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怔了怔没忍住笑了出来,逗她道“你喜欢的东西就都得是你的吗?”

  “我与表哥未出世前就被族里定了娃娃亲,你突然出来横插一脚,难道我叫你离开不对吗?”

  锦然不动怒,依旧是温温和和的道“可我也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而且我已经带他回家见过了父母订了婚,你怎么不问问他就算没有我肯不肯娶你。”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小姑娘挥手“给他点教训。”

  纪云倾拉过锦然,手臂一挥,那几个羽族的小妖便都再进不了半步。

  “小休,捆仙锁会用吗?”

  “会!”

  “把他们两两一起捆起来。”纪云倾又看了眼那位脾气很差的小姑娘“这位公主殿下单独捆,权当给妖王个面子。”

  岚沉赶回来时,看到院子里绑着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纪云倾面无表情道“替你招待了一下你的亲族,家里椅子不够坐,只好扔在地上,想来岚兄应该不介意。”

  “多谢。”

  岚沉庆幸今天是纪云倾在这,如果只有锦然一个人,还不知道那疯丫头能干出什么事来。

  “表哥!他们欺负我!”

  “曈雅,我和你说过什么。”岚沉今日被羽族的老人骗过去,怕也是受不了这丫头磨人。

  羽族内部分支不少,岚沉家里的长辈都已经仙逝,曈雅的爷爷辈分高,在族中也有威望,岚沉之前与他商量过,等到跟锦然的婚礼,想请他来见证。

  谁知道曈雅听说后开始撒泼,岚沉特意叮嘱过,让她不许来找锦然,结果这疯丫头还是忍不住了。

  “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凡人!你喜欢,让他当个侧妃还不行吗!”

  岚沉一个眼神过去,曈雅心虚的闭上了嘴。

  “今天踏进这院子的所有人,自己回去找你们族长请罚,没有允许终生不得再出妖族领地,再有人敢陪着她胡闹,自己掂量,滚。”

  “表哥…!”

  “曈雅,你也一样,再让我在宋城看到你,你也别想再迈出家门半步了。”岚沉一挥手让她显出了原型“我成婚前,你就先这样吧。”

  岚沉将她和地上绑着的人都给传送回了妖族,然后过来哄锦然“生气了?她没伤到你吧?”

  想来有纪云倾在应该也没出什么大事。

  锦然叹气“其实锦门也有不从医的,当年父亲没有让我选别的路,估计是怕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你说如果魔神血脉真的那么神奇的话,我现在开始勤加修炼,会不会也不晚?”

  “没那个必要。”岚沉和纪云倾异口同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纪云倾脸色稍有缓和“我先带小休回去了。”

  “你又不喜欢打打杀杀,主修治疗挺好的,普天之下厉害的修士数都数不过来,但顶尖的医师可是世间难得,你不要听曈雅胡说,她就是为了搅乱你的思绪,你可别上当了。”

  “不是啊。”锦然道“就算她不说,我也想过,你毕竟是妖王…算了。”

  “等等,宝贝儿,别算了,你跟我说说,你想过什么?”

  锦然并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只是他从中立的角度来看,岚沉妖王的身份,若是娶一个家族背景对他有助力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他家世不差,也算得上高门子弟,只是终究非神非仙,对岚沉来说实在没什么用。

  “我只是客观的谈一下我的看法,你不喜欢我不说了。”

  岚沉掐着腰沉默了半天,他以为他和锦然之间没有这些问题的“要这么说,那我的身份也帮不上你什么呀。”

  “可我有大哥,锦门又不需要我继承,而且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你…”

  “停停停。”岚沉赶紧打断他“你还要说什么,往下是不是要扯传宗接代了,宝宝,我爹妈对我都没那么高的要求,你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忘了?咱就别来这个了行吗?没事也要弄出点事来。”

  锦然也不过一时恍惚,现在冷静下来,有点心虚道“我只是陈述事实,又没说要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反正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亏你也得认了。”

  “不亏,我亏什么,我赚着呢,等我回去就把那几只鸟烤了给你赔罪。”岚沉抱着锦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别胡说八道。”

  -

  宁休发现纪云倾每天除了打坐调息外,几乎都在发呆“师叔,你在想掌门师叔吗?”

  纪云倾大方道“是啊,想他有没有被哪个小妖精给勾走了。”

  “啊…?”宁休哪想到纪云倾会说这个,给他整的不会接了“应该不会吧…”

  纪云倾笑笑“你跟他又不熟。”

  宁休来之后没多久,宴楼明就走了,宴楼明回来,他又离开了凌岳剑宗。

  “掌门很紧张你的,他那时问我们有没有人愿意学习医术,说会全力支持,即使将来离开凌岳剑宗,不管发什么事永远都可以找他,很多人都想去的,后来锦公子挑中了我。”

  纪云倾问宁休“你为什么会答应去学医术?”

  宁休不好意思道“…那时跟师父表白…被他拒绝了,他连见都不见我,我想着这样或许可以让他消气,后来答应和锦公子走,是私心希望他能挽留我一下…有时我也在想,他对我无意,不该勉强他,可又总不甘心,总想着说不定我坚持久一点,他终有一天会回头看看我的。”

  纪云倾想了想道“不如你转投我的门下。”

  郑辛顾忌的无非就是这个,他瞒得了别人瞒不过纪云倾。

  若宁休不再是他的弟子,不就没这个问题了,只是怕郑辛那个老顽固认死理。

  “啊?易师…这不好吧…”

  “我教过你,与你有师徒之实,只差师徒之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对郑辛还有没有心,若是有,就按我说的做。”

  宁休想了想,跪在地上给纪云倾磕了三个头“我听师父的!”

  纪云倾让宁休自己写信给郑辛,亲自告诉他这件事,让他也感受感受被人扎心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