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糯而言，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
但对于这个名字，他还是有几分印象的，这好像就是贺霄之前跟他说的暗恋对象。
后者还是因为前者才来参加生日会的。
姜糯抻着脖子，往旁边仔细看了看，最终没看到贺霄的身影。
在顾誉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给后者发去消息。
“贺老师，他好像来了，你人在哪呢？”
今天晚上他就注意到贺霄一直在关注着门口的动态，明显就是在等对方来了。
“谁来了？”贺霄还没有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懵。
姜糯认真就是：“就是你的那个他。”
“！！！”
这次贺霄总算是理解对方的意思，连发三个感叹号。
姜糯：“你人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
“我……我……”
说话间，贺霄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唤了几声。
他难受地抬手捂住。
“应该是这几天吃的东西太杂，现在遭报应，拉肚子……”贺霄皱着眉，继续敲字，“糯糯你帮我拖住一下他好不好，我会尽快回去的。”
“我尽量吧。”
姜糯的性格本就不是特别外向，并不擅长主动交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旁边的顾誉，默默在心里斟酌用词。
刚酝酿到一半，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头上。
“我说这位小可爱，我都跟你介绍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姜糯才想起来这一回事。
刚才光惦记着联系贺霄了，自己都没有及时回复顾誉。
他连忙开口说：“我叫姜糯，糯是糯米的糯，秦思是我的家教老师。”
顾誉了然地“哦”了一声：“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还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说话间，他眼神直白地在停顿在姜糯的脸上。
姜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顾誉若有所思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答：“就是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邻居弟弟。”
“哦哦，这样啊。”
聊完这个话题后，气氛沉默了几秒，隐隐漫上了几分尴尬。
姜糯觉得他俩要再这么不尴不尬地坐着，顾誉早晚会觉得无聊。
要是他提前走了，贺霄从卫生间回来就得扑空了。
姜糯暗暗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在心里暗下决心，就算是尴尬，也得把人拖住。
于是开启了尬聊模式：“你想玩游戏吗？”
顾誉给自己开了瓶啤酒，慢吞吞地喝着。
视线落到客厅中央围坐着一起玩游戏的人身上，嘴里吞下一口啤酒后，他语气闲淡地问：“那你怎么不玩？”
姜糯有点囧：“因为上一轮分数太低，被淘汰出局了。”
顾誉“噗嗤一笑”，露出一副难怪会这样的表情。
姜糯强压下自己心头的囧，继续问他：“你想不想去玩？你刚来，之前还没有玩过，他们应该会让你中途加入的……”
话刚说完，就看到对面的顾誉果断摇头。
“今天兴致不太高，就不去玩了。”
姜糯：“好吧。”
话里带着几分失落。
这下他他又得重新思考一个新的话题了，要说点什么好呢？
姜糯抓了抓头发，认真地做着思考。
正好这会儿他们这一局游戏结束，又是刚才那对情侣出现了问题。
两人似乎在闹矛盾，这一轮分数最低，遗憾地被淘汰。
女生直接从包厢里出去，那决绝的身影明显带着不开心的意味。
男生忙不迭就追了上去：“不就输了个游戏吗，你至于这么小气？”
“滚，我不想听到你说话。”女生直接怒吼着跑开。
男生的背影显得局促无助了起来。
顾誉盯着看了几秒，忽地嗤笑一声：“让他说真心话，这货没眼力见，非得玩大冒险。连对象吃醋生气都看不出来，难怪被甩脸子。”
他一副已经全然看透了的表情。
看起来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姜糯眨了眨眼睛，很是好奇地问他：“要怎么才能分辨对方是不是吃醋了？”
“这个嘛……”顾誉本来想口头叙述的，可能是觉得这样不太能讲清楚，便凑近，小声问他，“口头跟你说，可能不太好理解……最好实战经历一下。”
姜糯：“啊？”
这个要怎么实战？
下一秒，又听到顾誉开口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姜糯愣了几秒，没预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迟疑了一下，这才点头：“有，但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听到他的答案后，顾誉忽然来了兴致。
“你跟他在一起了没？”
姜糯略带遗憾地摇头：“没。”
“那正好，我今天帮你验证一下，他到底对你有没有意思。”
这个可比玩游戏有趣多了，顾誉身上的那股慵懒劲，顿时抖擞掉不少，此刻看起来精神不少。
“你要怎么验证？”
“你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吗？”
姜糯点头：“有。”
顾誉勾唇一笑：“那就很好办了。”
姜糯手上莫名其妙地被塞了一杯酒，顾誉搂着他的肩膀，几乎是要跟他脸贴脸一样。
咔嚓地举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顾誉检查了一下照片的成果：“挺完美的，我直接给他发过去。”
就几秒钟的时间，对方就把这一连串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姜糯懵圈地眨了眨眼睛：“这样真的可以吗？”
顾誉竖起三根手指，朝他比划一下：“三分钟，要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你估计可以换一个人喜欢咯。”
听完这话，姜糯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想着要是裴筠不回消息，或者回复了消息，却没有什么反应的话，自己应该会很难过的。
一颗心悬了起来，姜糯紧张地搓了搓手。
就在这时，手机滴滴滴响了几声。
“你喝酒了？”
“旁边这人是谁，你们为什么粘这么近？”
姜糯就是晚回复了几秒，对方一个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顾誉意味深长地朝他挑挑眉：“愣着干嘛，快接啊。”
姜糯连忙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裴先生。”
对方的声音听着有点冷。
“照片上那个男的还在你旁边吗？”
都没有等姜糯反应过来，旁边顾誉耳朵很灵敏地听到了动静，他笑着朝电话另一端的人打招呼。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