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醒了?”
“迹部……”
“真是吓死人了。就这么倒在终点前了。不过没事了,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
迹部好像还想要再说什么,但被越前的话堵了回去。
越前不是傻子,这点事,他还懂。
“手冢,不二,你们在外面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忍足微笑着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迹部拉了出去。
和进来的两个人擦身而过。
至于那个时候他们到底交换了什么信息,恐怕会永远成为一个迷吧。
“手冢,不二,比赛的结果怎么样了?”
手冢看了眼不二,然后说道:“第一名是我。”
不二回望手冢,嘴角的一抹微笑若隐若现。
因为你是执着追求胜利的人。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王者。
你一定知道我会这么想。
“不二,对不起。”越前低下了头。
“嗯?”
“看来又是我拖你后腿了……你是注意到我,最后才没有全力冲刺的吧。”
“你不用介意。对于胜负,我无所谓的,何况是手冢。”
“你真的无所谓吗?正因为对手是手冢,所以才有所谓吧!”
这个问题,不二从来没有去想过,他甚至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自己与手冢,到底是谁更强一些。
他所知道的只是,手冢对他来说,毫无疑问地,是最重要的,最无法替代的人,仅此而已。
他一直相信,只要是这样,就足够了。
通常情况下的沉默制造者,此刻却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们之间的事情?”
手冢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关心到这个地步?
明明不是真正的……
明明只是个替身……
你真的连这都不懂吗,手冢,不二。
居然连这都无法看破……
“我在乎你们,只是这样。我希望你们好好地在一起,我希望你们不要顾虑我,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的存在看成困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选择消失,就像以前一样。”
不二倏地睁开了眼睛:“越前,不要这么想。我只是……考虑到你的感受而已。”
越前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点笑意:“什么啊,原来你和迹部一样也那么自恋啊~我现在已经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了。所以……我当然希望我非常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意思?
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11
他们,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
手冢和不二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认识的。
一开始不二对手冢这个转学生的印象并不好。\ /这种样子的眼睛,/-\这种样子的嘴巴(不二语)。虽然的确是很帅但是怎么看都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同班,同桌,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孽缘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不二总是以超越手冢为乐,以逗弄手冢为乐,以欺负手冢为乐(越前语)。手冢这个人的无趣就在这里,不论被怎么耍没有办法让他气到小宇宙爆发(不二咬牙切齿语)。这就是后来他把耍人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某小鬼的身上的原因。
后来他们发现彼此其实非常相像,也非常了解对方。
因为有了彼此,所以才学会了这样的互相依赖。
他们知道,自己找到了生命中仅有的默契搭档。
他们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感情。
直到某天某人神秘兮兮地把手冢叫了出去,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我喜欢不二。”
“哈?”
手冢的眼镜当场就歪了。当然不是质量的问题,而是因为眼镜身处一斜坡上无法维持平衡——简单的说就是某冰山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其实他已经把端正的脸庞都给气歪了。
说那天的那个人是无意的估计十个人中有十一个人不相信。喜欢不二归喜欢不二,为什么特别要跟手冢这样的大冰山说?
