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此时完全就是一副嫉妒又不忿的丑恶嘴脸。
他死死盯着楼下两人亲昵的举动。
气愤得都快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断了。
“姜糯这个家伙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他明明是被家族抛弃且深重嫌弃的一枚棋子，从出生时起，他们就注定了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他是众星捧月的贵公子，而姜糯则是在贫民窟苟延残喘的一个小小蝼蚁，这辈子注定卑微和坎坷。
姜恪眼神并不友好地盯着姜糯那张与他几分相似的脸。
他想不明白，姜糯这样的小土包子到底是哪一点能比得过他。
他相貌出众，气质佳，应付这些场合总是轻而易举的，并且能最完美地展现自己的优势。
而对比之下，姜糯就没有他那么出众了，尤其在气质上。
后者明显不太放得开，还有些畏缩。
怕是做不到跟自己一样的落落大方。
姜恪最后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原因归结到一个问题上。
“我看大概率是裴筠出车祸把眼睛也撞坏了，这什么眼神啊，把一块破石头当做宝似的宠爱。”
他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催眠。
当他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时，自己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裴临安现在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姜恪无聊，就又在二楼待了一会儿。
直到他听到裴老爷子交谈的声音。
他们似乎对楼下的状况也有所留意。
“裴董，看起来裴大少爷近期的状态不错，有说有笑的。”
老爷子一脸欣慰地点点头：“嗯，阿筠前段时间手术恢复得不错，双腿也慢慢子康复，总有一天能恢复站立的。”
“那可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啊。”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根本掩盖不住。
对方又很快将话题的重心转移到姜糯身上：“那位就是姜家送来的小少爷？”
“嗯，叫姜糯。”
对方立马又是一副讨好的表情，忙不迭夸赞道：“两位看起来很是般配啊，看起来像是要好事将近了。”
对此，裴老爷子没怎么回答。
他抿了下唇。
略一思忖才说：“看他们自己安排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懒得管了。”
之前裴家家宴的时候，裴筠很明确地告诉过自己，他对姜糯没有兴趣，也更加不可能有结婚的念头。
但前段时间，他有从张管家那里得知一些事情，说是裴筠和姜家那个小omega相处得很亲密，似乎是在谈恋爱。
所以裴老爷子也不太确定这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不确定两人的后续发展。
他知道裴筠性子倔强，凡事都有自己的安排，一旦决定了，就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自己就算是他的爷爷，也很难干涉到他的私事上。
姜恪刚巧听了这么一嘴，脸色有一瞬间特别阴沉。
说实在的，他看不起姜糯这个人，可如今嫉妒他也是真的。
姜恪这个人特别虚伪，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实际上心眼子特别小。
他可不想看到姜糯过得比自己幸福，所以他必须地搅点混水。
“咳咳——”
他轻咳了两下，以此来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这位不是姜家的小少爷吗？”
姜恪常年混迹在这样的场合里，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
虽然姜家的实力不是特别强，但他这么频繁地露脸，圈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能认出了他。
姜恪的唇角翘起，笑容恰到好处。
“赵总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还得谢谢你愿意赏脸出席我的生日聚会。”
“你来得正好，我和裴老爷子正说起你哥哥和裴大少爷的事情，你是他弟弟，应该知道不少内情吧。”
姜恪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赵总说出来还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和我哥哥姜糯其实不怎么联系的……可能是因为他以前在外面流落了太久，跟我们这些亲人生疏了，也不太愿意亲近……”
“至于他跟阿筠哥哥的事情，那我还真不是很清楚了。但我想他一个腺体有缺陷的劣质omega应该很难跟阿筠哥哥走到最后的吧。”
他们姜家尚且只是一个小豪门，当初知道姜糯的腺体存在缺陷时，就已经因为担心传出去会影响家族的名声，才偷偷把他给弃养了。
而裴家是顶级豪门，是云城最闪耀的一个家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裴家看。
这样风光的裴家，难道会愿意让一个有缺陷的omega嫁进来？
传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因为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姜糯的位置又刚好有点被前面的柱子给挡住，赵总压根看不到对方的腺体，也就更加不清楚对方的情况。
只单纯地以为，他是一个普通omega。
所以在听到姜恪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是很明显的吃惊。
“姜糯居然是一个有缺陷的omega？”
在ABO世界里，除了女性beta以外，omega就成了延续一个家族命脉的主力军。
等级越高就意味着这方面的能力越强，反之则越弱。
而有缺陷的omega则是个例外，他们因为身体素质过弱，基本很难完成这个任务，而就算是幸运地做到了，其所延续的后代，也通常会继承不够优良，甚至是劣质的基因。
这对一个有很大名望的家族来说，必然是一种耻辱。
姜恪捂着唇，一副感慨万分的表情：“是啊，姜糯哥哥还是先天的，这种基因说不定还会遗传给下一代呢。”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越过赵总，落在裴老爷子身上。
他相当期待在老爷子脸上看到气愤、不满、愤然的表情。
然后再一气之下，把两人拆开。
而面前，老爷子抿着唇，眼睫微垂，表情是一脸的深沉。
姜恪能看得出来，他这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可却没有自己预想的那几种情况。
姜恪微愣，下一秒，他干脆直接走到老爷子跟前，他试探地开口问：“裴爷爷，对于他们俩的事情，您是什么看法？”
问出这话后，他是既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