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不了解你的德性?你上中学的时候,我去比利时开会,你小子愣是不管我行程紧张,求着我让我给你带几盒黑松露巧克力。”

“当时日程短事情多,我的秘书团队忙得焦头烂额,但还是抽空帮你带了三盒回来。你个没良心的小子见我回来,第一句话不是爷爷辛苦了,而是问我‘爷爷,巧克力呢?’,你还记不记得?”

赵君玄尴尬地轻咳两声,厚着脸皮道:“行了爷爷,这都多久前的事啦……您老贵人多事,我那会儿不懂事,您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啊!”

赵君玄实在听不下去原主的“光辉事迹”,这尼玛也太抽象了吧!

老爷子说得出口,他也听不下去,太尴尬了。

“去你大爷的,老子就要说!”

赵镇海的倔脾气上来了,语气忿忿道:“你小子拿到巧克力以后,就一溜烟地跑到苏家去,结果人家苏家丫头死活不肯要,还是苏家老爷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强迫苏清雨收下的!为的就是保护你的自尊心!”

“结果后来我跟苏老头喝酒的时候听说,苏家丫头收了巧克力就把它扔在杂物间,压根连拆都没拆!”

“你说你小子图啥呢?你这孙子是真孙子啊!尽干些孙子事!”

论汉语的博大精深!

赵君玄被自己爷爷训得无地自容,赶忙道:“爷爷,求您别说啦!我这么大人了给我留点面子。”

赵镇海听到面子这词,火气瞬间上头:“面子?你小子还知道面子?以前追人家苏家丫头的时候啥事没干过?那会你咋不说要面子?”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赵家的祖坟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生出个你这丢人玩意!”

听着赵镇海的挖苦与讽刺,赵君玄算是知道了,气头上的老爷子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赵君玄就这样静静听着训斥,乖乖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

十分钟时间过去,老爷子终于发泄完内心的情绪,喝了口茶,淡淡道:“听说你跟苏家丫头订婚了?”

赵君玄开口回答:“是的,爷爷。”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我倒是听说你治好苏老爷子的‘光荣事迹’,可算给老子长了回脸!”

“嘿嘿,举手之劳罢了。”

赵君玄用最谦虚的语气说着最装逼的话。

苏天明对此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老伙计的身体状况。赵君玄能治好他,说明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玄儿,你长大了。”赵镇海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爷爷?”

“你医术有高人指点,现在医术了得。我们赵家的产业在你手上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尤其是最近你处理伯达集团的方式,很不错。”

赵镇海虽远在帝都,但江城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了然于心。

“额,爷爷,你都知道了?”

赵君玄微微错愕,没想到自己的手段被爷爷知道了?

“废话,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学生们食物中毒事件的势头刚过,你就带着人站出来,老子一想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赵镇海冷哼一声,似是觉得赵君玄把自己看扁了,有些不满。

赵君玄听出爷爷隐隐不忿的语气,赶忙笑道:“爷爷目光就是狠辣!实不相瞒,事情前前后后都是我的手笔。”

“不过爷爷,你不会怪罪我吧?”

赵君玄说这话时有些不安,因为给学生下毒这件事本身就不地道,即使是毒性很小的泻药。

“怪?我为什么会怪你?”赵镇海淡淡道,“玄儿你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目的达成,我是不反对不择手段的。”

“至于如何去做,我相信你有分寸,不会给我捅出篓子来。”

一番话给赵君玄吃了个定心丸,不过他怎么觉得,自己爷爷的这番话怎么颇有反派风格呢?

“这季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老子退休,就不敢动他们了吗?”

赵镇海知道,季家让伯达集团入主江城,就是奔着赵家的玄天集团去的。

收购海波集团的股份,跟玄天集团断绝合作,只是季家的开胃前菜。

“爷爷,那我们现在能不能去动季家?”

赵君玄想到赵镇海的身份,有些期待地问道。

如果现在就能把季家解决掉,叶辰就相当于少了一处臂膀,在商业上恐怕再难和自己叫板。

“不能。”

赵镇海面色凝重,果断回绝。

“玄儿,季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在燕京还是有些人脉和势力的,连我都要畏惧三分。我们贸然出击,主动发难,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赵镇海老谋深算,一语道破目前的局面。

“嗯,我知道了爷爷。”

赵镇海的回答在赵君玄的意料之内,毕竟熟知剧情,他对季家的情况比自己爷爷还要了解。

刚刚只是明知故问,试探性地问一下赵镇海的底罢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季家小打小闹就罢了。要是动真格的,老夫断然不可能放过他们!”赵镇海霸气地说道,向赵君玄说出自己的底线。

“而且这次你布局做得很好,他们季家一分钱利益没讨到反而惹了一身骚!上头的几个老家伙也有意敲打季家,目前他们肯定是不敢再搞什么花样的。”

闻言,赵君玄稍稍松口气:“那就好。”

既然上头的人已经表态,那季家就不可能熟视无睹,近期肯定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了。

回归正题,赵君玄问道:“爷爷,你说司法部的人要介入?他们打算怎么办?”

“呵呵,说是介入,其实也就是派了几个人,去观摩明天的庭审现场罢了。”赵镇海似是没拿这件事当一回事,斯里慢条道。

“不过要注意的是,他们会留意你的存在,因为司法部的人也想知道,你这么猴急不惜动用一切力量,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君玄淡然一笑:“为了什么?我想,是为了心中那么可笑的‘正义’吧。”

“哦?”

面对赵君玄略显幼稚且中二的回答,赵镇海没有出言嘲讽,而是产生浓厚的兴趣。

“我只要一想到那么多家境不好的少女,在初入社会就被狠狠上了一课,她们的内心一定很绝望吧。”

“她们在找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时,本应该是欢喜、愉悦的。但是社会的险恶,却让本该属于少女的这份纯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这件事就是她们一生中抹不去的疤痕,她们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

赵君玄的拳头不由地攥紧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