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着,夏清手里动作没停,将青豆上的豆经去干净后,过水淘洗一遍。

  干煸豆要先用热油炸过,将青豆炸熟,沥干油捞起,锅里多的油倒出,下次炒菜能直接用。

  拍好的大蒜、几个花椒、一把干辣椒段、一小勺豆瓣下锅爆香,把炸好的青豆回锅,再放一些盐和酱油便能出锅。

  院外已经支起小桌子,夏清把饭菜一样样摆到外头,这时后院有敲门声,他眼睛一亮,后门很少有人来敲门,要来找人的都是直接去前头铺子。

  他心里有了猜想,三两步跑到后门,还是试探地喊了声哥哥,听到熟悉的回答,夏清迫不及待又高兴的说着:“你终于来啦!”尾音上翘,林煦炎都能感到夏清的雀跃。

  “走,进去说。”林煦炎目光柔柔地望着他的小夫郎,本想抱起来贴贴亲亲的,还是克制地只在夏清发顶摸摸。

  夏清像只等到主人回家的小狗,添了副碗筷后,一直围着林煦炎转,看他下兔子,给大水牛喝水,自已洗脸。

  林煦炎被盯得没办法捏了捏夏清软软小小的耳垂:“好啦,一会儿带你回家。”

  张立豪和岑水儿没到后院打扰分开几天的夫夫,他蹲在岑水儿躺的躺椅旁,用手背贴他的脸:“一会儿吃了饭到屋里躺会儿。”

  岑水儿打了个哈欠,迟钝地眨巴两下眼睛,示意自已听到了。

  四人坐下吃饭,张立豪虽然很多年没有下地收过庄稼,也知道其中辛劳。

  等着太阳的炙烤在玉米地里一呆就是好几天,还得从地里把掰好的玉米棒子背或者扛到牛车上,一背篓起码八九十斤,若是用麻袋扛只会装的更多更重,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他们在铺子里轻松太多。

  “兄弟辛苦辛苦。”以前皮肤就是小麦色,晒了两三天直接黑了两度,张立豪道:“我和水哥儿明日早些关铺子回家。”

  夏清是想一会儿和林煦炎回家,明个儿一早再过来的,卤煮一个人忙不过来:“阿水一人忙不开。”

  “没事儿。”岑水儿咽下刚刚喝的一大口熬出米油的米粥:“玉米收回来还要抓紧晒干脱粒,干娘一人指定忙不过来,秋收已经让大哥费心了。”不管怎么说还有八亩是他的,秋收没帮上忙,晒玉米脱粒肯定要去。

  “好。”

  岑水儿把喝完米粥的空碗推到张立豪面前:“还要一碗。”

  夏清看着自已还有一半的米粥,再看继续喝粥吃菜连带啃馒头的岑水儿,心里感叹,岑水儿现在的胃口可真好。

  晌午正天热,岑水儿回屋睡了,张立豪躺在前头铺子的躺椅上打盹,林煦炎也打算休息会儿,等暑气没那么大了再带着夏清回家。

  两人进屋关上门,林煦炎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搂着夏清,能闻到他发丝上沾染的淡淡卤煮味。

  想吃。

  夏清耳朵有些绯红,小小声叫哥哥,林煦炎低头在他颈间轻嗅,本是很温馨的情景, 没一会儿夏清眼瞳微扩,眼睛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眨巴两下眼睛,悄悄往前想要分开些。

  然后林煦炎收紧臂膀,牢牢圈住夏清,两人贴得紧紧的。

  夏清受不了,又不敢动,说话都有些打磕巴:“哥、哥哥。”怎么可以这样,羞死了!

  “乖,别动,让我抱会儿。”

  听着林煦炎有些暗哑的语调,夏清的心渐渐平静,等他反应没那么剧烈了小声道:“去躺着休息会儿吧。”

  “嗯。”

  林煦炎在夏清颈间的皮肤上落下轻轻一吻,将人打横抱起,夏清习惯性地环着他的脖颈,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被稳稳放进床里,夏清往里面给林煦炎挪出位置。

  林煦炎侧身躺下,夏清钻进他怀里。

  不知是谁先贴近的谁,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两人接了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睡吧,醒了带你回家。”

  夏清午睡不会睡太久,一般半个时辰左右,在林煦炎怀里撑了个懒腰,然后对上一双清明的眸子,人还有些迷糊,身体已经有自主意识似的跟八爪鱼一样盘着林煦炎。

  林煦炎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双手环住夏清的腰躺平,让他趴在自已身上。

  夏清发出舒服的喟叹,真想一直就这么赖着。

  经过几番挣扎,还是从林煦炎宽阔舒服的胸膛爬下来,得起了,中午见到林煦炎太幸福,早上用的锅碗瓢盆还没洗呢。

  他得去收拾干净,明儿个他不在铺子里,现在多做点,岑水儿能轻松些。

  怀里乖乖软软的小夫郎没了,林煦炎也不打算继续赖着,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和夏清一起出了屋子。

  岑水儿屋门还关着,应该是还在睡。

  夏清去烧了一锅热水,装卤煮的锅碗瓢盆冷却后会有一层油冻,需要用热水烫一下,这样才好清洗。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自家小院门前,一迈进院子夏清给惊到了,咋这么多玉米,不过还是能明显看出区别来。

  一边又大又饱满,且有手臂大小,另一边则看起来要差一些,想也知道夏清用的法子是好使的。

  夏清还在看晒得玉米棒子,余光瞟见玉米堆里有什么动了下,他们家离山不远,怕是什么东西跑家里来偷吃。

  他悄摸地一手拿了眼前最大的两个玉米棒子,缓缓站起来,要真是什么东西就把手里的玉米棒子扔出去,就算砸不到也能吓唬吓唬。

  等他定睛一看,林皓月四仰八叉地躺在玉米堆里呼呼大睡,晒得黝黑的小脸上通红通红。

  这可把夏清逗乐了,真是服了这小孩儿能在太阳坝里睡这么熟,也不嫌底下硌得慌太阳晒得慌。

  “阿月,阿月。”夏清走过去叫醒林皓月,伸手在他衣服上捏掉专门吃玉米的一种肉虫子。

  被叫醒的林皓月还有些发愣,目光呆滞地望着夏清好几秒才喊了声:“嫂嫂。”

  “娘亲呢,就你一人在家吗。”

  “娘在晒谷场晒苞米,我在家晒。”|

  夏清好笑,也不知道是晒玉米还是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