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L国回到帝都后的日子乏善可陈,说是联合培养,也逃不过合约第二年基本是各自的原生公司出力,运营公司添彩的旧套路。

  览深有了新的出道团,虽说女团和男团的资源并不完全冲突,但有些无关性别的资源还是倾斜向了后来者。成城也有了新的项目,又一年女团选秀,运营公司再次落回成·娱乐,不仅成城,就连井星阔也一起打包进入了黎明岛又一个冬天的筹备阶段。

  而剩下的资源细分给我们九人,可谓是饿的饿死,撑的撑死。朗月的通告量依旧是一骑绝尘排在第一,其次是周思睿和徐昕然,徐昕然拿到了几乎是云开传媒祖传的音综,云开甚至未雨绸缪,开始着手准备明年冬天她solo后的第一张专辑。

  相比来说周思睿则像个冤大头,余生那“老几位”懒得接又不好拒绝的项目一股脑堆到了她这里,气得她天天压着余老板收新人,顺便“策反”我跳槽余生。

  韩可嘉也不差,她现在的公司看起来很喜欢她,没少给她找综艺,甚至帮她接了两首OST。当然了,说到OST还是要属邢楚姚最富裕,原本一直散养她的崇文传媒不知道怎么转了性,不仅帮她在自家公司的内戏里安排了几个戏份不重但是人设讨喜的小角色,还让她承包了相当一部分的自制剧OST。

  说到这里想必你也发现,和我一样资源了了的除了周诗远,还有排名第二第三的王歌和颜智恩。很显然卓悦没有将自己想送的人送出道,于是出道了的这二位变成了爹不亲妈不爱的棋子,特别是王歌,因为和卓悦的合约剩最后两年,几乎不闻不问的态度像是在敲打王歌,让她选择续约,或者热度散去彻底“凉掉”。

  颜智恩可以说是情况最不好的,虽然因为排名靠前且歌舞都不差,览深这边的资源多少会有一些倾斜到她头上,但是量子娱乐那边很显然不打算管她,她每次鼓起勇气走进量子大楼,都会沮丧而归。

  这么算来,我的状况似乎要比颜智恩好一些,以前写的书卖出了几本影视版权,其中有两本想找我接着做编剧,一本想要找我出演其中的配角,还有一本已经把“亲妈原创OST”写在了日程上。

  再加上刚刚录制结束的《少年游记》还有许多后期物料拍摄,以及宣传造势,时间就这样进入了九月。

  九月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朗月的生日会。

  只是和去年形式不大一样,今年按照朗月本人的意愿,生日会变成了一场小型演唱会。去除了游戏和互动环节,留下尽量多的时间给舞台表演,而我们,这群队友,在再三的讨论和协商之下决定只出现在切蛋糕环节,及吃完蛋糕之后的三首团歌里面。

  因为是团歌,排练也简单了许多,跳了很多遍的舞蹈养成肌肉的记忆,要做的不过是根据新的场地调走位。

  为了方便朗月,生日会地点选在她学校所在城市,本来想要申请她们学校剧院的,但是因为和学校其他活动冲突只能作罢,换成了城市另一边的一个中型剧院。

  “一年场子比一年大哦。”

  “要是一个人也能开起来万人体育馆就好了。”

  “大胆一点啦,开十万人体育场。”

  “不不不,”王歌摇摇头:“体育场太大了,后排观看体验太差,体育馆正好,冬暖夏凉还暖和。”

  “说得也对。”

  “你生日会想好了吗?怎么搞?”

  “还没想好,”我嗦了一口粉:“这是我在团最后一次生日会了,我想搞的大团圆一点。”

  我们这群人里,有一个倒霉蛋因为999天的合约只能在团过两次生日,这个倒霉蛋就是我本人。

  “我们九个肯定到齐,你还想多团圆。”

  “想把小雨也叫回来。”

  “这不是是什么难事。”

  “也是。”我咕噜咕噜喝完了汤,邢楚姚正好风尘仆仆推开门。

  “不是都立秋了吗,这天怎么这么热。”她将行李箱随手推在休息室角落,在桌上一众饮料零食里面挑挑拣拣:“怎么没有水。”

  “这么多奶茶不够你喝。”

  “怕胖,万一回去胖两斤不连戏了可咋整。”

  “这么敬业吗现在?”

  “你邢姐我一向敬业的好吧。”

  王歌去角落的小冰箱里翻了瓶冰水给她:“最后一瓶了,且喝且珍惜。”

  “得,我再买点。”邢楚姚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下去,然后拿着手机点外卖:“怎么就你俩?”

