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得豪壮,但此时徐清心里也没底。自从在枯竹老人那学来五行阵法,再加上圣姑伽音留下的五行精要,徐清也算精通了五行变化的精要。但九重五行阵变化何止亿万,其中繁复更难以言舒。过去徐清最多曾在漠北炼剑时,摆出六重五行阵困锁许飞娘,到最后还并没发动大阵。

  至于今日下定决心要摆九重五行阵也是迫不得已。若那洞中隐藏的高手真是摩什,虽然近来徐清修为突飞猛进,心里也没把握能维持不败。唯独事先摆下大阵,相为依托才有一战之力。至于三阳十龙大阵虽然威力强大,可惜太过刚猛不利久战。而且徐清还不想过早与摩什硬碰硬交手,最后才打定主意要试试九重五行阵。徐清已做好了准备,若万一阵法不成,立刻带三女逃回凝碧崖。

  那九重五行阵繁复之极,没有三五日休想完成。现在唯一所幸来时并没打草惊蛇,此刻铁皮洞中群妖还不知道敌人已经来了。否则徐清等人势单力孤,只要群邪趁阵法未成之际倾巢而出,四人定然有败无胜。

  至于徐清如何秘密布置阵法且不用细说,其中更有五行生克,阴阳弥合,幻化反复,全都是枯燥之词。单说转眼间三日已过,徐清小心翼翼的放下最后一颗天蓝神砂,终于费尽心力把九重五行阵完成。再看徐清双目通红脸色苍白,无论精神力还是法力全已透支。若非近日接连奇遇,早就难以为继,更不用说完成如此规模的阵法。

  至此以铁皮洞为中心,方圆百里已被徐清的五行阵围住。只要徐清发力一摧,立刻发动天地五行之威,摧山覆河万劫不复。三女也兴奋的攥着拳头,苦等数日鉴证了这一庞大的阵法诞生。除了凝碧崖山外的幻灭两仪微尘阵,她们还没见过这样庞大的阵法。不禁急切的揣度这座大阵到底会有多大威力。

  徐清强行压住亢奋的心情,可不敢现在就发动大阵。赶紧吞了几棵灵丹恢复法力,又闭目坐定运法玄功。眼看日影西斜徐清终于站起身来,已是神气饱满精力充盈。他也再难抑制心中的兴奋,更迫不及待要看看,亲手摆出的九重五行阵,是否真有移山填海之力。

  第三百二十五回 先礼后兵

  虽然徐清心里更急切想看看九重五行阵的威力,但他准备停当之后,却并没直接发动阵法。一则五行阵威力非同小可,一旦发动只怕铁皮洞中一干人等也没有几人能活着。此举虽然一时痛快,但赶尽杀绝终究有伤天和。刚才见过慧悟之后,徐清已知许多人都是被冯吾骗来。且不论他们是否作恶多端,至少许大人并非冯吾死党,也不用全都杀光。

  徐清笑着对云凤道:“妹子不是有禹神令么,拿出来往哪山门轰两下。咱们也来个先礼后兵,那洞中并非全是冯吾死党。若有慑于我教威名乖乖退去就饶他们一命,只剩冥顽不灵者再一体击杀。也免得造下许多杀业,还得连累三位妹子与我一同担当。”

  其实三女全是出手狠辣的悍女,平素与妖邪相斗全是非死既残,根本没考虑过什么杀业。如今又听徐清细心着想,不禁心中感动。云凤当仁不让,飞身就冲了出去。取出禹神令,回头又瞟了徐清一眼,轻轻一皱鼻子。只见她举着令牌猛地往前一挥,立时扫出一片蓝光,直往那铁皮洞撞过去。如此还觉得不够,云凤灌注法力又把禹神令挥起,一连四次几无停歇。

  “轰隆”一声巨响,蓝光正好撞在洞府外的禁制上。那冯吾虽然修为不济,但靠着布施肉身,也收罗了许多奇珍异宝,府外禁制焉能马虎!禹神令虽然是上古至宝,奈何云凤法力终究差了一筹,难以将其威力尽数发挥。一记蓝光将那洞外禁制轰的一阵巨颤,却没能破开。云凤也知自己法术威力,后边又紧跟三道蓝光。

  铁皮洞外禁制虽然坚固,却经受不住禹神令连番蹂躏,终于轰然崩开。因为还有徐清的大阵兜底,云凤可丝毫不吝惜法力。眼看妖人洞府门户大开,云凤那美丽的脸蛋上又显出一丝坏坏的笑意。只见她举着手中禹神令往牛肝峡水域一指,娇声断喝道:“水来!”

