？
都不重要了。
他望着整个人都要和眼睛一起变成红色的超人，唇角缓缓浮现出笑容。
“砰！”伴随着惊天动地到可以从韦恩庄园传到韦恩塔的响声，超人打碎了一楼的落地窗。
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氪星人差点就徒手拆了韦恩庄园，要不是蝙蝠侠冷静的表情让他那过热的超级大脑冷却下来的话。
他抱着蓝离开了哥谭，漫无目的地在天上飘了会儿，然后才降落在孤独堡垒。
那个许久之前就在心中埋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如果可以，他想将这颗小青梅永远绑在自己身边，哪怕要用上强迫的手段。
孤独堡垒一直保留着氪星用来关押罪犯的囚室，他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把里面的人带走；而新租的公寓也有着隐蔽的地下室。
只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他和蓝，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蓝会不会对他很失望，会不会再也不想见他？
那些离开了枝干的花朵，就算外表依旧保持着过去的美丽，内里却已经腐败不堪。
他不希望他和蓝最后会这样。
尝到了爱情毒打的克拉克颓废地坐在地上，白光一闪，乔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身后。
“发生了什么？我的孩子。”
“父亲……”最后的氪星之子痛苦地说，“如果我爱的人不再爱我，我改怎么办？”
乔的虚影在思索片刻后说道：“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再爱你了？”
“因为我看到——”克拉克不愿意再说下去。
他从未想过，有时候除了快乐，爱情也会带来无尽的酸苦。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份感情似乎一直是他在主动，也许蓝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当初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心软和同情。
“有时候，眼前也是会欺骗你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乔依然温言安慰着他：“或许只是个误会也说不定，不妨去和蓝小姐好好地谈一谈。”
克拉克的情绪依旧低落。
他听到了地球某个角落的求救声，反应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回答着乔说等蓝睡醒了就会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远离着人类的极地宁静而安逸，厚厚的积雪吸收走了大部分声音，堡垒中又没有其他的生命，所以当若娜醒来时，看到满眼白色的她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如果吸血鬼也可以上天堂的话。
伸了个懒腰，她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但进来的不是她那婚期在即的小竹马，而是乔的虚拟影子。
原来自己是在孤独堡垒。
若娜下意识看了看窗户——她记得应该是有的，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厚实的白色墙壁。
除了乔进来的那扇门外，这间房再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若娜的眼神变得十分警惕，神经也不自觉地绷紧。
这让她在看向乔的时候变得小心又谨慎，而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种状况不太适合展开谈话。乔放下了一开始的计划，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色的房间摆设相当简单，除了必备的用品外再无多余的东西，头顶的灯光也让若娜无从分辨此刻的时间。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说着下了床，想到外面散散心，顺便回忆下自己和布鲁斯昨晚发生了什么。
道具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回随机给的终于是她迫切用得上的传送道具。
“抱歉，”乔关上了门，尽可能含蓄地说：“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房间。”
嗯？若娜心里的违和达到了顶峰。
这话这语气这场景和画面，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且不能过审的回忆。
游戏里的黑化值属于隐藏数据，自己的手上倒是有侦查道具，只是克拉克——不是说好氪星人不容易黑化的吗？
难道自己昨晚和布鲁斯滚了沙发还让小记者捉奸了？
因为不想和乔争执，若娜重新回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过脸，在被窝里用了那个侦查的道具。
系统提示最多可以选择五个角色。
稍作迟疑，她很快就输了五个名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