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听到这话得时候还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裴筠这是在询问自己。
他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奖:“裴先生刚才超级厉害的!”
裴筠唇角朝上勾了勾,难得心情不错。
“那几个垃圾之后会有人来处理的,放心吧,以后这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姜糯轻轻点头:“嗯,谢谢裴先生。”
“过来。”裴筠又开口。
姜糯虽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听话地走上前:“裴先生,怎么了?”
“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糯垂着眼睫乖乖给他检查。
“幸好,都是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姜糯:“嗯,我知道了。”
说完后,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瞟向裴筠:“那裴先生刚才有没有受伤?”
裴筠一脸坦然:“当然没有。”
见姜糯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很快便补充一句话:“不信,你可以上手检查。”
姜糯哪里好意思撩他衣服去检查有没有受伤啊,闻言,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相信裴先生。”
裴筠看着他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唇角笑意更甚:“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好。”姜糯熟练地走到他后面,推着轮椅往前走。
到家之后,姜糯开始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
裴筠问:“需要我们帮忙吗?”
姜糯指了指脚边的一些小工艺品:“这些可以先搬到车上。”
裴筠眼神示意,宋力便了然地上前,把地上的东西都搬到后备箱里。
他东西不多,需要带走的就更少了。
最后一个需要带走的东西,放在床底下,姜糯弯着腰,才把收纳箱从床底拿出来。
收纳箱里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对他而言却是无比宝贵的,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他经常会搬出来看看的。
箱子上一点灰尘都不会有。
但他这段时间都不住在这里,箱子也没人动过,如今箱子顶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姜糯拿了纸巾,认真把灰尘擦干净。
箱子是透明的,从侧面能看到内部,但看得并不全面,只能辨认出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你的书?”
姜糯点点头:“嗯,有些是自己的买的,有些是爷爷的遗物。”
裴筠明白了:“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带走吗?”
姜糯回头扫了一眼他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这在裴家都有,他没必要再带过去。
于是便回答说:“就这些,其他没有了。”
“那我们回去吧。”
姜糯点点头。
他抱着收纳箱往车上走。
裴筠想着箱子里都是书,应该挺重的,开口道:“重不重?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裴筠伸手过去的时候,他躲了一下,不是嫌弃,倒像是刻意避开似的。
“……”
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帮忙,那也没办法了。
裴筠只能由他去了。
裴家。
李伯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一回来就赶紧上前询问:“少爷,听说那边有小混混骚扰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都很担心两人。
裴筠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没受伤,姜糯倒是有点皮外伤,你帮他处理一下吧。”
闻言,李伯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姜糯知道李伯担心他们,连忙又安慰他:“裴先生打架可厉害了,单手就能把人给甩飞!”
语气里还带着点小骄傲,颇有点与有荣焉在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李伯见他手上还搬着东西,想过去帮忙,“糯糯你都受伤了,还是别搬重物了,这个我来吧。”
“不用啦李伯,这个我可以自己搬。”姜糯含笑着拒绝了李伯的好意。
“车上还有点别的东西,李伯你帮他搬那个吧。”
姜糯这收纳箱里大抵是装着他的什么小秘密呢,所以才不想让别人碰到。
裴筠猜出了他的心思,也尊重他的想法,便主动帮忙支开李伯。
姜糯把收纳箱搬到了自己住的房间里,打开盖子,从里面搬出来一部分书之后,露出了放在最下面的几本杂志。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爱惜地摸了摸封面上的男人。
封面顶端用着艺术字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裴筠。
这些杂志可是姜糯以前的精神支柱,每次当他觉得生活苦得已经要过不下去了,就会拿出来看看。
看完瞬间满血复活,他还没有跟裴先生当面说谢谢呢,不能这么轻易放弃的!
姜糯之前在是餐厅当服务员的,老板是个坏蛋,喜欢压榨员工、克扣工资,姜糯每次拿到手上的工钱都少一大半,基本上只能解决生存问题,很难存钱。
为了买下这几本杂志,他啃了好多天的馒头,连榨菜都不舍得配,就干啃,这才省下钱把杂志买下来。
所以对他而言,这几本杂志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很珍贵的。
他要好好珍藏起来。
不过他不太想让裴筠知道他偷偷私藏了有他采访的财经杂志。
姜糯觉得要是被发现,他肯定羞得要去找个地缝钻进去( ω )。
咚咚咚——
屋外是李伯的敲门声:“糯糯。”
姜糯连忙把手上的杂志藏进枕头底下:“进来吧。”
李伯把剩下的东西搬进来,问他:“糯糯,这些东西放哪里?”
姜糯指了指边上的柜子:“先放柜子上吧,一会儿我收拾就行。”
“好。”
李伯想起他手上的伤,又开口:“还是先别整理,我先给你上药。”
“好吧。”
姜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裴筠和宋力来得及时,姜糯没被欺负得太过分,身上基本都是一些皮外伤。
这些伤口不碰的时候还好,一碰就跟触发了痛觉神经似的,姜糯小脸一皱,疼得直倒吸冷气。
裴筠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委屈得不行的糯米团子。
可爱又有趣。
上完药之后,姜糯还苦哈哈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的伤口轻轻吹气。
“唔,上药之后感觉更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刺激到伤口的原因。
这时,裴筠忽地转着轮椅到了他的跟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