  禹神令原本就是当年大禹治水的至宝,若将其祭炼完全,据说可操纵天下水系。一念之间可使大江断流,枯河泛滥,威力极大,无与伦比。云凤虽然不能驱驰一江之水,但想在长江之中取一道涓涓细流却也不难。

  随着云凤声音落下,江面骤然往上一鼓,仿佛沸腾了似的“咕咕”翻起浪花。随即“哗”的一声就冲其一道七八尺粗的水柱,恍如一条水晶长龙,飞旋而起猛地灌入那铁皮洞内。洞中群邪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冲成了落汤鸡。

  云凤还觉意犹未尽,正想挥动禹神令故技重施。却见铁皮洞中猛地闪现一抹精光,飞也似的射出直往云凤胸口打来。与此同时就听洞中传出一声怪叫:“何方鼠辈前来找死!”云凤早知敌人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刚才出手时就做好了准备。看见袭来一道精光,不慌不忙收了禹神令,随即祭出剑光迎上一挡。只逼开敌人宝光,并不与之缠斗,同时飞身往后退去。

  此刻徐清也率领寒萼紫绡从藏身之处出来,与云凤会合一处。再看从洞中飞出一个身材瘦高,形如猿猴的妖人。原本披了一条藏蓝色的长袍,已全都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那妖人一击没能打中云凤更气的暴跳如雷,离远了瞅还真像个大马猴。

  那瘦高的妖人哇哇爆叫,更不饶人,又扬手放出一片青光,这回连同徐清等人也全都罩住。要说阎王叫尔三更死,无人能活到五更,这妖人正是合该绝命。虽然说徐清打算先礼后兵,可不代表他不还手。眼见那青光袭来,徐清嘴角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把眼一瞪就见一溜银光飞泄而出。相距百丈在霜蛟剑不过咫尺,那妖人还想破口大骂,顿觉眼前银光一闪,旋即心口一凉便已不知人事。

  云紫绡在一旁看着,微微愣了一下,疑惑道:“师兄不是说先礼后兵么,怎么见面先动起手来?”徐清笑道:“先礼后兵也得让那些妖人看看咱们厉害,有些人就数那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若不让他们看见屠刀,还不知什么叫害怕。”

  三女一听都觉此言甚有道理,原本徐清只是随后一说,却不知被三人牢牢记住,竟成了日后的行事准则。可怜许多妖人只因此时徐清一句随意之言,就沦为三女立威之用,白白丢了大好的性命。此皆后话,当下不提,单说那妖人被斩之后,“噗通”一声尸体已落入长江,眨眼之间业已不见。

  与之一同飞出的还有三人,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却全没机会出手相救。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模样周正的中年汉子飞身上前,朗声喝道:“尔等何人,为何来此绞闹,还敢纵剑杀人!”说话间又从洞中冲出来七八个汉子,全都衣冠不整浑身湿透,被云凤捉弄的好生狼狈。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来生吞了徐清这四个人。

  徐清一抱拳,微笑道:“众位有礼,贫道徐清,现在峨眉山凝碧崖修行。今日奉了我家教祖妙一真人之命,特意前来取香雾真人冯吾的性命。听说洞中还有许多外教修真,并非全是冯吾死党,这才相邀众位出来叙话。那冯吾多行不义,早就在劫难逃,但众位还有许多命不该绝,何必与冯吾一同陪葬。若此时离去,我峨嵋派也不深究,若再冥顽不灵,只等我教三仙一至,还焉有尔等命在!”

