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肆风不相信他。
从办公室中出去的时候,风吹在他的脸上,好像都是凉的。
男人临走的时候甚至都没亲他一下。
他不知道何念琛究竟和季肆风说了什么,他们就连上辈子都没亲密接触过,现在何念琛凭什么过来冤枉他?
而且,何老爷子的死只要和长远公司有牵扯,那就会像上一世一样,让季肆风的公司出现问题,何念琛就要趁着这段时间挖走公司里的技术人员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李哥,我先不回家,去学校里。”
司机李远从后视镜中看着江语那红肿的眼睛,心里都揪起来。这omega最是娇弱了,他们家老板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人呢。
很快,到了学校后,江语找到所有的监控:“麻烦请问下声音能放大些吗?有些听不清楚。”
京大的设备都是最好的,监控也能将细小的声音全部包含在内,保安帮着将声音放大后。
可是前天的监控竟然消失了!
“有谁来过这里吗?或者,谁有权利篡改监控?”
保安仔细的回想着摇头:“不可能,我们保安亭都是24小时轮岗,而且不可能有人能随意篡改监控,没有学校的权限很难做到。”
学校的权限...
何念琛在学校的创业园区里创立了公司!学校为了方便学生们创业,给几个资历比较深的学生会成员都开了学校系统权限!
前天的监控被人剪辑过,他要找到原来的监控,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前天说的话后面分明还有其他的话,不是讨厌季肆风的意思。
一想到这恶心的男人在背后搞他,江语就恨得牙痒痒!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找人。
上辈子他根本没有朋友,但这辈子倒是多了一个。
“元叶?你现在在家吗?快出来帮我个忙!”
元叶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很快就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男人,裴策,
裴策对元叶形影不离,典型的妻奴一个。
“我怕我不够厉害,叫来个帮手。”元叶的脸上闪烁着几分激动:“真的要走人呀?会不会有监控拍到我们呀?”
“肯定不会,他一定会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惹你生气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元叶在一旁给他打抱不平,但身边的裴策却微微皱眉,不太喜欢让元叶参与这种活动。
元叶却拍拍裴策的胳膊:“老公!一会你上的时候,用力揍!用力揍他!”
一句老公,让裴策的嘴角荡漾起来。
原本的不爽也瞬间好了许多,甚至已经开始揉拳头热身。
江语记得很清楚,上辈子何念琛在知道自己父亲去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哭坟吊唁,而是回到公寓中拿身份证明和DNA检测证明,他第一时间去证明了自己是何家儿子的身份,所以在后期分家产的时候得到了很大一笔。
他需要用的文件全部都在平时住的京郊公寓中。
今天他一定会回来取文件!
正想着,何念琛打着电话直接进了小区的门,神色之间满是得意,看样子正在联系继承遗产的事。
“就是他!”江语气鼓鼓的说:“他在季肆风面前说我坏话,害得我们都吵架了。”
元叶戳了戳身边的男人:“老公!上,给我揍他!”
裴策无奈的摇摇头,这是自己亲老婆,能怎么办?宠着呗。
他揉了揉拳头,朝着何念琛的方向走去。
-
长远集团工地现场。
媒体们争先恐后想要报道情况,何老爷子在长远集团工地现场被砸死,这块地皮的价格都会受到影响,要是不解决好,明天集团的股票也会下跌。
季肆风处理完现场,回到办公室中,沈秘书走进来:“季总...”
“说。”
“这段视频是被人剪辑过的,前天的录音也是,但是原件已经被删除,学校那边也是,暂时找不到...”
沈秘书说着,观察着季肆风的表情,他说:“刚才司机没有送江先生回小区。”
“他去哪了。”
“学校,学校的保安说,江少爷刚才去问过监控的事。”
沈秘书知道江语在他老板心里的位置,这件事明显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他们老总竟然看不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
季肆风的眸光微暗,没有出声,反而开始看手中的文件。
他回学校里去调查监控的事..
自己,竟然真的冤了他。
原本自己应该是最爱他,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自己竟然都不相信他。
一想到他的小茉莉不知要多么伤心,他开始害怕这个小东西的眼泪。
“他现在回家了吗?”季肆风有些心慌,尤其是想到江语被自己冤枉的时候红着的眼眶,心尖就像是被人抓住了似得难以呼吸。
沈秘书下意识的开口:“没有,他从学校离开后,直接去了京郊的房子。”
京郊?
江语在京郊可没有房子,沈秘书说的委婉,实际上,在京郊住的只有何念琛一个。
“环海公寓?”
沈秘书点了点头。
季肆风把手中的文件合上,办公室中寂静落针可闻。
嘭——的一声。
桌面上的文件和响动起来的手机被季肆风瞬间扔在地面上,面色俊冷的男人似乎藏着许多的怒意。
alpha的信息素刹那间绽放在整个办公室。
沈秘书的脸色一变,闷哼一声被这信息素压制到跪地。
顶级的alpha动怒,信息素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在男人的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季肆风的信息素!不受控了!
男人深深的呼吸,从抽屉里拉出抑制剂对着腺体打进去,阴戾的眼眸落在空中都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好一个江语。”他冷笑一声,
这是把他当猴耍?
觉得自己暴露,甚至连家都不回,再也不想和他解释,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扑进何念琛的怀里?
明明上一秒还在说他是被冤枉的,转头就回到了何念琛的住处。
在他江语眼里,他究竟算什么?
究竟,他有那一句话是真的?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犹如寒冷的浪潮而来施压,即使打了抑制剂,季肆风的冷汗也抑制不住的滴落,男人掰弯了手中的钢笔,面如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