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祁言的司机小张就来到医院,见顾年还在睡觉,小张先按照宋祁言的吩咐,办理了转院手续,缴了费,随后站在门外等着顾年醒来。
不一会,顾年睡醒,缓缓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小张听到屋内的人传来动静,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顾年有些疑惑,这应该不是宋祁言,一般宋祁言来不会敲门,而是直接进来,那这是谁呢?
“进来吧。”
随后,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工作西服,戴着眼镜的人。
“你是?”顾年疑惑的问道。
小张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这可给顾年吓坏了,“不是,你这是干嘛?”
小张微笑道:“您好,顾先生,我是宋先生的专属司机,我现在来接您转院。”
小张说完,顾年才想起昨天宋祁言跟他说今天他有事来不了,他的司机来接自己。
顾年舒了口气,“奥,我知道了。”
“那顾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走呢?”小张毕恭毕敬的问道。
顾年还是很不习惯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还叫自己顾先生,随后顾年道:“那个,你不用叫我顾先生,就叫我顾年吧,等我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好的,顾先生。”
小张依旧不改,无奈,顾年也没办法强制人家怎么称呼自己,愿意叫顾先生就叫吧,自己也不吃亏。
顾年从床上下来,走进卫生间里,这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顾年草草的洗了一下,随后开始翻找自己的衣服。
顾年找到衣服后,又有些为难了,自己怎么换?难道要把小张‘赶’出去吗?
顾年抱着衣服与小张面面相觑,顾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希望小张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小张也是个聪明人,明白了顾年的意思,随后恭敬的一鞠躬,“顾先生,我先出去,您收拾好叫我。”
随后,小张出了病房,轻轻的带上了门。
顾年不禁感叹,这宋祁言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聪明有礼貌,怎么宋祁言就这么流氓呢。
顾年很快换完了衣服,他来的时候就两手空空被人送进医院,现在也没有东西要带走,顾年拿上手机,走了出去。
顾年刚出门就惊了一下,这小张就像个守着自己房门的保镖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路过的病患和家属无一不纷纷侧目,而小张就像看不到似的,往那一站,顾年心想: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被看管的犯人?
见顾年出来,小张又微微弯腰,“您出来了。”
顾年尴尬的笑了笑,“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您叫我小张就行。”
“奥,那小张,我先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交个费,你在这等我一会吧。”
小张道:“顾先生,宋先生已经为您办完转院手续,也缴完了费用,你现在可以直接走了。”
“什么?!”顾年震惊。
小张则笑而不语。
“啊,好,那就没什么事了,走吧。”
顾年表面强装镇定,心底里早就想把宋祁言大卸八块了,说好不用他付钱,竟然言而无信。
出了医院,顾年便看到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顾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车,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便宜。
小张走在顾年前面,替顾年打开了车门,顾年先是愣了愣,随后笑着道了谢,便上了车。
顾年觉得自己就是贱命一条,他是真受不了有人对他这样毕恭毕敬,他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宋祁言是怎么适应的。
一路上,顾年没再和小张说什么话,而小张也就专心的开车。
渐渐的,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消失,转而代之的是片片树林,顾年心想:这医院这么偏僻吗?能有人去吗。
又走了一会,周围开始出现稀稀拉拉的一些小建筑,但依旧没有市里繁华,直到顾年看到一个大概有十几层楼高的巨大建筑,顾年心中预感,这可能就是那个医院了。
果然,小张将车停到这座大楼的门口,下了车,将顾年这边的车门打开,“顾先生,请下车吧。”
顾年点了点头,下了车。
站到这大楼门前,顾年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这栋大楼太有威慑力了,楼身通体洁白,与其他医院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但尽显繁华。
小张道:“顾先生,您进去在前台报宋先生的名字,就会有人来接待您。”
听小张的话的意思是他不跟自己进去,想必人家也正忙呢,还抽空来接自己转院,顾年瞬间一阵内疚感涌上心头。
顾年道:“好,你先去忙吧。”
随后顾年走进了大楼。
进入大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厅中央摆的一个巨大的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大金蟾,通体金黄,口中以及脚下都布满金银财宝。
顾年感觉很有意思,这还是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金蟾的,不过这绝对是这医院的一大特点。
顾年走到医院前台,前台的医生道:“您好,先生,怎么了?”
“奥,我是宋祁言帮忙办理入院的人。”
顾年这话一出,那名医生像是被交代过什么似的,忙道:“是顾先生吗?您稍等,我打个电话。”
那医生不知和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随后道:“顾先生,我带您去时医生的办公室。”
“好。”顾年答道。
随后那名前台的的
医生带着顾年上了五楼。
到了一间房间后,医生轻叩了一下门,“时医生,顾先生到了。”
只听房内一个清朗的声音回道:“进来吧。”
顾年对那名医生感谢的笑了笑,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办公室,顾年就惊到了,这哪里是办公室啊,这说是个房子都行,里面又有床,又有卫生间的,而且装潢和医院的整体布局都不搭,这间办公室整体都是古香古色的,与医院那现代风形成鲜明对比。
见顾年呆愣住,时兼轻笑一声,“怎么,被吓到了?”
闻言,顾年这才注意到坐在那用檀木制作的办公桌前的时兼,道:“时医生您好,我是…”
顾年话还没说完,时兼笑着站起身来,“我知道,祁言和我说了,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坐吧。”
顾年有些懵了,什么一家人?这是什么情况,宋祁言到底和他怎么说的才让他误会成‘我们是一家人’?
见顾年有些懵,时兼道:“怎么,被我这里吓到了?”
顾年知道时兼说的可能是他的办公室,顾年确实有被惊到,不过不至于被吓到,而是时兼的那句话,才让他吓到。
见顾年摇了摇头,时兼笑道:“你不觉得我这办公室很有意思吗,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家一样。”
说完时兼随手拨弄了下办公桌上摆的绿植的叶子。
顾年不禁有些担心,这人真是个奇葩,能不能治疗自己啊。
时兼又道:“你的病历我看了,小手术,不用太担心,以我高超的医疗手段,一定让你痊愈的。”
说完,时兼还有些得意洋洋的朝顾年一笑。
顾年也尴尬的笑了笑,这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不少,带着副金丝框眼镜,怎么还不如自己成熟呢,这,真的能相信他吗。
顾年开始思考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了,哎,没办法,都来了,也不能走了。
“那时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做手术?”顾年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这才是顾年最关心的,本来就是因为不愿再拖才转院的,要是这里也不能立刻做,顾年觉得还不如转回去呢。
时兼道:“随时都可以,如果你现在准备好了,我们下午就能开始。”
这个回答是顾年没有想到的,他认为再快可能也是明天,没想到下午就能做,这让顾年又一次开始担忧时兼的水平了。
“额,要不明天?”
“我随时都有时间,看你喽!”时兼无所谓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