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疼”
“我吹吹就不疼了”
齐野的声音温柔极了,明澈听着昏昏欲睡,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渐渐沉睡过去。
床上的人儿渐渐阖上了眼眸,墨发披散在了床上,衬得那张玉白的小脸更加小巧。
腹部的胀痛被清凉的药膏覆盖,一双大手缓缓用力,促进药膏的发挥。
抬头一看,齐野的眼底,床榻上显得娇小的人儿紧蹙的眉头松开,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睡吧”
熄灯,齐野爬上床,缓缓将明澈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挣扎几下,便放任了齐野的放肆。
唇落在发丝,落在额头,也落在肩窝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都想覆下。
怀中的人不满得挣动,齐野这才作罢,只是,眼神幽邃而危险。
“睡吧,这会儿不闹你了”
“唔”
齐野得到了小小一声反馈,唇角就乐得勾起,抱紧怀里的人,像是抱起了他的全部。
夜半凌晨。
明澈打了个寒颤醒来,摸了摸旁边,发现身边冰凉透顶。
没有人在。
他呢?
明澈爬起身,半坐在床上,看向外面。
“叶琪?”
“萧?”
叫了好几声,他都不在。
裸露出来的单薄处冷得厉害,明澈只能裹紧被子。
他的大火炉怎么不见了。
又等了一会儿,等到明澈迷迷糊糊,跌倒在床上快要入梦之时,外面传来声响。
一个冰凉的身子从被窝另一边钻了进来。
“你去哪了?”,明澈迷迷糊糊地问,他困得厉害,只记得要问这一句。
“起夜了”
钻被窝的身影一僵,半晌才回复。
等到进了被窝,明澈自觉地滚进了齐野怀抱里。
很快,明澈不满道:“好凉啊,而且有股奇怪的味道”
明澈凑过去嗅嗅闻闻,齐野开始僵硬,后放松下来。
齐野将明澈冰凉的手脚放在腹部。
“好暖和”
果然,明澈原本想要后退的动作停下来。
齐野满足地抱着明澈:“继续睡吧”
伤害公主殿下的,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第二日,趁他病,要他命。
靠近边境骚乱的部族被轻松拿下,是齐野带的兵。
追击敌军,深入三十里地区。
短短半月时间,就拿下了三大部落之一。
慕突知道这事,还是从那天另一个小娘皮嘴中得知的。
“哈哈哈,怎么可能,你在骗我!”
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人,自然不像是能伤到人的样子。
可是他癫狂疯批的样子,还是让薛雪后退一步。
“贱女人!不可能,你在骗我”
这时候的慕突,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反而一脸沧桑颓废,就连
若是他的部落完了,那,那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想到某个恶魔,慕突害怕的直直颤抖。
他的眼眸里满是恐惧,看着旁边不知生死的同伴,这匹草原上的孤狼终于开始害怕了。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终于,慕突冷静下来,布满汗水的脸上,血丝眼睛直直盯着薛雪,像只被逼到极致的野兽。
只要轻轻加以引导,自然会变成手中一把好用的刀,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条命,即便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可是,若是能得到一线机会,他愿意以命相搏,为他的族人报仇!
薛雪却并不先说自己的目的,只是说了些他族人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族人真是可怜,有些呢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有些被当成奴隶,还有些被拉去服役,这一辈子都是最低贱的人!”
“闭嘴!”
“闭嘴,你给我闭嘴!”
“别说了——”
“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冷静的人,又恢复了方才的疯癫状态。
他努力挣扎,想从绳子挣脱,可是,有什么用呢?
当然,也只有这样,才是她想要的。
这时候的他,才能为她所用。
掀开门帘,薛雪缓步出来。
“殿下,成了”
眼前赫然是被皇上派遣来军营历练的六殿下。
也是啊,俘虏在这里大吼大叫,怎么可能没有人垫后呢?
这个人脉也只有楚明涵有,也只有楚明涵会帮她,两人的目的相通。
楚明涵笑笑,搂住了薛雪的腰肢。
“这次还要多亏了雪儿,不然的话,本殿难以成事啊!”
“那就等着吧,慕突会成功的”
……
楚国皇宫。
报——
楚皇大喜,于朝堂上对叶琪大加赞赏。
然还有一事传回——
秦老将军遇刺,被刺杀,
楚皇哀叹两声,命令使官准备将秦老将军尸体接回。
然而,随着密报过来的,还有一封来自秦子瑜的书信。
臣瑜言:
秦家三代忠臣良将,皆战没疆场,唯余爷辈一人,孙辈二人。
今,爷丧命,子瑜不敢妄加决定,乃爷生前遗愿,请自没于边陲一小土堆,与此处马革忠骨同葬,望皇上恩准。
敬上。
读到这里,不管真实的想法如何,楚皇表现的都是悲伤不已。
老泪纵横,扼腕叹息。
“秦老将军,当年还是朕的老师啊!怎就这么去了”
“皇上,您注意身体啊!”
身后,众大臣跪下,齐声请求楚皇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悲伤。
整个楚国还需要一位统治者来管理,这时候,皇上不能出事。
最终,楚皇道一声:“准了!”
着封圣旨,加封秦老将军,谥号忠勇,准许其葬于边疆,并派遣僧侣百人,前去为将士们的军魂超度,吟唱安魂曲。
那位保家卫国的老将,终其一生都会在坚持的地方,一直坚守着……
“老的老了死了,儿子孙子也该站起来了”
退朝后,薛丞相看着远处高大的皇宫,喃喃细语。
声音小到周围的人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在微微动弹,根本听不到他具体说了这什么。
“大人?”
薛丞相摇了摇头:“走吧”
转过身,他的身躯却不自觉变得越来越佝偻。
原来,他也老了啊,他们都老了,这天下,应该换给年轻人来表现了。
“哎……”
一声轻叹,不知道蕴藏着多少的情绪,浓厚到旁边的人都听着不舒服了。
“回吧”
“我记得,雪儿寄信回来了?”
“是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