因为他和手冢是朋友?他们一向很少说话,虽然认识时间很长,但是交情并不能算太深。
因为手冢和不二交情好?如果要托人告白的话总不会有人英勇到敢于冒着被撵去绕地球跑到死或者被北极冷光冻死的危险去做出这样一个最坏的选择。(因为F子的朋友中也有好欺负的,比如菊丸……)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时候的越前就已经看透了手冢和不二的这点心思,故意制造了这出闹剧。
后知后觉的手冢从来没有去想过,当初的那句话中,到底有多少,是越前的真心。
据说那天之后手冢同学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于是就发生了以下被不二称之为经典的事情。
“不二。”
很严肃地开口。
“嗯。”^_^
……看着不二微笑的脸,某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
同样是无营养无意义无效率的三无对话,接连发生在教室里走廊上食堂里操场上甚至厕所里。之后的几次不二不再期待手冢到底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控制自己不要笑得破坏形象。= =
关于手冢究竟要说什么似乎除了越前之外就没人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按理说最希望知道的不二却连想都没想过。
“既然是他想要说的,我又何必抢他的台词呢。我也没有那个义务,去替他瞎操心吧。”
手冢想起了小恶魔越前说过的话。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确认的。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小学毕业的那天,全员happy直到夜深。
手冢和不二就一直坐在天台上看烟火。
(无意义插花中:小手冢小不二的包子脸真是让人看了就想捏一把……)
“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啊,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问问你。我觉得,我不明白你想的事。”
“如果连手冢都不能理解的话,那就真的没人会理解了呢……其实我们之间已经很有默契了,手冢你所了解的,就是我所想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没信心而已。”
依旧是玩笑的语气,分辨不出认真的成分。
手冢的声线放柔了些:“其实我并不想完全了解你。不想让你为了任何人改变。”
“哦,那又是为什么呢?”
继续笑。
“因为我……”
关于那天发生在天台上的事,其实是有目击者的。但是,这唯一的偷窥者就这样被腹黑的两只封了口,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手冢和不二,都选择了直升青学本部。
据说,再据说,两个人是同时在名校的录取考试中放水,把那个自高自大的班主任气了个半死。
如果他们是网球选手,那一定是一对无敌的双打搭档。
这曾经是不二的全部愿望。
12
迹部是因为放心不下整天心不在焉,放学总是第一个开溜的越前,所以请神原谅他的跟踪行为。
迹部财团旗下的第一医院,离学校很近。
越前每天去的那个病房的那个病人,姓氏是忍足。
他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手冢和忍足。当然,还有不请自来的不二。
不二知道,手冢明白,迹部清楚,能让这样一个接近漠不关心的越前如此上心的人,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几个。
除了他最好的朋友谦也之外,还有几个。
忍足不会忘记自己那天到医院的时候是怀着怎样担心而又愧疚的心情。
其实自己是很珍视谦也的,从过去开始……
大家很快找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那个病房,一时间竟相视无言。
重症监护室……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就知道你们会来。”
谦也走了出来。
“谦也,你没事?!”
谦也笑笑:“你们希望我有事啊!不过看越前那个样子,我倒希望有事的是我了。”
愣住……
“本大爷要进去!”
一直跟在最后的迹部忽然开口。
谦也的微笑没有散去。
“初次见面,迹部君。我为越前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而高兴。但是,请不要打扰。”
“本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迹部上前,一把揪住谦也的衣领。
比微笑么……
那么,只有不二出场了。
“迹部,放手……谦也,我们都很担心他。所以,请至少告诉我们他现在的情况。”
手冢惊奇地看着一脸坚定的不二。
他明白,他把这么多年的交情都赌上了。
“至少你还可以为他着想啊……”谦也终于有松口的趋向,“越前他没事。病了的那个人是越前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越前没有办法,只能拜托我把他安顿在这里。”
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究竟是……
“我明白了。越前和那位就拜托你了。”
手冢拉起不二的手就走,不顾他小小的挣扎。
迹部和忍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
事关他家小景的朋友,再加上虽然以前越前一直把他当情敌看但还算是个好人,于是忍足也出动了。
(本作者说了多少遍现在景少还不是你家的!)
“哪有,侑士……”
谦也干笑,心里暗叫不好。毕竟对这个人,他完全没有赢的希望。
忍足的眼镜反光。
“是我的替身么?”
……
迹部有一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不好意思了,即使是侑士,我也不能说。死也不能说。”
谦也握拳,神色异常坚定。
“本大爷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迹部头上的井字呈几何级数增长趋势,“你们两个也适可而止吧少在我面前玩暧昧……”
“喏,原来小景你是吃醋了~好,那我们走吧。”
狼某无比邪恶地一笑,拉起迹部的手走了。
谦也向离开的两对毫无诚意地挥手: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