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得彻底。◎

  岑烟想解释, 却又好像无从解释,她好看的眼睛盯了会儿屏幕,“点吧, 等外卖员过来明天免费上个头条。”

  桑曦只想扣“6”, 她正好翻到朋友圈里的照片,虽然没有脸,但是放大图片的细节可以看见男人的身材极好, 明显属于极品这一系列,她忍不住想,这找的哪个明星?

  看在今天岑烟“有事”的份上她就不逼问了, “你等着, 我回来必要看看谁抢我老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岑烟忍着笑, 墨色发丝自然地垂落下来, 挡住春意盎然的眼睛。

  虽然别墅多了一个人, 但好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岑烟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却有些睡不着,她在黑暗里翻了好几个身, 长睫在黑暗里眨啊眨, 还是觉得十分清醒。

  大概是失眠的毛病又犯了。

  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胳膊,接着床头边的一盏橘黄色的灯被打开,映出昏暗的一片。岑烟秉持着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别人痛快的原则, 给晏然川发了条信息。

  “睡了没?”

  屏幕被暗灭,她单手枕着胳膊,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回复。岑烟坐起身,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皮筋将头发随意地绑起来。

  她趿着拖鞋走到晏然川的房间敲他的房门, 大概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轻微的动静, 接着房门被打开,里面只开了很暗的一盏灯,晏然川单手拉着门,大概是因为被吵醒的缘故,整个人被一股阴郁的气息笼着。

  他的睡衣并没有穿好,上衣扣子是开着的,随意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等看清来人那张骄纵中又带着无辜的脸庞后,眸色才收敛了几分,“怎么了?”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晏然川垂着眸子看她,似乎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等意识到她折腾自己的目的后,这才开口,“等会儿。”

  他关上门,没过几秒穿好衣服出来。

  岑烟给他找了本童话后就躺在了床上,男人逆着光看清书的名字,唇角不动声色地扯了扯,看起来好像在嘲笑她似的。

  “笑什么?”她扬起眼尾看他,面上沾染着些许的不满,心里折腾他的念头更加强烈,“念到我睡着才能走。”

  书页被纤长的手指翻开,晏然川明显顿了顿,因为没给别人念过故事的缘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头。

  他掀开眼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裹着晦暗不清的情绪,像层层叠叠的云雾。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岑烟觉得有些暧昧。

  她没有躲,迎着这个眼神看过去,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开始。

  晏然川这才念了起来,吐字清晰字正腔圆,他的嗓音很好听,像秋天清晨流过石头的潺潺泉水。

  她有些失神,想到那时候他站在高台上演讲,想到广播站里他清冷的声音传遍校园。

  而现在,那道嗓音属于她。

  岑烟看向他,没移开眼神,她想着不睡觉折磨他,那道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于是晏然川偶尔看她两眼。

  并不开阔的空间里好像有莫名的气氛萦绕在他们身边,让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一点。他抬眼,说话的声音突然停了,只静静看着她。

  有一种说法是,异性对视不能超过十秒,在十秒后很容易产生亲吻的想法。岑烟的视线在他薄唇上划过,在第十秒时闭上了眼睛。

  她陷入了黑暗,在几秒后又重新听到他的声音。

  大概是没有视觉的原因,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地敏感。岑烟听到手指翻动书页轻微的响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来的好闻,大概源于沐浴露。

  她原本只是想躲开他的眼神,但眼睛闭着闭着不知道怎么地就真的睡了过去。女人睡颜恬静,睫毛不再轻颤,呼吸声也变得均匀。

  晏然川将手上的书轻轻关上,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她,原本收敛好的危险神色这才慢慢暴露。

  她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如此地弱小,脖子纤细,好像很轻易地就可以伸出手折断。晏然川没有走,在床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男人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

  而后房间里陷入黑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第二天一早,岑烟醒来才发现自己昨天不小心睡着了,想折腾晏然川的小心思并没有能实现。

  别墅里静悄悄的,她出去一看精致的早餐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上面写着张纸条,“如果冷了就拿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先去上班了。”

  蓝色的便利贴,上面随便写着的几个字,都显得格外遒劲有力,光是凭这几个字,都能猜出字的主人是何品性。

  粥还冒着热气,岑烟坐下尝了一口,有些惊讶于晏然川什么都会。

  没多久,她收到了晏然川的行程表,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只要是空闲时间,他可以随她支配。

  岑烟满意地关闭手机。

  因为失眠的缘故,岑烟下午在单独的运动房里运动,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改善失眠。

  但大概是最近偷懒没去跑步的原因,她肌肉有些酸痛。

  晏然川回来时,刚好撞上被汗水浸湿的岑烟。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运动服,头发湿润,刚好汗水落下来顺着锁骨划到令人遐想的位置。再往下看,是一截盈盈一握的细腰和白得发光的腿。

  这副性感中带着破碎的模样,不管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受不住。

  晏然川明显顿了顿,摘腕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岑烟倒是没发现他的眼神有哪里不对,看见他回来了心想正好,她拿起白色的毛巾擦了擦修长的脖颈,拿出手机直接照着法式西餐厅的菜单报了几个菜名,“我要吃这些。”

  他有些意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什么?”

