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以后, 身体本能会陷入一种警备的状态,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敏锐。

  霍清越牵住他的手,不知要带他去哪里, 闻溪走了很长时间, 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们可能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

  难道他想去外面?

  也不需要这么开放吧。

  在闻溪忐忑间,霍清越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他很没安全感地想要抓住他, 却被按住肩膀往后推,抵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学长……”

  闻溪真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霍清越一直没开口说话,他的眼前漆黑,看不清楚他在哪儿,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离开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安静。

  突然,手腕上落下冰凉的触感,闻溪本能蜷缩手指, 却被蛮力地扣住, 等下一秒, 他双手的手腕就被牢牢捆住了, 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被强就是这种感觉吗?自己的命运掌控在他人手中, 不受控制,反抗也无效。

  他已经有点儿害怕了。

  直到,男人冰凉的发丝埋进他的脖颈间。

  “你要听话……”

  “听话, 我什么都给你……”

  闻溪明明知道他是霍清越, 此刻的感觉却有几分陌生,因为这种撩人的话他平时不会说的, 似是安抚似是引诱,让人禁不住沦陷其中。

  唇瓣顺着锁骨向下游走,一股骇人的酥麻爽感迅速流窜向四肢百骸,连骨头都要软了。

  “我……我有点儿痒。”

  闻溪推下他的头,刚开始承受不来这么猛烈的攻势。

  “痒?”他来到他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声音略带蛊惑,“我还没做什么。”

  话落,在他耳垂用力一咬,“你不是应该反抗吗?”

  他怎么反抗?

  双手被捆绑,腿被他的腿禁锢,闻溪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被压制的无可奈何的感觉应当是会让人崩溃的,然而在此刻,只有彻头彻尾的爽意。

  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那些空虚的缝隙如同密密麻麻的网格被一点一点填满。

  这种事情果然是会让人上瘾的,他已经欲罢不能了。

  男人宽厚的手掌在他的腰间游走,带着试探与撩拨,似在悬崖边缘徘徊,你不知哪一步将会是万丈深渊。

  空气渐渐变得湿.黏,流动的速度都变缓了,分分秒秒在拉扯。

  环住闻溪后腰的那只手掌,泄露出滚烫的占有欲,他越逼近,闻溪越挣扎。

  他们演得当了真,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角色。

  但闻溪偶尔会有清晰的念头闪过脑海,不想让他那么轻易得逞,哪怕欲.望已经在不断膨胀。

  空气分外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闻溪久处黑暗中,愈发急躁。

  感受到男人的手指肆意撩拨,横行霸道,他竭力反抗。

  可是,他哪能经得起他持续不断的攻势,很快闻溪就开口求饶了。

  他拜托对方不要再折磨他,可他却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吻着他的唇,含糊不清地逼迫他叫“哥哥。”

  有那么一瞬,闻溪被拉回到现实。

  霍清越居然有这样的恶趣味,会想听他叫他“哥哥”吗?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男人的额头抵上他,对着他轻声威胁,“你的命掌控在我手里,确定不叫?”

  明明语气风轻云淡,却透出一股恨意,仿佛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就会交代在他手里。

  闻溪不想屈服,嘴巴紧紧地闭着。

  他感觉男人的手指在用力掰他的下巴,他闭得越紧,他越用力,非要让他张开嘴不可。

  闻溪的嘴巴酸了,唇瓣轻启,想要喘口气,却被狠狠地堵住了。

  严实合缝,不给他留任何呼吸的余地。

  手指没过他的黑发之间,揪着他的头发,蛮横又粗.暴。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迫。

  闻溪有那么瞬间的恍惚,感觉像是真实发生的。

  男人仿佛嗅到血腥的狼,一旦发现了猎物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大概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潜藏着劣根性,像他这种表面看起来严谨清冷的男人也不例外。

  闻溪的大脑一片眩晕,什么反应也做不了,只能由他摆布,像只提线木偶。

  他听见男人在耳边压抑的低吼,那种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身心,一定是达到了最极致的愉悦。

  “渴吗?”

  忽然,喑哑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

  他揪着他的头发,向后撤退几分,低声一笑:“是不是想喝水?”