  立在一旁的三女忍着笑意,心里明知己方满打满算只有四人,徐清居然面不改色的拉大旗作虎皮。非但把峨嵋派挂在嘴边,还说什么三仙齐至。不过三女以为笑话,对面那些邪道修真可笑不出来,全都面面相觑皆露出骇然之色。更有人已认出徐清,还在窃窃私语,已经露出怯色。

  徐清又道:“众位全都是各方各处居住,就没想想那冯吾为何无缘无故邀请这么多人,莫非只贪图个热闹么?不要被人家当成了炮灰还不自知。”此言一出立刻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这些人在牛肝峡住了许多日,又吃又喝又祸害,冯吾非但全无恼怒,还照顾的愈发周到。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早就有人怀疑冯吾心怀不轨,却又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对。而且收了人家的好处,总不好吃干抹净抬屁股就走人。

  如今一听徐清之言,立刻就有反应快的,已有人看清了形势。就见一个瘦小干枯的汉子怪声叫道:“哎呀!冯吾小儿害我!”似乎感觉只说‘我’有些不妥,赶紧话锋一变,加了一个‘等’字,就听他接道:“原本我等与峨嵋派无冤无仇,天各一方还能逍遥自在。冯吾那厮作恶多端,得罪了峨嵋派自知早晚出事,居然请了咱们这一帮朋友来当陪葬!”

  赶紧就有人附和道:“真是可恼可怒!若他及早说明,咱们皆是有情有义的汉子,未必不会帮忙。可恨那冯吾居然欺瞒朋友,莫非把咱们当三岁的孩子说骗就骗的!”没等他说完就又见数人附和,转眼间冯吾就成了背叛朋友,满口谎言的卑鄙小人。

  三女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才刚还是至交朋友,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仇人?徐清早知人性如此,淡淡笑道:“若是没事众位就先请回吧,贫道事忙就不远送了。”群邪语声戛然而止,随即十余人已分往四面遁去。剑光如电不及片刻已经消失在天际,唯独还有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中年人没走。

  徐清微微一叹,心中暗道:“看来这世上也并非全是些无信无义之徒,居然还真有一人为了朋友留下来!”正在这时却见那人躬身施礼,道:“徐清道友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徐清淡淡问道:“你为何不走?莫非怀疑贫道所言真假?还是重义轻生想给冯吾陪葬?”那人脸色一苦险些没哭出来,道:“道友请容等片刻,刚才出来匆忙,随身的宝囊忘在洞内,等我取来马上就走。”

  徐清真有点哭笑不得,再一细看才发现那人除了一件外衫,里面居然全无内衣,脚上也没穿鞋。大约正在洞内淫乐,忽然遭逢水灌洞府,一怒之下披了衣裳就冲出来。然而那人才转身想往洞中飞去,忽听一声炸雷似的叱咤。骤然闪现一道青光从洞中疾飞射出,那儒衫汉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剑光穿了个透心凉。这才听见一个蛮牛似的断喝:“呔!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刀斩杀真是便宜了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三百二十六回 九重杀威

  且说闷雷一声断喝,就从铁皮洞里冲出来一个赤膊着上身的彪壮汉子。只见他浑身肌肤色如青铜,雄壮的体格彪壮如虎,栲栳大的脑袋锃光瓦亮。下身只穿了一条绸布的短裤,胯间高高支起,大约淫性正盛却被人扰了好事,已经暴跳如雷。手里拎着一柄墩头鎏金的降魔杵,环绕丝丝青光正是杀人的凶器。

  那淫僧正是大怒,看那架势冲出来就要大干一场,但等他一看见徐清却蓦地愣住了。原来这和尚也是徐清熟人,前番在青海遇上纪登罗鹭二人被三个番僧追赶,此人就是被徐清以精神轰击之法制住的番僧。上次吃了大亏之后,回到丹部寺又被师父教训一顿,责怪三人不该无事生非。那卡夏龙云倒是无甚,但这番僧吃了大亏又被师父责难一通,心中终究不能平衡。

  而那冯吾也真是交友满天下,居然与密宗丹部寺还有来往。在探知了其中细情之后,就邀约那藩僧往府中做客。原本密宗也有欢喜禅一说,是否童身修炼全凭自己喜好。那藩僧也是荤素不济,在牛肝峡真是好生快活了数月,不过他却不知冯吾的狼子野心。

