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行啊,真能装。”沈瑭躲开宴楼明来找纪云倾“想来见你一面太不容易了,宴楼明好像老母鸡一样看着你。”

  纪云倾白了他一眼,用词真烂“不是让你见机行事吗,要不是你们两个突然出现,张夫渠现在都死了。”

  沈瑭无辜道“我见机行事了啊,宴楼明那家伙一听到你失踪就发疯,我拦也拦不住啊,他本来还要夜袭,我好劝歹劝才让他按照约定时间去见张夫渠的,是你动作太慢了。”

  “我觉得张夫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纪云倾道“当初他明明就已经中了化功散,不可能恢复的,除非他…”

  “他入魔了?”沈瑭迅速反应。

  纪云倾比张夫渠狠,以身为饵,兵行险着引诱张夫渠上钩,这一环接一环中间差一点都不行,若是张夫渠不那么贪心,如今自食恶果的就是纪云倾了。

  他用的那种化功散沈瑭知道,逼不出去,除非散尽修为,但修为散尽比真元被毁损伤还大,是不可能重新入道的。

  只有魔修例外。

  “我猜是,只是两年时间太短了,所以暂时他还不能直接无所顾忌的跟我们对抗。”

  沈瑭严肃起来“但魔修进阶很快,我们得尽快解决他,拖得越久越难。”

  “嗯。”纪云倾道“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情形,丧家之犬一条,我不信他能翻出什么大浪,无非就是阴沟鼠窃那一套。”

  沈瑭“张师叔也是个能人了,穷途末路,还一直想着翻身,先是被你用化功散算计,走上魔修的路,再被你下蛊,不得不折损修为心头放血,每次都是功败垂成之时被破坏,换个人心态早崩了。”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来了。”纪云倾眯起眼睛。

  “见招拆招,你也说了,丧家之犬一条,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斗不过他。”沈瑭忽然话锋一转“那个,纪师弟,今天天气真不错。”

  纪云倾挑眉,说什么玩意“?”

  哦,原来是宴楼明回来了。

  “你来了啊,正好我也要走了。”沈瑭跑得那叫一个快。

  宴楼明把纪云倾抱了起来“怎么就坐在石凳上,多凉啊,进屋吧。”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沈瑭还没走远呢,一回头就能看到他被宴楼明横抱着,纪云倾不敢大声,只能轻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宴楼明把纪云倾抱回屋里放到榻上,纪云倾狐疑的看着他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嗯,你说。”

  “你为什么晚上总要睡在我的房间,我们以前也不一起睡啊。”

  “...呃…”宴楼明之前和纪云倾睡一起习惯了,一时忘了这茬“但我们小时候一直一起睡啊。”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你十二岁以后不就说什么都不和我睡了吗,还说什么‘我是个大孩子了~’。”纪云倾笑出来。

  “我现在不是孩子了,想法又变了呗。”宴楼明盘算着以纪云倾从前对他的放任程度,几乎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字,他应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可能,果然纪云倾没追问“我也有事想问师兄。”

  “什么?”

  宴楼明道“你好像很信任沈瑭,我以前没见你跟他走的特别近。”

  “偶然救过他的家人。”

  “他居然还有家人,可我见他常年待在凌岳剑宗,不曾离开。”

  纪云倾道“他有母亲和一个妹妹,有一年洪水你还记得吧,我跟着几位长老和其他师兄们下山帮忙,他家的房子被水冲走了,母亲和妹妹被困在水中央过不来,我救她们时不知道是沈瑭的家人。”

  宴楼明“原来如此。”

  “但很遗憾,几年后她们感染瘟疫相继过世了。”

  “你以前从没和我说过。”宴楼明道。

  “有什么好说的,别人的私事,我也不知你二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宴楼明避开纪云倾的视线“啊,就是做掌门之后,发现他能力不错,帮了我很多。”

  纪云倾在心里一笑,表面上不动声色“你做得也很好,我原本还以为你会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

  “我是不愿意啊。”宴楼明小声道,这不是没办法么,你要是早和我开诚布公,不也不用这样了。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纪云倾,时间紧迫,来不及说,而且纪云倾恐怕也是担心他听说自己是魔神之子会伤心吧。

  都怪张夫渠那个老混蛋,居然骗他。

  罪魁祸首,等抓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掌门,有人求见,他说他叫许珂。”大早上就有人来通报。

  宴楼明一听见许珂的名字忙看了纪云倾一眼,好在他没什么反应,也是,他都不记得“人在哪?”

  “在会客厅。”

  “好,知道了。”宴楼明对纪云倾道“那我去问问他什么事,等会儿回来陪你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