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看到许珂了。”沈瑭告诉宴楼明。

  宴楼明“提他做什么?”

  “就是觉得许峥松还挺能忍的。”

  宴楼明理所当然道“他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止许珂一个儿子,若他真是那种能为了许珂大动干戈的人…”

  “当初你就不下手那么狠了?”沈瑭追问道。

  宴楼明轻蔑一笑“现在可能就没有风哑堂了。”

  沈瑭“真是纪云倾教出来的,哎不是,你以前也不这样。”

  宴楼明眼神飘向远方,两年前的事虽然误会重重,但到底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曾经也算与人为善了。

  然而呢,那些人听说他是余淮景之子时,还不是一窝蜂的上来讨伐,恨不得能分一杯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大家都选择用实力说话,倒是简单很多。”

  “不知道他傀儡术炼的怎么样。”沈瑭道“御迟向来是收钱办事,至少风哑堂钱还是不缺的。”

  傀儡术是门很复杂的技艺,修炼之人多少都能用点简单的傀儡术,但想要专精得花大量的功夫,对天赋要求极高,很难有所成,所以学的人很少。

  御迟在傀儡师里是最出名也是最顶尖的,几年前,他研究出一种术式,可以帮人炼制傀儡,客人只需要最后和傀儡结契,就能得到傀儡的操纵权。

  在此之前,傀儡术只能听令于施术者本人,这个术一出,让御迟名声大噪。

  只是此人亦正亦邪,不论善恶,只认钱,名声始终不太好。

  “我见过御迟一回。”沈瑭道“那时他还没被逐出瑶光派,温文尔雅,待人十分谦和,后来他师父在与寒山门大战中仙逝,瑶光派换了掌门与寒山门握手言和,没过几天,不知道发生什么,御迟竟被扫地出门了,还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瑶光派…”宴楼明想起当时偷袭纪云倾那个杨昭“一群宵小之徒,弃了也没什么可惜的,现任掌门曹峰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沈瑭“我还真听说过点小道消息,说是曹峰勾结寒山门吃里扒外,为了坐上掌门之位故意挑起两派战争,曹峰设计围杀同门,清除异己,坐上了掌门之位。”

  宴楼明点头“听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瑭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下,宴楼明狐疑的看向他,又憋什么坏呢?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说你的?”

  宴楼明“…”

  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词。

  沈瑭幽幽道“忘恩负义、心狠手辣…”

  宴楼明接道“欺师灭祖?”

  “哈哈哈,那是形容纪师弟的。”沈瑭笑道。

  “他们懂个屁!”

  “哈哈哈,大家都对你们年纪轻轻能执掌堂堂天下第一宗相当眼红,你也要理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情,都说天下第一宗掌门换届竟然尽是靠忤逆犯上。”

  宴楼明“关他们鸟事,一天天的嚼舌根,难怪个个实力不济,半个能打的都没有。”

  “修炼一讲天分二讲机缘,你这占了天生根骨好的便宜,就忍忍吧,要不是你天分极佳,张夫渠也不至于对你是魔神后裔深信不疑。”

  “...”提起这茬宴楼明就牙疼,让他白当这么多年的大怨种,还害得纪云倾…

  沈瑭拍了拍宴楼明的肩膀“你也不用这么闹心,张夫渠已经走上邪路,就算他知道你跟余淮景没有关系,他也不会放过你和纪师弟的,你们修为这么高,他怎么会浪费,还是会把你们都当成他练功的原材料的。”

  宴楼明无语,可真是太会‘安慰’人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谢了您内。”

  沈瑭“纪师弟闭关十几天了吧,还没动静?”

  宴楼明摇头,纪云倾练功一向认真。

  “你也没偷偷去看看?”

  “怕影响他,岚沉说人族融合妖丹有一定风险,不敢打扰他。”

  十七天了,其实也就堪堪半个月,但比宴楼明心理预期的时间长太多,导致他越来越急,越急就越感觉时间过得太慢。

  沈瑭见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提议道“要不下山喝酒去?”

  “行吧。”

  两人喝到大半夜才回来,宴楼明迷迷糊糊的爬上床。

  等等!不对!

  屋里有人!

  “谁?!”宴楼明点亮灯看到面前的人才反应过来,除了他还有谁能进得了纪云倾的房间?

  纪云倾周身的气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皮肤更白了一点,头发更黑了,瞳色也浅了一点,这就是半妖吗?

  纪云倾看他的眼神有点冷,宴楼明心头一颤,岚沉可没说成为半妖还有断情绝爱的用处啊!

  “师兄…你…还爱我吗?”

  纪云倾“?”

  大半夜的一身酒气,回来就不让人睡觉,还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有毛病啊,不想过了吗?!

  “出去鬼混才回来的人不是你?”纪云倾冷声道。

  亏他还紧赶慢赶想陪他过生辰!

  宴楼明笑了,是他,还是他的纪云倾“师兄!”

  “大半夜别鬼哭狼嚎的,放手,熄灯,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纪云倾不眠不休了十七天,一出关,宴楼明竟然没有在外面等他,还跟别人下山去了,他越等越来气又不能说。

  纪云倾抬手挥向烛灯,宴楼明握住他的手指“别,让我再看看你,对不起,师兄…”

  什么意思,干嘛忽然道歉?

  纪云倾眯着眼看他,他今晚不会是跟沈瑭喝花酒去了吧?

  宴楼明抱住纪云倾,下巴抵在他肩膀“师兄是要赶着给我过生辰的吧?”

  纪云倾身体一僵“啊,你今天生辰啊,不小心忘了。”

  宴楼明弯起嘴角“师兄,别装了,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闭嘴,睡觉。”纪云倾熄了蜡烛,屋里瞬间黑了下来“宴楼明!你干什么…!你是狗吗…别…!”

  长夜漫漫,漫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