  冯吾明知道自己要遭难,却不肯束手待毙,召集这些修真同道聚首也并非只有合力抗敌之意。要算起来谁家里还没有个亲戚朋友,修真界只要动起手来更极少留情。大战之后死伤必众,冯吾才可趁机煽动更多人与强敌对抗。而这个藩僧正是冯吾弄来的炮灰,万一死在铁皮洞正好能把密宗丹部寺给牵扯进来。

  奈何冯吾是个人精,可那藩僧也不傻。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上回让险些让徐清夺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然心里愤恨,但深知敌人太强,并非自己能抵挡。而且上次回到寺中,摩卡活佛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与中土峨嵋派为敌。

  藩僧虽性子莽撞,却不敢违逆活佛法旨。一看见徐清不由得微微一楞,刚才那嚣张气焰立刻不见了踪迹,勉强的笑了笑,朝徐清打个稽手,正色道:“家中尚有半部经书未曾抄完,不便久留,后会有期。”话音未落纵起一道金光就往西边飞走。

  徐清也是一愣,见了刚才那架势,还以为遇上这莽撞和尚非得费一番手脚才行,没想到他倒是识趣,二话不说就走了。可怜那冯吾精打细算,却没算到摩卡活佛家教严厉,法旨一出绝无商量。那番僧千般不愿,也绝不敢稍有不从。

  又等了片刻,见洞中没无人出来,徐清朗声大笑,已施展出‘天地之音’,声如洪钟,响如惊雷。喝道:“呔!铁皮洞里边的人听着,香雾真人冯吾作恶多端,天怒人怨,早已恶贯满盈,今日合该天诛!贫道徐清今番奉我峨嵋派妙一真人之命,执行天意,与一干旁人并无干系。刚才已有许多不明真相的道友幡然悔悟,业已安全离去。尔等莫要冥顽不灵,若再负隅顽抗,待我正道群仙一至,玉石俱焚后悔莫及!”

  没等徐清说完,蓦地就见一道银光闪电射出,直取徐清哽嗓咽喉。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娇吒:“小贼猖狂,何德何能也敢行天诛之事,今日就让你这无知小辈命丧在此!”随那话音望去,只见一个极美的彩衣少妇飞身出来,操纵飞剑激射而来。其身后还跟着数人,史南溪、秦朗、沈通、赵金珍等十数人尽在其列。

  尤其在众人中间还围着一人,只见其身长六尺有余,比寻常女子更高,却比赳赳男儿娇小。一身青白色的儒衫,剑袖长袍,唯独那纤腰翘臀隐隐可见,竟比女子的身子还玲珑有致。尤其一张素面,峨眉粉黛,朱唇皓齿,玉额腻鼻,明眸顾盼。脖颈肌肤更盛雪玉凝脂,气质幽兰,美之更盛,宛如娇花,柔似扶柳。尤其一头乌发洒泄身后,云鬓雾鬟,更见万种风情。看那男装女相,又如此美艳绝伦,便知定是那香雾真人不错。与之同行的赵金珍还有那飞剑的女子也全是绝色,奈何与之一比立刻成了青枝绿叶。

  徐清望那飞剑袭来,淡淡笑道:“这点剑术也敢亮出献丑!今日就让尔等看看我的剑术,免得死后见了阎王说我徐清全凭外物,还觉似的冤枉。”随他说话之际,霜蛟剑已经飞出迎上敌人剑光。徐清有意要展示剑术,也并非施展太快,全凭御剑精妙克敌制胜。

  只见霜蛟剑与那银光一碰,“锵”的一声雷鸣,二剑稍微一顿。毕竟徐清以神念御剑,远胜寻常修真还要掐动剑诀。单见二剑一挫,霜蛟剑上猛地闪出一缕精光,仿佛游丝就往敌剑上缠绕上去。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应变,飞剑已被束住。她赶紧催动法力想要挣脱,没想到霜蛟剑忽然展开一蓬剑花。“叮叮当当”一瞬间不知斩下多少千次,而且落点极刁,几乎全都斩在一处。任凭她飞剑如何坚固,焉能受得了这种密集的重击!立刻银光暗淡,眼看就要被击散了宝光。

  那女子大惊失色,唯恐宝剑被毁,赶紧强催法力想要收回。再看徐清嘴角已牵出一丝冷笑,眼中杀气更盛。只有史南溪修为最高,看出其中门道,赶紧喝道:“妹子不可……”奈何为时已晚。再随徐清神念一动,霜蛟剑已放开敌人飞剑,随即化作一缕银线,附在那女子剑光之中,顺势刺了过去。

  两边相聚也不过数百丈,那女子心疼飞剑收势更急,根本没料到已死到临头。才把自己飞剑握住,顿觉眼前闪出一抹银光。还没等看清楚轮廓,就觉喉间一疼,立刻知道不好,脑中一闪念‘我命休矣’,便眼前一黑气绝身亡了!

