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凡人女子后来还真的带人来过,只是到了地方原本该有人住的地方变成了空地。
众人纷纷呼喊见鬼了,说是姑爷濒死,他们看到的可能是索命的无常,一众下人跪下磕头,感谢无常那日没有带他们走。
岚沉笑得不行“真有他们的啊。”
纪云倾的修为已经完全恢复了“感觉修为比起以前好像还涨了不少,是因为灵力都变成了妖力吗?”
岚沉点头“你的妖丹原本就是一位修为深厚的大妖留下的,只是太久了,原本的妖力保存的不多了,不然还会更厉害一点。”
“我这可算是因祸得福了。”纪云倾打趣道“我现在也是妖王殿下的下属了?”
“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岚沉笑道“我都不知道现在还打不打得过你,有空切磋切磋。”
“好啊,正好我也…”
“不行。”锦然打断二人道“他身体不好,能不与人交手还是不要与人交手,你们下手都没分寸的,会受伤。”
岚沉哭笑不得“行,听媳妇的。”
“谁是你媳妇。”锦然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相公?”
“不要脸。”锦然把药拿给纪云倾“这是第一阶段的药。”
纪云倾吃下去,锦然紧张的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纪云倾让他放心“你自己的医术你还信不过?”
“苍涟之毒,以前还没有治好过。”
“早晚都会有人研制出解药,为什么不能是你。”
话虽如此,但锦然还是难免不放心,一天要问几遍,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有一点差池可就要命的事儿。
三天后,锦然的大哥锦玄也亲自过来给纪云倾诊脉“毒性在消退,看来解药起作用了。”
锦然激动道“真的?”
锦玄摸了摸他的头“你自己又不是看不出来,后天再吃第二服药,情况好的话,下个月毒就能完全解了。”
“多谢锦大哥。”
“纪宗师言重了。”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纪云倾带着宁休跟锦然和岚沉告别。
“大恩不言谢,纪云倾有今日全赖二位鼎力相助,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我定万死不辞。”
岚沉“说这些就见外了。”
纪云倾拿出一枚黄色的玉珏交给锦然“稍微注入一点法力催动便可张开防护结界,当今世上无人能破,你应该用得上。”
这枚玉珏从纪云倾记事起就一直在他身上,他以前还以为是张夫渠给他的,现在想想大概是不可能。
“这太贵重了。”
纪云倾握住锦然的手“收下吧,就当我提前给你们的贺礼,希望下次见是喝你们的喜酒。”
锦然脸一红“好吧,那你们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小休,记住你回去之后跟郑辛打过招呼,然后就不要再去找他了。”岚沉道。
“为什么?”宁休不明所以。
纪云倾唇角微微勾起,没有说话。
岚沉道“你别问,照做就是了,等他去找你。”
“哦,好。”
纪云倾和宁休日夜兼程,到了运城后,却找了客栈住下,谁也不提回去的事,多少有点近乡情怯。
在城中磨叽了三天,两人才来到极云峰脚下。
宁休拿出传送符,想了又想,纪云倾道“走走吧,天气挺好的。”
“好。”
两人一到极云峰脚下,沈瑭就来告诉宴楼明了。
“你不去迎迎?”沈瑭道。
宴楼明放下手里的案卷,两年,七百个日夜,那人终于回来了吗?
“不过他们两个为什么不用传送符啊,御剑也行啊,干嘛走上来?”沈瑭实在不明白。
要是郑辛此刻在这肯定要笑他俩情商感人,但现在这两个不解风情的主,也分析不出个什么。
宴楼明脑袋里那根弦刷的崩了起来,什么情况,难道纪云倾还是不能御剑,他的修为还没有恢复吗?
两年了,两年都还没恢复?
沈瑭道“对了,你听说没,纪师弟收了宁休为徒,这还是纪师弟第一次收徒呢吧?”
“什么?!”宴楼明眼睛瞪得溜圆,他还以为纪云倾这辈子只会亲自教他一个人,宁休?!凭什么“你从哪听说的!”
沈瑭看了看宴楼明“怎么了?郑辛说的啊…”
“自己的徒弟都留不住,废物!”
“哈?”沈瑭摸了摸眉头“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又不是你徒弟。”
“哼!”
沈瑭“?”
-
再次回到凌岳剑宗,本以为会恍若隔世,可两年前的一切好像就在眼前。
纪云倾对宁休道“去吧,跟郑辛说一声你回来了,然后记住岚沉的话。”
宁休点头“嗯。”
纪云倾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宴楼明果然在等他,纪云倾弯了弯唇角“师弟。”
“师兄回来了。”
“怎么不来接我,都已经走得那么慢了。”纪云倾话说的傲慢,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娇嗔。
宴楼明顿了顿“是我的不是,最近事情有点多,师兄见谅。”
纪云倾看了看宴楼明,他也不过就开个玩笑,宴楼明怎么怪怪的,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在宴楼明身上,微微抬眼问他“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我…”
“师兄多虑了。”宴楼明后退了半步,跟纪云倾拉开了一点距离。
纪云清看他这幅举动,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师兄修为恢复的怎么样了?”
“有所进益。”
“那就好,师兄舟车劳顿,我就不打扰了。”
“宴楼明,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纪云倾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两年前,他那般决绝的扔下他,这人气不过也是正常,哄哄他倒也没什么。
宴楼明站在那里,垂着眸等着纪云倾的指示。
纪云倾软下语气,主动拉上宴楼明的手“师兄不好,别和我生气了,嗯?”
宴楼明抽回手“师兄想多了,我没有在闹脾气。”
纪云倾深吸一口气,行,不承认,好“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师兄,往日种种都已经过去了,我想通了,我们都往前看吧。”
纪云倾愣了半天才终于确信宴楼明是在跟他说分手“好,好,好一个过去了,好一个想通了。”纪云倾怒上心头,一口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师兄!”
纪云倾推开他搀扶自己的手“呵,我也的确没资格说你。”
宴楼明眼里抑制不住的担忧“你…”
“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还站在这干什么,滚。”纪云倾甩开他。
看见周遭纤尘不染的陈设纪云倾更气了,屋子都记得叫人打扫,嘴上却要跟他一刀两断!
纪云倾气把桌上的茶具全都扫到地上。
宴楼明在外面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心里跟着一抖,他没有弄伤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