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的力气大的很，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很有几分气势。
这让楚星想到了后期的程雾，那时候的程雾完全接手了程家的生意，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海城各界都要讨好的人物。
那时候的他，应该就是这样，或者说还会更强一点，不怒自威。
“生谁的气，呵！我没有生气！”
这个语气，分明就是生气了呀。
楚星歪了歪头，手指划过程雾眼下的青黑。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将我的少爷气成了这样，不会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吧，真是太坏了。”
程雾咬牙的抓住他的手，想问问这个人还有多么的卑鄙无耻，有了孩子居然还敢来招惹自己。
“家里有小孩，你怎么放心自己出来的，不怕他有危险。”
“有人会照顾他。”楚星不想和程雾聊楚童，那会将楚童牵扯进任务里。
“少爷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这么生气吗？”
程雾冷笑：“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吧。”
他用腿压住楚星的双腿，和楚星之前制服他的手段一样。
真是一个好学生，但是将学到的东西用到老师的身上，这就不太好了。
黑色的短发有些杂乱的垂在眼睛前面，英挺的剑眉紧紧的皱着，眼尾微微泛红，瞳孔中密布血丝。
如深渊一般的危险，隐约透出病态而执拗的神色。
要是楚星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就不会让楚星起来。
虽然现在还是一只没有长大的小奶猫，但毕竟注定是盘旋在海城的一方大佬，还不会用利爪的时候就会挠人了。
楚星挑了挑眉：“因为我。小少爷在生我的气，但是为什么呢？”
楚星一进来就发现不对劲了，但是他也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事，能让程雾这么生气。
程雾咬了咬牙：“你继续想。”
这可不能随便乱猜，程雾就在气头上，万一又说到了他的炸点怎么办。
男人抬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嗓音散漫：“我猜不出来，少爷可以给我一个提示吗？”
他们已经靠的彼此很近了，程雾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说出来，不行，好像说出他在意这件事就是认输了一样。
但是对什么认输了，程雾也说不明白。总之就是不能这么做。
他微微侧头，躲过楚星作乱的手。
“先生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能够猜出来。”
真让人为难，楚星是聪明，但也不能看透人心。
偏偏程雾又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哪一点惹到了他。
“真的猜不出来，少爷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他的声调微软，好像是在向他求情。
手心被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程雾的脑子一懵。
一直清心寡欲，脑子里只有家业的少爷哪里经历过这种手段。
楚星只是稍稍的引诱了他一下，就令他溃不成军。
男人抬起上半身，柔软的发丝轻蹭他的下巴：“少爷，就告诉我吧。”
明明他的每句话都很正经，没有任何旖旎。
但听在程雾的耳里，他却幻想出了一只白狐狸。懒散的摇了摇毛绒绒的大尾巴，漫不经心的舔舔爪子，狐狸眼看一下，就能勾引信徒为他付出一切。
楚星看着程雾的耳朵慢慢变红，忍不住捏了捏，像是碰到了开关，小少爷惊吓的弹起来，慌乱的后退。
让桌子上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
屋外管家担忧的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程雾下意识的高声：“无事。”
他的声音不稳，仔细听还有些沙哑。但管家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得到了回答之后就安静了。
楚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我不是故意的，毕竟你都压着我了，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小事？”程雾夸张的拉高了声调，“你究竟还对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
阴沉的脸色格外的骇人，周身散发浓浓的戾气。
楚星直觉这时候的回答不能直说。
“没有了，只有你。”
程雾不相信，楚星这么熟练，他怎么可能会是第一个。
但是他想要相信这个答案。
楚星愿意骗他，他为什么不能信呢。
“是么，那你的妻子呢？”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像是一个怨夫似的，他深深地嫉妒着那个不认识的女人。
楚星沉默了许久。
程雾的心里慢慢变凉，明媚的春光都开始照耀大地了，他的心里却像是寒冷彻骨的冬天一样。
好像是在极夜中行走的旅人，以为看到了光明，最后发现只是幻想。
楚星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让程雾有了这样的误会。
“谁告诉你我有妻子了？”
“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没有妻子哪来的孩子？还是说，你没有娶那个女人？”
在楚星究竟是不是个渣男之间纠结了一会，听见男人无语的回答：“……那是我的弟弟。”
一大早上就来哄人，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楚星也有些无奈。
他施施然起身，手指点着程雾的额头将他推到椅子上，俯身无奈的轻叹一声：“我的小少爷呀，真相不是靠一两句话猜出来的，你想要知道，自己去调查就好了。凭借程家的实力，一个晚上就能知道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
程雾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当楚星让管家进来替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安安静静的低着头。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楚星竟然就将程雾哄好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先生。
管家在心里决定以后对待楚星要更加重视、谨慎。
程雾的西装是一身挑不出错的黑色，他换好之后突然想起来问楚星：“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
他看不见，只能让楚星形容给他听。
“我父母生前给我定制的青色锦袍。”楚星的话语简洁。
程雾想着刚才搂住他腰肢的手感，在心里幻想了一下青绿衣，小细腰的样子。
此时此刻，格外的遗憾自己无法用双眼看见楚星穿着这身衣裳的样子。
楚星同时观察着他的神情，看不出他是送了哪一套西装的人，亦或者是什么都没送。
“先生穿这衣裳，应该很美吧。”他伸出手，拉住楚星的衣服，往自己的腿上带。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楚星也愣了一下，在他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语气疏离：“少爷，您怎么了？”
私下可以，当众不行。
这是楚星给他画下的界限。
温柔又冷酷。