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在凌岳剑宗。”御迟道。

  纪云倾又问霍崇“那你呢,你原本只是个普通人,为了替兄报仇才加入寒山门,今后你是想继续修炼,还是怎么样?”

  霍崇对修道什么兴趣,也无心成神,各门各派的弟子在这次大战中遭受重创,寒山门和瑶光派首当其冲,离没落基本不远了。

  “我还是想回去做我的凡人。”

  纪云倾点头“好,但我希望你一年后再走,五年内不要离开运城。”

  “我明白,多谢纪宗师。”

  “别叫纪宗师了,我们平辈,叫名字就行,让人听了我们这么生疏,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御迟跟霍崇对视了一眼“云倾哥。”

  纪云倾站起身“行,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就自己叫人,凌岳剑宗没那么多规矩,对了,给你提供武器兵刃的是谁?”

  御迟道“风哑堂。”

  -

  宴楼明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纪云倾在他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锦然默默退出去帮他关上房门。

  纪云倾想自己也没有资格怪宴楼明,这一套瞒天过海没人比他自己玩的更溜,可更多的是想把这人扯起来好好跟他算算账!

  沈瑭和郑辛都倒下了,纪云倾只好把凌岳剑宗的事都接过来。

  他去看沈瑭时,沈瑭正跟林芙浓情蜜意的说笑。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手又没断,饭都不会自己吃了?”纪云倾道“芙儿,过来。”

  林芙被抓包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站到纪云倾身边“师兄…”

  “你现在就这么惯着他,以后他还不得上天。”

  “哎哎哎,不至于啊。”沈瑭赶紧打断道“找我有事?”

  纪云倾“没事了就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沈瑭“我不,我好不容易清闲几天,你找郑辛去,要不让他当掌门得了,我看他挺有一套的。”

  此时,郑辛那个老狐狸正安心的享受着宁休的“伺候”。

  宁休那日等到他们回来,看到连锦然都受伤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郑辛一醒来,他就哭着和他说“师父,我不强求了,以前的事我再也不提了,别再丢下我去涉险了。”

  郑辛好不容易在生死关头想通俗世的议论都是个屁,结果看到宁休担惊受怕成这样又缩回去了。

  世事无常,万一将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人能受得了吗?

  淡淡的说了句“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

  “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永远都是我师父。”

  郑辛嘴角抽了抽,倒也不是那么想当你爹。

  “起来吧,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纪云倾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也懒得管了,随他们折腾。

  郑辛这人在别的事上杀伐决断,偏偏面对感情这么能磨叽,等到宁休真的想开了移情别恋那天,有他后悔的。

  “你别太担心了,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用不上几天就能醒了。”锦然告诉纪云倾。

  纪云倾虽然没有看出宴楼明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但锦然的医术是不会错的“真的?行,那我该走了。”

  “啊?你要去哪啊?”

  纪云倾把掌门指环放到了宴楼明的枕头边“人家都说了,想通了,想开了,要和我断了,我还赖在这干什么。”

  锦然好声好气的劝着“你跟他置什么气啊。”

  岚沉从外面进来搂着锦然笑道“你别管了,说这种话,是该治理治理。”

  岚沉对纪云倾道“我在浣州的住处,纪兄不嫌弃就过去小住一段时间吧。”

  “多谢。”

  纪云倾把事情丢给沈瑭“西苑那两个你照应一下。”

  “我怎么照应,那都是能闷声干大事的主。”

  “发挥你最擅长的,心灵关怀。”

  “...”沈瑭心道,你干脆说我啰嗦得了“你真要走啊?”

  纪云倾“嗯”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

  “行吧,不管你们。”沈瑭耸肩,反正他当初提醒过宴楼明了,这小子自食其果。

  锦然给纪云倾带上了不少的药剂“要按时喝,你也不要跟他生气太久了,早点回来。”

  纪云倾笑笑“知道了,放心吧。”

  宴楼明半月后醒来,没见到纪云倾,看到枕边的指环,大家又都支支吾吾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没有。”沈瑭道“没出事。”

  最后还是锦然告诉他“你真的说要和他断了?”

  宴楼明愣住,不是…等等…难道…

  “他说了,你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他就不留在你面前碍眼了。”锦然道。

  沈瑭“嘶”了一声“我的大神医,你好歹也照顾照顾病号的心情,他才刚醒,你这也太直白了。”

  宴楼明顿时觉得胸口的剑伤更疼了“…他真的走了?”

  沈瑭点了点头“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十几天,知道你没事了之后就走了。”

  “…”宴楼明不死心的问道“你觉得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瑭“很显然,如你所愿的意思。”

  “...”宴楼明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反正没跟我说,这次的事我帮你瞒着他,估计么以后他什么都不会跟我说了,你不如问问锦然。”沈瑭判断着局势。

  “别问我,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锦然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劝你伤完全好了之前不要想着去找他,他只会更生气。”

  宴楼明“...”

  好吧,媳妇脾气大,能怎么办,忍了。

  又十天后,宴楼明才算彻底恢复。

  各门各派这次都受了不小的冲击,除了寒山门和瑶光派,茯苓派是损失最惨重的,还在重建中,其他门派都在边休养生息边开门收徒。

  不知道其中缘由的普通人还当是道门欣欣向荣的景象。

  瑶光派现在是大弟子嵘淳在主持大局,他递上拜帖想来凌岳剑宗拜访。

  凌岳剑宗自大战后,结界一直没有打开,宴楼明回信让他们前来,解开了历时一个多月的封山状态。

  “你说这个嵘淳想来干什么?”沈瑭问宴楼明。

  宴楼明冷哼一声道“希望他们要点脸,别提出什么让人没法给他们留面子的要求。”

  “瑶光派…啧,难。”沈瑭道“但我看这位嵘淳大师兄不是御迟的对手,估计还是不放心怕被报复吧。”

  “但愿他们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