  徐清扬手收回飞剑,冷眼望着那女子尸体落入长江,冷笑道:“哼!早说无关人等速速退去,非要跟我逞强较真,如今丢了卿卿性命又能怨得了谁。”言罢又往群邪望去,微笑道:“在场许多都是熟人,莫非真要与我峨嵋派为仇作对么?”复又叹息一声,望向了史南溪道:“此处多半是五台华山一脉的弟子,只有史道友身份最高,莫非以道友睿智还看不清形势么?前日遇着了许飞娘,看她一个柔弱女子奔走呼号也不禁觉得可怜。奈何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五台华山两派流血还不够吗?”

  闻听此言群邪已露动摇之色,其实旁门左道更不愿招惹是非。他们多半都是成仙无望,只想一辈子逍遥快活。唯独倚仗一身邪法危害百姓被正道所不容,这才引出许多矛盾,弄到如今全都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

  不过也有例外之人,那史南溪依然神色如常,并未看出有何惊慌神色。徐清心中暗道:“看来洞中果然有高手坐镇,大约只有冯吾、史南溪二人知道,看旁人神色仿佛并不知晓。”就听史南溪朗声笑道:“徐清小贼莫要猖狂,你也不用张口闭口峨嵋派,当咱们不知道么!这次只有你们四个小狗同来,再无其他老辈修真相助。”说着又对徐清身边三女道:“那三个女娃,我也原话奉还。今日只是徐清一人的事,跟旁人无关。现在你们三人要走我等绝不拦着,若再等动起手来,可就别怪咱们刀剑无眼。”

  又见那香雾真人娇声笑道:“史道兄又何必说的那么决绝嘛!看那徐清小弟弟生的也挺可爱,若能拜我为师,就饶他一命也无妨?”复又脸色一整,得意洋洋道:“小弟弟,莫非你真以为刚才计谋已得逞了么?告诉吧!此番应邀前来,全是我的过命交情,怎会因你三言两语就弃我而去!你且回头看看吧!”说着扬手双手“啪啪啪”拍了三下。立刻从四面八方飞来剑光,足有二三十人,就把徐清等人围在了当中。冯吾已觉得胜券在握,掩口娇笑道:“如何?现在还不投降么?非要等咱们一起动手将你碎尸万段吗!”

  徐清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除了那藩僧几乎逃走的人全都回来了。而且还多十来个生面孔,大约是从另外的洞口出来,绕到这边准备以防不测。再看那秦朗、沈通等人也全都放肆的大笑道:“小贼!刚才是否已觉得我等要逃了?告诉你吧!一月之前咱们就接到消息,准知道你要前来生事。冯道友神机妙算,料定你要用计分化咱们。索性来个将计就计,早就与我等有了安排。让你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全被玩弄在鼓掌之间。”

  说罢之后群邪更难耐兴奋放肆大笑,唯独冯吾还能维持淑女风范,整以暇道:“小弟弟,这回你可怪不着咱们故意愚弄,乃是你早就落入旁人算计还不自知。我也是得了高人指点才有这些布置,唯独没料到你会来的这么快。如今你已落入重围,莫非还要负隅顽抗么!只要你反出峨嵋派,非但今日化敌为友……”说话间美目一瞟,又抛来一个美艳,娇怯含羞道:“从今往后,人家便与你为奴,怎么都依你了!”

  徐清面色阴冷,早就怒不可遏,出道以来虽然小有挫折,但大抵还是一帆风顺,何尝如此受人愚弄。不过他终究并非常人,瞬间就冷静下来,神念一动探知五行阵,确定并无破坏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冯吾等人并不确定徐清何时前来,因此戒备并不太严,否则大阵一旦露馅,可就真落入困境,再无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