  “怎么了?”

  “不会。”他倒是很坦然。

  “不会就去学呀。”

  岑烟进了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流将她身上的疲惫洗了个干净,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只放着一盘迷迭香烤羊排,他解释,“其他的不会,而且冰箱里也没有食材。”

  她眼里藏着几分得意,唇角要勾不勾,显然是故意刁难他,“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岑烟眼神很认真,好像是真诚地在询问他。

  她盯着他看,放在下巴上的手指点了点腮帮,“这样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

  客厅里放着一架钢琴,但岑烟自从买来之后就没弹过,完全当做装饰品。

  她其实会一点,但不太擅长。

  岑烟知道,晏然川钢琴弹得很好,还拿过不少奖。他从前在学校表演的时候,往往花束都接不完。只表演过一次,后来因为送花的人太多,就没再去过了。

  他这样的人,大概从来没有单独为一个人弹奏过钢琴。

  谁也不敢指使他。

  但岑烟敢了,她撑着腮帮,笑眯眯地问,“还不开始吗?”

  晏然川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不满,但还是屈服。男人坐在钢琴前,那双像漫画里一样修长的手指打开琴盖,在黑白琴键上跳起华丽的舞姿。

  他的身影逆着光,绅士魅力尽显。

  她想起那时候,曾有女生小声地讨论,如果晏然川肯单独为她一个人弹钢琴就好了,同行的人立刻说她做梦,可能么?

  向来是天之骄子的晏然川,即便是公开弹奏也只有校庆那么一次。

  她听得有些无聊,好像也就那样。

  “这首曲子叫什么?”

  优美的旋律停了下来,他看她,“《蝴蝶》。”

  岑烟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腰,躺在了沙发上,小腿也疼。她也没说好听还是不好听,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帮我揉揉腿和腰,酸。”

  晏然川倒也不介意她一直使唤自己,犹豫了几秒钟走过来。

  女人已经趴在沙发上,等着他按摩了。

  晏然川垂着眼睑,没动,回想起刚回来时看到她的模样,大概猜出她今天做了什么,“在减肥?”

  “没有。”岑烟最近有些放飞,平日里不敢吃的东西也吃了起来,还没有进组的计划,“失眠,所以想运动运动。”

  大掌放在了女人纤细的腰肢上,他眸色像是被乌云遮住了皎月,暗潮翻涌。

  这个姿势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晏然川喉结滚了滚,忍了忍,假装若无其事地帮她揉着腰。他怕弄疼她,没用力,岑烟不满地说,“你没吃饭吗?”

  问完才发现,嗯,确实没吃。

  可不是没吃么?某人一回来就被她折腾到了现在。

  晏然川手上的力道重了起来,岑烟下意识地哼了一下,他眸色放在她脸上,语气里藏着几分坏,“疼?”

  “……”她为了面子没反驳,“正好。”

  略微粗糙的手指仿佛带着火在她身上揉捏,暧昧的声调控制不住地从女人嘴里泄出来。她咬着唇瓣,自己也意识到这道声音太不可言喻。

  岑烟伸手到后面,一手拽住他的手,嗓音听起来像是在娇嗔,“你会不会按摩啊?”

  晏然川眸色更深,在她攥着自己的手上看了一眼,和那张禁欲的面庞截然不同的是,滚烫的鲜血明显朝某个部位流去。

  他失态得彻底。

  如若岑烟再细心一点一定会发现,但她都没看她一眼丢下他去房间里去了。

  夜晚。

  浴室里的冷水落在男人结实性感的身体上,隔着模糊的玻璃能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

  他仰着头,视线带着几分欲色。

  掌心滚烫,耳边仿佛还响着女人勾人的嗓音,潜伏许久的欲望蠢蠢欲动,终于直白地顺着水流落了一地。

  岑烟来敲他的门,看到他面上怔了怔。晏然川眼尾残留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性感,看向她的眼神迷/离,好像下一瞬就会对她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样的表情,她从未见过。

  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你……”

  晏然川的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无数可耻不堪的念头在夜晚里滋生,她就在他面前,他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将她揽在怀里。

  她的唇瓣很娇嫩,白嫩的皮肤很适合留下一些印记。

  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抬起眼时好像又变成了那座高不可攀的雪山,“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发红包。

  装,接着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