  “吃饭去了,我俩嫌热,懒得去。”

  “朗老师呢?”

  “还彩着呢。”

  “你俩这是在等朗老师一起吃饭?”

  “没有,”我把刚见底的粉碗给她看:“外卖,刚吃完。”

  “这玩意儿高盐,吃了得肿。”

  “不是,你咋突然这么自律?”

  “被导演骂的呗。”邢楚姚叹了口气:“喻导的戏欸,我都不知道我公司怎么把我塞进去的,虽然是个女八百号,但是从这个剧组活着出来,我也算是正式跨入演员的行业了。”

  “不当歌手了?”

  “当呀,怎么不当。做唱片不赚钱嘛,我得演戏养唱片。”

  邢楚姚说完这话,我们三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做唱片不赚钱,其实单纯的舞台也基本上是赔钱的买卖。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我们的进账大多来源于综艺、代言和商演,托粉丝朋友们的福,专辑和演唱会分成也算不上寒碜,但是和前几项一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没有爱豆想演戏,同时也没有爱豆不想演戏。

  在我们沉默的时候朗月的演出服送来了,G牌高定。

  G牌很喜欢朗月,给的title一路从大使升到大中华区代言,再到亚太代言,这一次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全球全线代言人。

  像朗月这个年龄能拿到G家这么高title的,她是独一份。

  送来的衣服一共三套,一套全球首穿的超季春款西服套装,一套夏款长裙,还有一套是朗月出生那年的秋款古着,可谓是诚意十足。

  古着是条月白色的伞裙,秉承G家以一贯优秀的裁剪和版型,上身之后是明媚活泼的少女风,而裙摆绣着的那只飞鹤,平添几分高贵与优雅,勾勒出了大小姐的模样。

  朗月穿起来想必一定贵气十足。

  事实证明,她穿起来的确很好看。

  我盯着她的裙角看得太过入神,直到赵青青的嗓音提高了八度才把我的魂唤了回来:“朗月你听见我说话没?”

  我隐隐感觉到她的目光也从我这里挪开,一脸喜气洋洋撞上赵青青的满心怒火:“啊?”

  “我说,”赵青青抱着双臂靠在桌边,语气里多少带了点咬牙切齿:“这套比较金贵,衣服久了布料有点稀,咱就按原计划唱那两首坐着的歌的时候穿这件,切蛋糕还是穿那件吧,就算弄脏了也好赔。”

  “好呀。”朗月回答得迅速,仿佛前些天看到赞助送来的图册时,再三坚持要穿这件切蛋糕的那个人不是她。

  赵青青觉得额角疼,拿出鼻通闻了闻:“她们几个呢?叫回来彩团歌了。”

  说曹操曹操到,吃完饭的几个人说说笑笑推开门看见赵青青时明显脚下一滞。

  说起来赵青青跟她们没啥关系,毕竟经纪人这个角色和艺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微妙,纯利益捆绑,艺人要靠着经纪人给挣资源,经纪人又要靠着艺人拿提成,所以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经纪人和艺人四舍五入可以说是同公司陌生人。

  然而赵青青多少算业内大前辈,刚过完35岁生日在这个行业也能称得上德高望重,所以其他几个人见到赵青青还是乖乖地打招呼:“青青姐好。”

  “要休息一下吗?”刚才还对着朗月揉额角的赵青青突然扮起了白脸:“刚吃完饭不太适合剧烈运动。”

  “没事,我们刚散了下步才回来的。”周诗远说道。

  “那你们准备好跟我说,我们接着彩排,我先去看一下灯光老师那边饭吃完没有。”说完她踩着一双细高跟走出了休息室。

  可我明明能看到赵青青的背影里写着:真是不怕给狗仔送素材。

  虽然这种团队爱素材也不是送不得。

  门再次关上在场所有人一起松了口气,周诗远也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你们这位大经纪人可真是温柔刀,刀刀取人性命啊。”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我去找成姐多给你要点资源?”

  “你要就有哦。”周诗远对着我翻白眼。

  彩排很顺利,朗月的生日会也很顺利。

  不用我们出现的时候我坐在剧院包厢里看朗月在舞台上表演。

  我很少有机会这么认真的看她表演,因为我们总是一起站在舞台上,我站在她后面,又或者她在台上,我在后台。

  我很喜欢看她在舞台上的样子。和生活里的那一轮总想要隐入人海不争不抢的月亮不一样,舞台上的她像是恒星,有着自己的光芒。

  “那你呢?”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问我:“想成为恒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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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了算,如果我能日更的话

  这个月就会大结局了

  所以我准备日更一下,毕竟如果拖到一月,我怕是会忙到断更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