  闻溪的脑海中一下浮现出曾经的回忆。

  果然,造的孽最终都是要还的。

  那时候他干嘛要不知死活地撩拨霍清越?像他记忆力那么强的男人,肯定在心里一桩一桩记着呢。

  闻溪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摇了摇头。

  他只能这么做,却不知这么做会引来多严重的后果。

  唇齿如同细软的纸张在沙砾上摩擦而过,瞬间产生了超强的电流。

  霍清越仰起头,没入在闻溪黑发间的手指用力攥紧,已然绷到极致的身体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闻溪一定不知道他有多要命,像他身子这么软的,都不需要做什么,往上一贴,喊声“哥哥”,连命都想豁出去给他。

  “快点,叫哥哥。”

  他拍了拍他的嘴巴,命令他喊。

  “唔……”闻溪呜咽一声,终于能呼吸,求生欲让他本能地叫了:“哥哥。”

  霍清越还不满意,放开他的间隙又要求:“叫老公。”

  他很坏。

  这种一次次的进攻又撤退,无疑是拉长了战线。

  闻溪叫不出口,怎么都不出声。

  见状,霍清越俯下身来,“不叫?那你等着。”

  男人的威胁声如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闻溪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气氛里,身心完全是矛盾的,一边享受一边又抗拒。

  他从来都不知,人竟然是如此复杂的多面体,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能够同时出现。

  ……

  不知折腾多久。

  人在攀岩到顶峰的时候,所有风景尽收眼底,那一刻是最刺激最满足的,渐渐的也不会再有眺望的心情。

  如同瀑布从山谷中倾泻而出,在那一瞬的电光火石之后,大脑便会陷入一片空白。

  闻溪此刻便是如此,已经浑身疲倦,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累过,只想要睡觉。

  在他恳求霍清越放过的时候,蒙在眼睛上的领带突然脱落,他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看见了眼前的一切。

  原来……

  他们一直在如此浪漫唯美的环境里,他们被玻璃罩圈起来,周围有数不尽的萤火虫。

  “你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

  闻溪感觉很不可思议,还是问了句:“学长,你是专程带我来这儿的?”

  “不然?我能那么巧来到这里?”

  霍清越见他腿软得厉害,直接把人抱起来,“我带你出去看看萤火虫。”

  闻溪反射性搂上他的脖子,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他老公不应该这么浪漫的啊?感觉像被夺舍了一样。

  明明他在给他准备惊喜,却莫名有一种毛骨悚然。

  闻溪在心中叹了声气,他就没有享受的命!

  对他好,还疑神疑鬼。

  从玻璃罩出去,萤火虫全围了过来,大概是玻璃罩内会散发出什么神奇的气味。

  霍清越将闻溪放下,看到他伸手去触碰,昏暗中都不难看得出眼睛亮亮的,唇角禁不住上扬。

  想起霍子尧跟他说的,不要用理性去思考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而是用心去感受,它会给你答案。

  难得听他说这么正确的话。

  他现在的确有一种踏实和满足感,是签多少合同也给不了的。

  前些年一直拼事业,脑子里只想怎么赚钱,从没好好享受过生活。霍清越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直到遇到闻溪才发现,其实他也想放慢脚步,只是没有同行的人。

  纵然他心理再强大,偶尔也会产生想要人陪伴的念头。和同频的人去做新鲜的事儿,这才是生活的意义。

  “我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浪漫的氛围,虽然不懂欣赏它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好看的。”

  闻溪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幽幽的一声:“能不能不要内涵我?”

  “咳。”闻溪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霍清越别扭移开头,装作不经意说了句:“虽然我不是天生喜欢,但你想做我都会陪你。”

  话刚说完,唇上突然袭来柔软的触感。

  闻溪看着他,颊边溢出了超甜的笑:“哥哥,你真好。”

  他不经意间的撩拨又点燃了火星。

  霍清越眯眸望着闻溪,反射性问出一句:“没□□/够?”

  听完,闻溪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学长,你怎么会讲这种话?”

  霍清越是有些懊恼,小黄/漫看多了,里边比这更难听的都有,他今晚和闻溪玩得太嗨,以至于大脑没作过多反应就说了出来。

  不过对自己的老婆并没什么,霍清越沉默了会儿,坦然回答:“我还会讲别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比如呢?”

  闻溪忘记自己的腿有多酸了,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踱起脚,在他唇上一触即离。

  “哥哥,你还没有填满我。”

  男生说完那话便羞红了脸,眼神飘忽,怎么也不敢看他。

  深眸中暗涌翻腾,霍清越本不想让他那么累,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然而,啃咬他唇的动作又不自觉放柔,舍不得伤害到他。

  从这个房间一路吻回到卧房,他们双双倒在吊床上,霍清越将闻溪的胳膊举过头顶,再次禁锢了他。

  “这次让你亲眼所见。”

  闻溪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没说出口的省略内容,是在回应他的那一句“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