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剑飞出去,纪云倾遗憾道“让你磨磨蹭蹭,管闲事的来了~”

  “瑶光派弟子何故对我凌岳剑宗的人出手?”宴楼明朗声道。

  那青年看着被弹飞的剑怔在原地。

  他身旁之人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宴掌门…我们就是跟纪宗师切磋一下,既然宴掌门来了想必是有正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咳咳,咳。”纪云倾被酒呛到,低咳了几声“师弟还真是惯会扫人的兴。”

  宴楼明抢下他手中的酒壶“别喝了!”

  这个醉鬼,连到眼前的剑都不知道躲了还喝。

  宴楼明扯开纪云倾胸口的衣服检查了一番,幸好只是一点擦伤。

  “师弟这是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行不轨之事?”纪云倾眼里带着几分氤氲,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入席了,整理好你的衣服。”宴楼明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纪云倾被他扯得一个踉跄。

  帮派大会是由几个老帮派轮流主持的,今年由茯苓门承办,坐席自是按照帮派大小、地位排布。

  见人下菜碟这件事,在哪都一样。

  宴楼明坐到前排,该说不说,确实感受到了被人高看一眼的妙处,这就是纪云倾追求的吗?

  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些背信弃义!

  宴楼明今次是第一次来,自然备受关注,不少人主动跟他攀谈,宴楼明也学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和刚刚那人有什么过节?”

  纪云倾笑了一下道“是他不识好歹,几年前跟张夫渠去过一回帮派大会,他找我比试我没答应而已。”

  宴楼明“你看出他实力不济,指导一下也就是了,不少年轻人不是也趁这样的机会向其他门派有实力的前辈讨教,你那般不给人面子,也难怪他记恨你。”

  “当时怂恿他来挑战我那几个人分明就是等着看他笑话,我是为他好,谁知道他居然不领情。”纪云倾幽幽道“我是剑修,他是灵修,他和我打本就吃亏,我那时连宗师的境界都没到,算什么东西指教得着人家吗?”

  宴楼明没再说话,纪云倾就是这样容易被人误解的性子,其实这事他只要多说两句,完全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偏偏他又傲的很,不屑于解释。

  茯苓门准备了歌舞表演,宴楼明计上心头“我师兄琴技高超,让他给大家奏一曲助助兴吧。”

  纪云倾挑眉看了一圈众人投来的目光,呵笑一声“弹不了,让我抚琴,诸位配吗?”

  他这话一出,各大门派的人脸上都一阵儿红一阵儿白。

  宴楼明更是拉下了脸“师兄这么说便是不给我面子了,这琴你是弹还是不弹?”

  纪云倾神色也冷了几分“我说了,弹不了。”

  “别跟我摆谱,让你弹你就弹。”宴楼明把人推到殿中央,挥退了伴乐的琴师。

  纪云倾却像吃了秤砣一样就是不肯动弹,场面一度极为尴尬,开始有人找补劝说道算了算了,宴楼明却不听俨然跟纪云倾杠上了。

  众人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话,纪云倾他们当年都得罪不起,更别说如今眼前这位生生把纪云倾从掌门之位逼退的宴楼明了。

  “师兄是真的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是又如何?”

  宴楼明用法术凝出长鞭不由分说的抽在纪云倾背上,纪云倾闷哼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上。

  “现在肯了吗?”

  “不行就是不行。”纪云倾也是硬气,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宴楼明点头“好,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下一道血痕,纪云倾开始还能勉强撑着身体,到后来几乎已经跪俯在地上。

  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纪云倾抬手握住宴楼明的鞭子“够了。”

  宴楼明收回手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他“师兄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殿内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短短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对这位刚刚还客客气气跟他们称兄道弟的宴楼明刮目相看,原来这是位嗜血的主儿。

  纪云倾随手便召来旁边不知哪个门派的人放在桌上的佩剑。

  宴楼明以为他终于恼羞成怒要反抗了,侧身躲开,就见那剑拐了个弯直接贯穿了纪云倾右手的手腕,然后又原路飞了回去。

  别说宴楼明了,谁也没想到纪云倾会这么狠。

  纪云倾抬起头对着宴楼明微微一笑,笑里带着颤音道“我说了,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