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和霍熠珩言洛打过招呼，言母回到自己房间中，差点脚软直接跪到地上。
她不可能看错。
那个来找她家老头子拜师的孩子，和言薇年轻时候，有五分相似。
和商洛就更不用说了。
言母想起言薇和自己说的话，以及劝她父亲收徒时眼中无法掩饰的哀伤，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猜想。
言母拨通了言薇的电话。
才响一声，那边就有人接了。
“妈。”接电话的人是言薇，“有事？”
言母语气都在颤抖：“薇薇，你告诉我……来找你爸拜师的那个孩子……”
她还没说完，言薇就主动承认了：“是我的孩子。”
“十八年前的那个孩子。”
“那你们为什么不认他？”言母声音高了一些，“那孩子在外面吃了十八年的苦，你们还不让他回家？！”
“不是我们不认他。”言薇的声音听起来苦涩极了，“是他不愿意认我们。”
“他知道我和承硕是他的亲生父母，也知道我们的态度。”
“但在他眼里，我们只是陌生人。”
言母沉默。
“妈，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言薇声音中带着恳求，“爸之前伤到过脑子，对我年轻时候的模样已经记不太清。他不会认出言洛是我的孩子。”
“我希望……妈你可以保密，好吗？”
言母重重叹了口气：“……好。”
客厅内，言洛视线在言母消失的房门口停顿了一瞬。
他不会感受错。
言母刚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复杂。
有震惊，怀念，还有不解。
可他以前，分明是没有见过的。
他还想继续想下去，明老洪亮的声音让他被迫结束自己的思考。
明老手中正拿着从李家带出来的那幅，他几岁的时候画的星空。
“好好好好好。”明老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看向言洛，“这是你六岁的时候画的？”
言洛有些羞赧点头：“是……但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有十多年，没有碰过画笔。”
“是最近才重新……”
“这个没事。”明老打断他的话，“你把最近画的一幅给我看看。”
先于言洛开口，言洛看着霍熠珩打开了手机。
这一刻，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张给霍熠珩画的画，虽然是他能重新拿起画笔的契机，但那幅画，后面补充的细节，和所蕴藏的浓烈情感，言洛自己都不太敢看第二次。
怎么好意思拿给外人看？
明老倒是没这么多心思，他完全只抱着欣赏的态度。
除了技巧上还有些欠缺，光影构图感染力，都能算是他见过学绘画的人里能排进前一百的。
再一想到言洛所说，他有十多年没碰过画笔。
明老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他看言洛是越看越满意。
“小言啊。”明老笑得像只狐狸拉过言洛的手，“你现在就算是我这十多年收的唯一学生了。”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啊？”
这是他在言薇来劝过之后，想了几天的结果。
从言薇的话中，明老知道言洛是霍家未来的另一个主人。
也算是从小看着霍熠珩长大的半个长辈，明老倒是信任霍熠珩不是一个感情随便的人。
他现在和言洛在一起，从不掩饰，明显就是认定了言洛。
言洛不会缺任何物质上的东西。
唯一缺的……是认同。
明老虽然不喜欢交际，但对于圈子里的捧高踩低，比谁都清楚。
人心经不起推敲，不管霍熠珩再怎么警告，都会有人在背后说言洛的闲话。
既然自己的女儿欠这个孩子，又成了他的学生。
他给自己的学生撑腰，没有任何问题。
言洛被明老突然问出的问题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才来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成明老的徒弟了？
和他所设想的，完全不同啊喂！
霍熠珩看出他的不自在与紧张，借着两人之间不会被看见的死角，轻轻捏了捏言洛另外一只手。
言洛被这小动作安抚了一些，镇定下来大方回答明老：“不用了，明老。”
“您能收我当徒弟，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有天赋，但到底十多年都没有碰过画笔，和这一专业的学生相比，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
全国，甚至是整个世界范围内，想成为明老学生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十多年不收徒的明老挑中他，言洛自己都想不明白。
明老见言洛拒绝，也没追问，只道：“该改口，不叫明老了。”
言洛一怔，随即笑道：“是，老师。”
他和霍熠珩继续在明老的家里留了两个多小时，讨论了他之后的教学计划，借着霍家家宴的理由，离开了明老的家。
两人独自相处时，言洛才表现出他孩子气的一面。
少年不再压抑眼中喜悦兴奋的光芒：“先生！明老真的是我老师了！”
霍熠珩亲了亲言洛侧脸：“嗯，知道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言洛有些疑惑，“明老十多年都没有收徒，为什么愿意收我呢？”
霍熠珩认真思考了两秒：“大概是，看我的言言漂亮？”
不出意料被言洛瞪了。
霍三叔家中，听着霍二伯告知霍熠珩会来，还会和他带回公馆的那个小情人一起来，一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
“他来就来，带个小情人来这种地方像什么话？”霍三叔的女儿皱着眉，“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堂妹你刚才没听见二伯说的吗？”另外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男人说道，“那可不是小情人，是霍家未来另外一个主人。”
“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出现在霍熠珩身边，还入了他的眼。谁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爬床呗。”霍小姑冷笑一声，“那种人我见得多了去了。”
“一时靠着身体勾住霍二而已，总有被放弃的时候。”
“行了，都别吵了。”霍三叔杵着拐杖出来，“不管霍熠珩带他那个小情人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人要来，加一张板凳就是。”
“小素，让你邀请的人请了吗？”
“三哥放心，都请了。”霍小姑笑得很恶劣，“既然那个孤儿敢爬床，那我们也可以往家主床上送人。”
“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霍二伯淡淡扫了她一眼，“记得做干净一点，别被人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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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了大纲，等解决完霍家那些人，这本正文就算完了
言言的事业和两人婚礼，都是在番外（大概也许可能会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