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暗中针对秧秧郡主。”姚弯弯的丫鬟道,“似乎从秧秧郡主回云京那日起,关于秧秧郡主的流言便四起。”

“无非是从前恩怨者,或者往后有利益冲突者。”姚弯弯望着场上,已经开始表演马术。

太子殿下双腿残疾不便骑马,此轮暂且落下风。

倒是容家两位公子争得激烈。

而后阿端以一技“八步赶蟾”杀了出来,而后反坐马背之上,她朝容城竹挑衅一笑。

马术,整个南疆都没人比得过她。

师兄也是不如她的。

容城竹抿唇笑了笑,容惊春使着浑身解数也要赢,谁料大哥忽然看他一眼。

他一怔。

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大哥脑子坏掉了?就为一个姑娘要给自己的亲兄弟警告。

阿端顺利再显神通。

“好!”许秧秧站起来鼓掌,手掌心都要拍红了。

不得不承认阿端姐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样子,美爆了!

有不少贵女循着声音望过去,赵希恬嗤笑:“又是秧秧郡主,扶余果然还是离云京太远了。”才会没人教规矩。

话音刚落,皇上也大大地说了声好。

许玉歌平静地看了赵希恬一眼。

赵希恬:“。”

如鲠在喉。

马术是阿端赢了,皇上站起来鼓掌,在人上前叩拜时,他看清楚对方的脸,忍不住咦一声。

竟有些熟悉。

容城竹有所察觉,将人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师妹总是这样,让人有操不完的心。

两人的手微微触碰到一块,阿端没当回事,容城竹的神情有些复杂。

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中竟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远处,大公主司徒含玉瞧着两人似乎牵在一块的手,微微眯了眯眼眸,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皇上的视线让容城竹挡去大半,没能瞧清楚,只当是自己的一时错觉,天底之下长得相像之人比比皆是。

马术之后,便是射箭。

射箭的法子也有多样,打靶心,以及打铜锣,横、竖、斜三锣成线,则胜之。

后者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倒不难,也不用费太多脑力。

定点打靶也不算难,难的就是能中几环,或是能不能中靶心。

众皇子、公子们的成绩都还不错。

阿端有一箭只得四环,她有些不高兴,许秧秧在旁边加油打气:“阿端姐……阿端加油!”

她差点忘了不能在人前喊姐姐,毕竟阿端姐姐是以侍女身份进来的。

阿端抬头朝许秧秧咧嘴一笑,示意没事,下边她会更加努力。

好胜心也燃了起来。

此时正好轮到司徒君、大皇子和容城竹这一组。

在号令声下同时拉弓,瞄准远处的同一个靶心。

大皇子和容城竹同时射箭出去。

“大皇子中靶心,十环!”

“容大公子中靶心,十环!”

两人的箭紧紧挨着,占着靶心的位置,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再给第三支箭。

大皇子笑着瞥一眼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司徒君,箭还在弦上。

“咻!”

箭射箭出去,带着一阵风声。

司徒君的箭穿透大皇子的箭,将其劈成两半,也中了靶心。

靶心上只余太子殿下和容城竹的箭,负责报环的侍卫一时不知怎么报,只好前去禀报皇上。

皇上笑盈盈道:“规则说在靶心上者为十环,十环则胜,大皇子的箭既然不在靶心上,此局胜者便是太子和城竹。”

大皇子的脸色微变。

皇后端庄着仪容仪表,怕儿子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闹情绪,出声道:“皇上说的有理。”

“规则便是如此。”皇上笑道,“并非朕偏心。”

皇后点头称是。

偏不偏心,怕是只有皇上知道。

赢了的司徒君侧头看一眼许秧秧所在的方向,虽听不清她说什么,也能看明白她竖起的大拇指是在夸他厉害。

司徒君的眸光忽地柔和起来。

此局共两个胜者,便一同参与胜者与胜者之间的角逐。

太子殿下、容城竹、容惊春、阿端,还有另外的两位胜者,统共六人。

六人中将决出前三甲。

三局两胜。

不再是静物射击,而是由众侍卫往空中扔空的酒坛,击中多者为胜。

阿端在这里成了垫底。

酒坛之后是活物,便是今日春猎的雀儿之一,让人早早捉了来。

雀儿们不像酒坛般不会思考,一旦脱离牢笼便开始狂飞,其中一只被射中,接下来放出的雀儿会更加谨慎。

阿端和另外一人在这局又成垫底。总共放了一百只雀儿,他们都只猎中五只。

太子殿下十六只。

大皇子十五只。

容城竹十一只。

另一位公子十一只。

容惊春八只,止步于此,他不满地收起弓,下去时闻季冬好生安慰。

“春哥放心,你还是我春哥。”

容惊春的心情才算好些。

阿端来到许秧秧身边,喃道:“那把弓箭拿不到了。”

“还有大哥。”许秧秧说。

阿端撇嘴:“悬。”

最后的题由皇上亲自来出,他拿出三枚铜板丢向空中,能将三枚铜板同时串于箭上则胜之。

阿端皱眉:“这也太难了!”

许秧秧的嘴角却是狠狠一抽,曾经哥哥在给他的来信中提到,皇帝伯伯没事就喜欢教哥哥的射箭。

还只教这射穿铜板的箭法。

“……”皇帝伯伯,你偏心偏得还挺认真。

司徒君拉弓,射箭。

一击即中。

三枚铜板同时射中。

到大皇子时,他有些怯了,三年前可没今日这样的难题。

他拉弓射去,只得一枚铜板。

容城竹串中两枚。

而另一位世家公子,也串中两枚。

三年前拔得头筹的大皇子,在射箭这一局中成了垫底。

大皇子羞愧不已,垂眸下场去。

赵希恬端着茶转身安慰,让正处于气愤的大皇子挥手甩了一下,茶水浪了些出来。

“殿下。”许玉歌温柔地望着他,没给他端茶倒水,用笑容抚慰他,“不必担心,还有晌午后的捕猎呢。”

大皇子猛喝一口酒:“歌儿说的是。”

如此区别对待,赵希恬的后槽牙险些咬碎。

许玉歌又道:“殿下,刚才你吓着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