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灯光照亮前行的道路,而一辆迈巴赫正行驶在路上。
“季厉修会怎么处理方权?”
叶析闻言微哽,想起顾寒声对余唯一的事那么关心,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他抿直唇线,开口道:“厉修会处理好的,方家的事他也会处理好的。”
即使今晚萧暮和余唯一没有促成一对,他之后也会让他们成为一对的。
顾寒声从话语中听出酸溜溜的感觉,解释道:“我那么关心小一的事,是有原因的。”
叶析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顾寒声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勾了勾嘴角,继而道:“晚上你来我房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寒声把叶析推回房间,替叶析在浴缸放好水。
“洗澡吧。”他在叶析额头上落下一吻,浅笑着离开叶析房间。
叶析洗完澡,穿着灰色的浴袍,湿淋淋的发梢还在滴水,水滴在胸膛上,一点一点地滑下。
他胡乱地擦完头发就去敲响顾寒声的房间。
“进来。”听见里面的应答,叶析推开门。
顾寒声身穿黑色浴袍,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膛,靠在窗边,手里拿起一支香烟,吐出缕缕青烟,他的眼睛如黑曜石般幽暗望着窗外。
“介意我先抽完吗?”他眼角微弯,声音带有一点点的暧昧的沙哑,格外的勾人。
叶析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沉下去,“不介意。”
他还以为顾寒声是不会抽烟的,但抽烟的顾寒声更有另一种魅力,想让他一直把顾寒声藏起来。
等顾寒声掐掉烟头,丢进烟灰缸里,缓缓走近他。
他闻到一股烟味和他同一牌子的沐浴露混杂的味道。
“头发还是湿的,我给你吹一下吧。”
顾寒声轻轻撩起他的湿发,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手指穿过发丝,给叶析吹头发。
叶析张了张嘴,但还是把话都咽在喉咙里。
这还是寒声第一次给他吹头发,每一次都要好好珍惜。
吹完,在叶析看不到的情况下,顾寒声撩起他的黑发,落下一吻,随后把吹风机放在抽屉里。
顾寒声忽然一弯腰,一把将叶析打横抱了起来。
叶析下意识地勾住顾寒声的脖颈,脸挨得很近,顾寒声的呼吸打在他的肌肤上,有点烫。
叶析被放在床边的时候,鼻尖挨得很近,两眼相视,心跳的更快了。
顾寒声把叶析的表情看在眼里,轻轻一笑。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毯子盖着叶析的腿,随后把旁边的椅子端来,两人对坐着。
“叶析,我知道你一定相信我的。”
顾寒声轻轻地握着叶析的手,即使洗了澡,叶析的手还是那么凉。
之后,顾寒声把重生前后的事大致都说了,还看着叶析的表情,看似没有太大变化。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叶析缓缓开口道:“顾寒声,你喜欢我吗?”
顾寒声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被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所击中。
他想过叶析听到他重生的事,问的所有问题,可没想到问的却是一个简单易答的问题。
望着叶析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顾寒声认真地回答:“喜欢。”
叶析盯着他,放缓语气,轻柔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就没有其他问题?”
“你在做任务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顾寒声如实回答:“想过。”
“那我已经没有想问的了,我很庆幸,上一世我和你结婚了,还替你报仇了。”
“叶析。”顾寒声低声喃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爱你也好,为你报仇也好,为你做的许多事也好,我都是自愿的。”叶析手指摩挲着顾寒声的脸颊,“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无论顾寒声喜欢的话是真是假,在相处中,他也应该知道顾寒声对他是有感情的,无论这种喜欢是出自于什么。
顾寒声眸中某些情绪翻腾,一手按住叶析的后脑勺,恶狠狠吻上去,啃咬在唇瓣。
叶析吃痛,张开嘴唇,一条如蛇般的舌头侵入纠缠,他只能顺着感觉,回应顾寒声。
两人亲着亲着,扑倒在床上。
良久,顾寒声终于停下缠绵在唇边的吻,一条银丝断在唇间。
叶析喘息着摄取空气,模样迷离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
“叶析,我喜欢你。”温热的气息扑在叶析的脸上,痒痒的。
“寒声。”叶析脸颊微红,语气带有甜味。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叶析红润的唇瓣,低头吻了下去,浅啄轻尝。
亲吻十几分钟后,叶析和顾寒声靠在床头。
“余唯一是怎么回事?”叶析的气息还没有缓过来,语气有点软。
顾寒声揽过他的腰,让他紧挨着自己。
“余唯一是我的好兄弟,上一世他是跳楼死的。”
上一世,顾寒声没有帮助到余唯一太多的事,余毅生病的事,是他不知道的。顾寒声是通过邵哲逸的电话才知道余唯一的事,在去见余唯一的最后一面的时候,邵哲逸把他知道的事告诉了他。
余唯一因为给余毅凑手术费,去暮色酒吧兼职,结果被方权下药,偷偷带去酒店,他的视频被方权拍下来威胁,余唯一醒来之后,已是凌晨,他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衣物,去找了邵哲逸。那时,邵哲逸看到余唯一,他就像一阵风就可以轻轻吹倒。他想去给余唯一报仇,结果余唯一拦住他,哭求他不要去,最终他还是忍下怒火。
第二天,余唯一发烧了,是邵哲逸送他去医院。过了几天,余唯一的视频被发在网上,迅速被网上的键盘侠人肉出来,被人身攻击,虽然那个视频在3个小时后被强行压下,但评论还在发酵,有人对他冷嘲热讽,咒骂他,他连工作都丢了,最后他受不了了,从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这则消息也是迅速上了热搜,对余唯一的咒骂没有停止。
而方氏集团却在一周后破产了。
顾寒声在第二年去墓地祭拜余唯一,却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拿着花,放在碑台上,站在萧暮旁边,看着碑上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格外阳光。
“你和小一是什么关系?”他缓缓启唇。
萧暮轻轻瞥了一眼,认出来人,又继续痴痴地望着墓碑。
萧暮神色哀伤,不舍地看着余唯一的照片,“我喜欢他。”
“要是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对不起。”萧暮垂着头,眼泪顺脸颊而下,在余唯一面前跪。
顾寒声静静地站着,没有再问下去了。
顾寒声现在仔细一想,上一世余唯一的这件事却不是发生在刚刚的时间段,或许是因为蝴蝶效应,许多事的轨迹都发生变化,又或许是上天就是要他救余唯一。
“方氏,过几天就会破产。”叶析冷冷地开口道。
方氏破产,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顾寒声,有小部分是为了萧暮。
萧暮性格跳脱,做事很讲义气,他从认识萧暮开始,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为谁哭得那么伤心。
“睡觉吧,晚安。”顾寒声低头吻在叶析的额头上。
夜色已深,爱人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